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报警,我就说你是□□的,价格跟我谈不拢才报警。”程大海有恃无恐。
警察对他们这种地痞混混没有强势的手段,就算拘留,最多半个月就能出来。
对程大海来说,拘留所包吃包住还能躲过廖狗的追杀。
程玉载眯起眼,凉凉盯着程大海洋洋得意的脸,仿佛在看一只臭虫,“你放手!”
程大海眼中闪过贪婪,他怕城中村的人过来,强拉硬拽把程玉载往没人的地方拖。
程玉载毕竟快成年的男人,程大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只是外强中干,被程大海往边上拖的时候,忍着恶心死死咬在他手腕上。
“艹!”程大海痛极攻心,脸狠狠扭曲,下手就是一巴掌。
程玉载连忙闪了一下,眼看着那巴掌躲不过了,赶紧转身用后背抗一下。
疼痛迟迟没有来袭,下一瞬,程玉载听到一声闷哼,抓着他手的劲立刻松了。
程玉载抬起头,一道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唔!”程大海肚子挨了一脚,吃痛蹲在地上,等看清踹他的人是谁后,程大海呵呵冷笑了一下,又喘着粗气说,“清章,怎么是你?不认得爸爸了?”
程清章脸色冷得像南极终年不化的寒冰,他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omgea,“起得来吗?”
“学神。”男主如神兵天降,居高临下看着他,脸色跟学校里一样臭。
程玉载却眼眶一酸,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男主,太特么来的及时了。
程大海忍着疼,语气不阴不阳,“清章,你跟这位同学认识?爸也是不知道你们是朋友,爸爸跟你朋友之前有点误会。”
“你妈呢?怎么没看见你妈。”
那个贱女人在那儿。
程清章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你跟我妈已经离婚了,离婚的时候,我们也说清楚了我们再没有关系,别再来找我。”
程大海勃然大怒,连胸口的疼都忘了,“什么断绝关系!我可是你亲爹,你瞧不起我?你还不是我的种?以后老子瘫床上,屎盆尿盆都要你端!你这种丧良心的种,老子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程清章眉间嫌恶更深。
程玉载心里一紧,心中牢牢笼罩着一股窒息感。
这样的父亲,男主可没有上帝视角,他应该一直把程大海当作亲生父亲,在男主心里,有这样的父亲,应当是深深的耻辱。
一直要摆脱,好不容易摆脱的发臭烂肉,又找上门了。
如果他是男主,一定也会有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听了,我们走吧!”程玉载别过脸,心疼的要死,不敢看男主脸色,拽过男主手腕,就把他往外拉。
拉,没有拉动。
程玉载诧异抬眸,只见程清章眼神冰冷看着程大海。
“别再跟踪我,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就不是踢你这么简单了。”男主声音透着狠厉危险。
强大又镇定。
“杂种!你连亲爹都敢威胁!”程大海闻言一愣,就要撒泼打滚,但很快一堵无形的空气墙从他的毛孔中渗进。
血管似乎下一秒就会爆裂,呼吸管像被灌了烧红的铁水。
强大而又恐惧的信息素压制,让程大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概过了一分钟,或者更长时间,程大海大口喘着粗气,身上那件满是污渍的衬衫湿了大片,像条死狗般瞪大眼睛。
程清章淡然收回对低等级Alpha有绝对压制力的信息素。
程玉载只觉得冰雪雾气的画面从脑中闪过,再看程大海的反应,马上领会,这是男主用了信息素压制。
在ABO世界里,信息素等级有着绝对的等级划分,高等级Alpha对低等级的abo有着生理上的优势。
程清章没再看程大海,提起自行车,用脚撇开轮子边的支架。
“程同学。”程玉载连忙追上去。
程清章回头看他,眉头微拧:“你已经看到了,还要跟着我吗?”
程玉载一愣,慌张道,“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想要感谢你。”
程清章语气冷淡,抬眸看向程玉载闪烁的眼睛,“你不用感谢我,那个人是我父亲,他伤害你,应该是我向你道歉,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庭,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中学生的喜欢,夹杂对强者的崇拜和幻想,他不是大家心里想的强大完美。
程玉载彻底呆住了,有片刻怀疑男主是不是能洞悉他内心想法。
是他太舔了吗?让男主不屑跟他来往?
看着男主推车离开的背影,程玉载狠狠皱了下眉,心中又对程大海不安起来。
真是个麻烦!
医院,住院部。
程清章拎着保温盒推门走进,隔壁床的病患正在跟家人看电视,笑成一团,见他进来招呼道,“小程来了?听说这次又考了年级第一。”
程清章对他点点头,客气道,“运气好。”
“什么运气能次次考年级第一,还是一中的学生,以后肯定有出息。”
程清章礼貌冲老人笑笑,没再接话,走到任兰病床边,熟练打开保温盒。
因为有定向资助的原因,任兰最近整个人心情清爽,面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
“今天怎么来迟了?”
儿子每天来医院都很准时,今天来迟了二十多分钟,任兰难免担心。
程清章垂眸盯着药汤,听到这话,睫毛轻颤,缓缓开口,“我遇到程大海了。”
任兰拿瓢羹的手一顿,“你跟他说什么了吗?”
程清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我这几天有空会去看房子,尽快搬家。”
任兰脸上闪过犹豫:“他毕竟也是你爸——”
没等她说完,程清章语气冷了几分道,“你心软了,你没被他打够是吗?”
任兰脸一白,被儿子直言不讳指出从前的狼狈,声音急了几分,“都一年过去了,说不定他改好了呢!妈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清章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我会尽快搬家。”
“清章。”任兰还想在说什么,程清账盖上便当盒站起身。
任兰看着儿子的脸色,叹口气,将埋怨咽进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的小攻太惨了
第19章
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老旧感应灯时亮时不亮,这块物业形同虚设,报了好几次感应灯的问题一直没人更换。
程大海畏手畏脚走上楼梯,不时伸出头看探查前面情况。
他小心翼翼走上六楼,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楼梯拐角没有埋伏廖狗的人,才摸到家门。
这是一片安置房,住在老小区的大多是城市改造拆迁的同地区人,程大海小时候跟着大伯家住,在大伯一家死绝后,他成了这套房子的主人。
可惜房子第一继承人是他堂姐,失踪了十几年,没找到尸体,害得房子没办法过到他名下。
这也没什么,他也住了十几年。
门前发黄的墙壁贴着程大海的私人信息和电话,生锈外开铁门被人狠狠踹过,向里凹陷。
这些都是老“疤痕”了,程大海没理会自家门前跟其他人家截然不同的景象,用钥匙以最快速度开门进去。
规整的二室一厅,南北通透,老式流行装修,打满深色条纹收纳柜,看得出当初装修时花费不少心思,只是主人眼光没有逃出时代局限,现在看来,这个装修老气又易积灰。
程大海进门后,看也没看堆积如山的生活垃圾,打着哈欠向主卧走去。
家门口被堵了几天,他一直在外面东躲西藏,这会儿好不容易溜回家,直接扑上一年多没换洗的被褥,打起呼噜。
睡得迷迷糊糊时,程大海听到轻微的响动。
“艹!”程大海立刻惊醒。
他瞅了眼周围,几张凶狠的脸映入眼帘。
“艹谁啊你?”带头的男人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三角眼上吊着。
程大海汗一下子就落下来了,神情极端切换到惊恐,迷糊虫一下拍飞,“廖哥,您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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