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起了。”方辰没等沈秋树回话,就在屋里嚷嚷。
周久安会心一笑,和沉稳的沈秋树相比,方辰更像现代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朝气蓬勃,性格跳脱。
三人收拾好,天色已经微亮了,带好下套的用具,几人从后院的小木门进山。
几人周久安走在前面带路,沈秋树跟在后面,方辰走在最后。
“小心!”沈秋树抓紧安安的手腕。小孩滑倒的那一下真是惊了沈秋树一身冷汗。
周久安刚才滑倒的地方布满荆棘丛,要是一不小心趴上去,一定会受伤。
“安安,没事吧。”方辰在后面担心的问道。
“没事。幸好大哥扶了我一下。”周久安心有余惊的说道。
夏天早晨露水多,走在陡峭的地方很容易滑倒,周久安刚才就不小心踩到占满露水的泥土上,要不是大哥及时的抓住自己的手腕,周久安一定会扭到脚。
沈秋树不放心的抓紧周久安的手腕,“等会抓住我的手。”
“嗯。”周久安也知道自己大意了。
接下来一路上三人小心的穿行在山林间,周久安仔细的观察地上的痕迹,分辨猎物可能出没的地方,直到半小时后,周久安才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猎物的行踪。
放下东西,周久安向两人教授如何在山林里找到猎物的足迹,以及如何下套子,在哪下套子。这些都很简单,等他两学会了,周久安就把套子分给他们,让他们现学现用。
三人分开各自寻找下套子的地,分开之前,周久安提醒道:“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型猎物不多,多是野鸡兔子之类的小猎物,可也不一定,说不定会有野猪什么的突然下山,所以千万不要走远了,下完套子,记住一定要做好标记,记下下套子的位置,等下午来的时候收。下完套子,一会咱们就还在这集合。”
“没问题。”方辰道。沈秋树也点头同意。
几人动作迅速的下完套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沈秋树和方辰还要上工,三人快步往回走。
路上,周久安向两人分析,“咱们晚上天黑前,等你们下工,来这边看看有没有收获,如果没有,等明早再来看看。”
等回到家,临上山之前,周久安在陶罐里煮的地瓜粥已经熬好了,配上腌制的小咸菜,简单的早饭只能先让两人填填肚子。
家里之前也没什么干粮,昨天做的玉米饼子已经吃完了,今天早晨又没有时间做。周久安知道,下地的活有多累,早晨吃不饱肚子可不行,这可是要忙活一天的时间呢。
幸好今天队里的牛跟着去交公粮了,今天不用干活,周久安打算跟村里人好好学学做主食。省得每次吃饭都得先做干粮,太费时间不说,也麻烦。
看着两人吃完,周久安找出家里的斗笠分给他们,叮嘱道:“大哥、二哥,今天我不用出去干活,等中午头休息时间,你们回来吃午饭。我知道早晨就这一碗粥根本不顶饿。”
沈秋树知道安安今天不用上工,也就没有勉强,但是还是叮嘱道:“家里的柴够烧,水还有半缸,这些都不用你干,等下工回来,有我和方辰做。做饭也不要着急,简单点就可以,天太热,能不烧火就尽量不烧火……”
沈秋树从来都是寡言少语的人,可是面对小孩,沈秋树总是忍不住的不放心,变的唠叨起来,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方辰这个大马哈就更不可能发现这些细节,顶多觉得现在的秋树变的多话了些。
而唯一知道沈秋树关心的周久安,并不了解之前的沈秋树,也只是以为沈秋树是个外表高冷但是内心还是很温柔的人。
送走了两位大哥,周久安关上院门就开始忙活起来。先把木耳还有之前在山上搂的松针摊在院子里晾晒。正午太阳火气大,一上午就可以晒干了。
想到中午要做的饭,周久安到后院摘了个嫩南瓜,打算包南瓜包子。
在周久安在家关上院门埋头包包子的时候,大会开过后的谢家沟,整个村子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比过大年还要热闹。
