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他力气好大。”池小六面瘫着脸捂住小臂,非常不走心地转头对利奥波德说道:“我控制不住他。”
利奥波德用看智障的眼神瞧他:“你看我像傻子么?”
池小六眼波微动,最终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骤然将人拉开挡在了身后,垂下眼帘:
“长官,恕我不能从命。”
利奥波德脸色沉了下来。
裴怀清愣在当场,手足无措地同池小六站在一边。
利奥波德身边的高级研究员难以置信地指着他:“六号,反了天了!你也不看看,这条命是谁给你的!”
六号——
裴怀清从刚开始就很在意,为什么这里的人称呼池小六叫「六号」?难道池小六也是人工打造出的实验品,名字就是编号?
还容不得他询问与多思,只听一个无比熟悉的低冷嗓音淡淡解释道:
“自然人当然是自由的。他想做什么,你们没资格去管。”
池小六往西泽尔的方向看了看,没想到这人冷冷淡淡的,竟然还会替他说话。
就连没搞清状况的卡米拉都煞有其事地点头:
“就是!你们这群变态,凭什么要控制别人的人生!”
一想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进的这个营养舱,要不是长官刚刚将他唤醒,还不知道要被研究多久,卡米拉就恨不得把这些黑心的研究员脑袋锤爆!
他瞪向那个说话的研究员,凶煞的眼神让对方面色一白,双腿打战,颤抖着移开视线,不敢多发一言。
利奥波德气笑了:“你们还真是天真。”
事已至此,既然西泽尔不愿意配合,还打碎了他们的实验仪器,那也没什么礼貌好讲了!
他抬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雇佣兵:“控制住他们。”
身后却没有人动。
一股不妙的沉默突然袭击了他们。
利奥波德再次吩咐了一遍,这次带上了些不耐:“你们聋了么?”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尖锐的警告声嘶鸣着响彻整个基地,红蓝色的昏暗光线扫射着周围的一切,把所有人的面容都蒙上了一层朦胧又暗哑的灰色。
原本老神在在的军雌抓紧了轮椅的扶手,好像是才意识到什么,惊疑地望向四周。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天花板已经裂开了几道裂缝,监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显示灯好好黑着,就像从没开启过一样。
他骤然看向西泽尔。
对方缓缓抬起眼帘同他对视,立体深邃的五官和周围人一对比就如同雕塑一般清晰显眼,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看起来像是幕布后的死神。
利奥波德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僵在半空中的手,霎时被人抓住了。
他心下大震,身后抓住他那人却骤然摘下头上的防护头盔,露出一张英俊到有些邪气的脸,笑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
“抓住你了,前议员长——”
“你?”利奥波德眯起眼辨认,血液一时间逆流而上,他怒极反笑:“索尔•拜伦?”
“是我,也是被小六带回来的,你们的D7485——”索尔熟悉地荡漾起令人头皮发麻的波浪号,精准地捕捉到池小六的视线,对接上后冲他挑了挑眉。
兽人冷冷移开了目光。
索尔把视线重新放了回来,在刺耳警报声中仍然不急不缓地笑道:“真是没想到,没见几次面您就已经把我记住了呢。是不是和裴姓皇室商量着灭门的时候,不仅盯上了我小舅舅强悍的身体,还看上了英姿勃发的我?”
他眨眨眼,语气和表情分外无辜,手上捏着利奥波德手腕的力度却丝毫不减,离得比较近的裴怀清甚至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只是一瞬的惊悸,掌权多年的利奥波德很快冷静下来,他看了看索尔身后一个个利落地控制了研究员的雇佣兵们,声音低沉:“你把他们也收买了?”
索尔遗憾地耸肩:“并没有哦,这个你就要问我的小舅舅了-我只是奉命来这儿执行任务哦?”
他冲西泽尔送了个wink。
西泽尔却没看他,而是微微侧头对卡米拉轻声说了些什么,两人短暂进行眼神交流后,他将狙击枪丢进卡米拉怀里,转而大步朝裴怀清走去。
裴怀清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西泽尔的动作,这人很快逼近,站定在自己面前,他慌忙低下头,盯着那对干净的靴尖,咬了咬唇。
“我有话对你说。”
平平淡淡的调子,和对方相处这么久的裴怀清却从中听出了一种恳切的语气。
池小六把裴怀清往自己身后拢了拢,警惕道: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西泽尔:“两国机密,不方便多说。”
池小六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便放弃了询问,转而问裴怀清:“你要和他走么?”
躲在他身后的人仍然呈鸵鸟状埋着头。
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关系,但他确实不太想再和西泽尔单独相处。不是厌恶,而是不知所措。
池小六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嘴唇凑近他的耳朵,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能总是逃避,按照心意去做吧。”
被他的阴影笼罩的人肩头微微动了动,接下来听到的却是索尔不满又夸张的叫声:
“喂我的小六六,你怎么可以挨他挨的那么近!”
像是听到什么脏东西在叫似的,池小六表情嫌弃地瞪了回去,索尔走上前来笑嘻嘻地要拉他的手,被躲了两下后干脆用力攥在手里,疯狂用眼神示意:
“走了!”
就这样,池小六半推半就地被索尔拉开了。
目前的形势,利奥波德与数名研究员被控制住,警报声却一直在响,滚轮一样疯狂运作不带停歇,混乱的场面急需西泽尔做主,他飞速说道:
“请给我三分钟。”
裴怀清低着脑袋,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早些年前,他被关进监狱后与西泽尔的对话。
那时候他说——“十分钟就好。”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西泽尔「请求」他,裴怀清想笑,但扯了扯唇角,只感受到一片僵硬。
太慢了。太迟了。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要对他说这些话呢?西泽尔想怎么解释这一切,告诉自己,他当初都不是故意的么?
太可笑了。太荒诞了。
迟钝的委屈蔓延在心口,像被硬生生开了一个洞,裴怀清想哭了。他努力生活,力求忘记过去那一切,但那些日子的阴影却一直存在着,一想起便忍不住浑身发抖。
西泽尔只能看到裴怀清白皙的下颚,对方好像不愿意用正脸对着他。
两人之间,好像忽然隔开一道万丈沟壑。
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他突然很想抱住裴怀清。
“长官!敌方军队入侵!”
卡米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有些焦急。
作者有话说:
卡米拉没死,当时有人在评论区哭诉的时候作者都没敢说话,压根没想到这个角色还会有人惦记;
剧情大概就浅浅走一下,重要的是他们的感情,不多赘述些没用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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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的爱人」◎
裴怀清看得出现在不妙的处境, 在这时说了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嘶哑,低低地听起来反而非常冷静:
“等会再说吧。”
也没有看他, 又补充了一句:“我又跑不掉。”
西泽尔没有反驳,他将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那只手裹着黑色的手套, 但海岛的这段日子让裴怀清能瞬间回忆起它的模样。干燥修长, 格外有力,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活,虎口与掌线都覆着经年累月的茧, 有一种阅历沉淀下来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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