而关文山则是悉心教导,一副为学生操碎了心的老师模样。
一个是贤德的老师,一个是顽劣的学生。
李元民会相信关文山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今日所见,和此前所见,这关文山全完就是两幅面孔!
为什么李元民此前没有见到关文山进入这副模样呢?
李元民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缘故。
必定是这东宫中眼线在知道李元民来东宫查看,提前给关文山报信,让他做好准备!
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将李弘才关在这东宫之中,有意将他教导成为不学无术的顽劣字第,而李元民却被蒙蔽!
至于李弘才打瞌睡,这也怨不得他,反反复复跟着念同一篇文章,不要说小孩子,就是成年人都难保不会厌烦打瞌睡。
当然,这是小事,和关文山等人的所作所为相比较起来,并不值得一提。
李元民想到了李修文回宫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请求要回独孤皇后身边的老人,将这些人安排进入宫殿之中,只怕那是李修文就知道这李弘才身边都是一些豺狼虎豹般的恶人,所以他才会这么急迫换人。
李元民透过屏风,看着幼小被关文山压迫地哑口无言的李弘才,心中充满了自责。
独孤莞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李元民好好照看李弘才。
大概,那个时候,独孤莞就猜到了,没有母亲和兄长庇护的李弘才会成为许多人攻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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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发怒(二更)
李元民答应了独孤莞,然而却没有完成承诺。
若非李弘才自己逃脱去寻找李修文,他此后在关文山等人的刻意教导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元民越想,一颗心越往下沉。
李弘才是太子,是大梁的储君!
这些人敢将心思动在他的身上,该死!
罪该万死!
韩正泰看着李元民的神情,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他原本还给关文山等人准备了好几道陷阱,比如让李弘才诱导关文山说出对此次拍卖的看法和态度,比如关文山对世族和百姓的态度等等。
这些都是李元民的逆鳞,一旦关文山触犯,那他就完蛋了。
但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关文山等人故意引导李弘才成为一名不学无术的庸才。
只这一点,关文山等人就已经在李元民的心中被判处了死刑。
然而出乎韩正泰意料的是,李元民并没有从屏风后出来,而是继续冷眼看着关文山如何教导李弘才。
韩正泰对此也没有多说,跟在一旁继续看了起来。
关文山一番诡辩,看着李弘才哑口无言的模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从李弘才三岁时就由关文山负责启蒙,李弘才所知道的一切知识都是他所教导的。
要镇压李弘才,对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太子殿下读书不行,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总归老夫这个做老师的辛苦点,多领着太子殿下读几遍也就罢了。”
关文山抚着花白的山羊胡须,一副德高望重的老师模样。
李弘才看着关文山,以前他只觉得厌烦关文山,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作呕。
若非李修文及时将他的三观给掰了回来,若非韩正泰一路用心给他的启蒙,他这一生可就要毁在关文山的手中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孤不义了!
关文山见李弘才沉默,以为他是彻底被自己给说服了,继续说教:“读书不行,可以慢慢教,但是这做人的品德可不能够败坏了!”
李弘才听见这话,心中一喜,不用他主动开口,这关文山竟然自己就主动往圈子里面钻了。
“老师此话何意,是说孤品性败坏吗?”李弘才看着关文山,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太子殿下,这赈灾募捐一事,是否由太子殿下授权?”关文山提起这件事情,心里的怒火也忍不住被再次拱了起来。
关文山是太子太傅,品级可不低,乃是从一品,加之他有些才学,所以也有几分名气。
因而这募捐的时候,他也被胁迫着捐了几百金。
以关文山如今的地位和资历,被人胁迫,这还是近几十年头一遭,因而也不怪关文山这般气愤了。
“不错,是由孤授权组织办理的。”
李弘才点头承认,询问道:“此事在老师看来有何不妥吗?”
“自然不妥!”
关文山说完,感觉语气有些冲了,往回压了压继续说道:“太子殿下用下作的手段逼迫人捐款,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孤并没有逼迫人啊,孤不过是将大家捐款的数额公布出来罢了。”
李弘才说道:“从头到尾,孤都没有让人上他们家中提取钱财,也没有下过一道旨意,逼迫他们捐款。”
如果不是这些人在乎虚名,他们完全是可以不捐款的。
“太子殿下何必狡辩,若非太子和那韩县男捐款百金,群臣为了照顾殿下的面子,这才逼不得已捐出了钱财。”
关文山轻哼一声说道:“虽说没有明抢,但是行为和强盗却没有什么区别。”
李弘才其实也知道募捐的事情,手段是有些过了。
不过事急从权,就算再让李弘才选择,他也会同意韩正泰的做法。
“为了北方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孤愿意背上关太傅口中这强盗的骂名。”李弘才淡然回应道。
“太子身为储君,可别忘了,被太子逼迫捐款的,也同样是大梁的百姓!”
关文山见李弘才的心在世族和百姓之间,更偏向于百姓,眉头蹙起,语气严厉地指责道:“太子若是无法做到大公无私,将来如何能够治理这天下?”
“砰~”
李弘才正准备反驳,然而却听见身后屏风被推到的声音。
“看来关太傅因捐款一事对太子有诸多不满啊!”
李元民推到了屏风,从暗门后走了出来。
他头戴玉珠冠冕,身着黑色大梁帝王朝服,腰间还佩戴着一柄利刃宝剑。
李元民出现在房间内的那一刻,整个空间都被帝王的尊贵和威严给充斥的严严实实。
关文山看着李元民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李元民什么时候来的?
李元民为什么会突然过来,禀报的人呢?
李元民听到了多少他和太子之间的谈话?
一瞬间,关文山的脑子里浮现了一连串的问题,然而他的身体却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僵坐在坐垫上,没有丝毫的动弹。
“儿臣,参见父皇!”
李弘才早就知道李元民会过来,自然是不会惊讶了,他立刻起身和李元民行礼问安。
李元民握着腰间的佩剑,大步流星,从暗门处走到了关文山的面前,拔出佩剑,一剑将他头上的玉冠给削掉了。
玉冠掉落,发白的长发散落下来,关文山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和李元民问安:“臣,参见皇上!”
“好你个关文山,枉朕对你信任有加,你便是这般教导太子的?!”
李元民在气头上,一脚揣在了关文山的胸口,将人当场踹地口吐鲜血。
韩正泰和李弘才对视了一眼,默默后退了一步,丝毫没有求情的意思。
“将东宫内所有的太傅和夫子都叫过来,朕今日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是如何教导太子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李元民发怒,开始问罪,那所有和此事相关联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走。
东宫的眼线虽然没有排除干净,但是白虎却也将所有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
三位太傅,十二名夫子,以及所有的眼线,全部都关押带入了暗部之中,严刑拷打,要逼问出他们幕后主使之人。
“奴婢是上官贵妃的人,上官贵妃让奴婢盯着太子殿下。”
“奴婢是静妃的人。”
“奴才是元贵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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