今天一大早,周全就指挥的村里人团团转,夏收过后就要交公粮了,周全安排大牛带着一部分村里人将北山上的那条道清理打通,方便村里人进出,让谢国建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忙活地里的活,他则带着几个人和马会计一起去镇里交公粮。
沈秋树和方辰被分到大牛的队伍里,两人跟着队伍去清理山道。
说实话,村里人不少都很好奇这片山谷啥样,天还没亮呢,这北山山谷这边就汇集了很多好奇的村里人。一个个的挤在北山这边,要不是山道不好走,人肯定更多。
听说就连年纪最大的二叔都亲自过来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谢家
自从昨晚,大会回家之后,谢家军就觉得他爹不对劲,老是神思不属的。今天天没亮就把自己叫起来,陪他来北山。谢家军怕自己服侍不好老爷子,就让他大孙子谢国文也陪着。
这一路上,谢家军心里止不住的庆幸幸好把大孙子叫上了,这老爷子一定要去山谷看看,劝也劝不住,要知道这条道上山路崎岖的它不好走,赶上夏天早晨露水湿滑,这要一不小心摔伤了,可是不是闹着玩的。
老爷子年纪越大,脾气越犟,不让干的事就一定要干,谢家军实在犟不过,就让大孙子背着老爷子走,他在旁边看着。
走在崎岖的山道上,扶着路旁的岩壁,谢家军心里不断的后悔,自己怎么不多叫几个人。
“国文啊,小心着点,千万别摔了你太爷爷。”这山道窄,谢家军只能在后边一遍遍的叮嘱。
“唉,知道了爷爷!”谢国文也是典型的谢家人,骨架小,身形修长。好歹因为常年做农活有把子力气,身手不弱,背着人也能山道上走的如履平地。
到了山洞口,谢国文把太爷爷放下,转身扶着,“太爷爷,这条山道我昨天来过,里边有点暗,您小心。”
“嗯。”二叔点点头,扶着孙子手慢慢的向里走。谢家军在后边跟着。
一家人穿过隧道,不一会就来到山谷的入口,站在这里,二叔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像,真像啊,没错,就是这里了,就是这。
“回吧。”二叔看着眼前的山谷语气复杂的说道。
“爹,咱们不进去看看了。”谢家军好奇的问道,这刚才非要来看,怎么进来了又不去了。
“看过了,走吧。”二叔转身往回走,谢家军赶紧上前扶着,谢国文也抬脚跟上。
一行人下山碰上不少村里人,看到二叔都尊敬的打招呼,“太爷爷”“二叔”,二叔也都乐呵呵的应和,神色已经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对自家老爹有些了解的谢家军还是发现了老爷子的心不在焉。
等回到家里,谢国文去上工,谢家军扶着他爹回到屋里,服侍着老爷子拖鞋上炕。倒了杯水给老爷子,等他爹喝水的功夫,坐在炕沿上的谢家军就忍不住了,“爹,你这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今天还非得去北山,爹,你这是有啥事解决不了的,跟你儿子说说,我也帮你一块想个注意。”
听到小儿子的话,二叔没吭声,喝完了热水,把碗递给小儿子,谢家军把碗放回桌上。就听他爹叹了口气说道:“军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爹给你说过,咱们这支祖上有位曾经在前朝考过进士,差点当上官老爷的先人啊。
“记得啊,你还说要不是大清朝灭了,咱们这支的谢家很有可能就此改换门庭呢。”谢家军说道。
“唉,那都是老黄历了,这大清朝灭的好,他要是不灭,哪有今天咱们老百姓的好日子过啊,而且从现在来看,这个官没当上也是好事,要不然现在外面闹哄哄的,咱家也逃不过。”二叔庆幸的说道。
“这就是您老神思不属的原因?”谢家军好奇道。
二叔摇摇头,“咱们这位先人,论辈分,我得叫他一声叔爷爷,我这位叔爷爷啊,那真是文曲星下凡啊,听说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要不是生错了年代,一定也会成为一个人物。”二叔可惜的龇了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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