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娘拜神用的红纸,很有福气的,给殿下一个。”
“好。”
两个人再说了一会儿话,扶容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秦昭温声道:“太晚了,孤先回去了,你快睡吧。”
“嗯。”扶容点点头,也跟着下了榻,趿着鞋,“我送殿下出去。”
“好。”
扶容犯起困来,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跟在秦昭身后。
秦昭刚要打开房门,扶容便拽了拽他的衣袖。
秦昭回过头,扶容朝他张开双臂,一脸坦然。
秦昭了然,红着耳根,抱了他一下:“好了,快回去睡觉。”
“嗯。”
秦昭推开房门,老门房就候在外面,送他出去。
扶容站在房里,看着他出去了,才转身回去。
忽然,扶容看见自己房里的窗户。
他脚步一顿,随后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咔哒一声,直接把窗扇给锁上了。
外面果然有了动静。
秦骛猛地站起来,推了推窗户,发现推不开,低声道:“扶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扶容轻声道:“秦骛,我要睡觉了,我不想再跟你吵架。太子殿下刚走,你等一下再走。”
秦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知道了。”
扶容小声道:“我早就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走的。”
“是,是我自己不走的。”秦骛语气冷硬,“你慢慢睡,我在外面给你守着。我原本还想着,要是秦昭留下来跟你一起睡,我帮你俩守着。”
“我像不像你的小伴读?你和太子私会,我在外面望风,有人来了我就冲出去帮你把人打跑。”
扶容道:“既然你是我的小伴读,那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在外面站着,不许吵。”
秦骛顿了顿,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扶容走回房里,麻利地把床铺好,吹灭蜡烛,钻进被窝里。
秦骛听他的话,乖乖地站在窗外,等太子走了,他再走。
秦骛高大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扶容瞧了一会儿,总觉得他正透过窗纸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
扶容想了想,轻声道:“秦骛,走远点。”
窗户那边的身影晃了一下,秦骛叹了口气,果真走远了一些,一直到窗纸上的影子消失。
扶容翻了个身,背对着秦骛,准备睡觉。
不知怎的,扶容现在不是很怕他了,反倒因为秦骛在窗外,竟有一些安心。
扶容想,或许是他已经找到了,对付秦骛的办法了吧。
扶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翌日。
扶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窗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秦骛连烧完的烟火枝子都带走了,扶容本来还想着要打扫一下的。
窗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红封,里面是两枚铜钱。
扶容瞧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东西收起来了。
他穿上娘亲给自己准备的新衣裳,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门。
兰娘子已经在用早饭了,扶容小跑上前:“娘亲,娘亲新年好,事事如意、平安顺遂……”
兰娘子一脸无奈,给他一个大红封:“你都几岁了?娘可不太记得了啊。”
扶容在娘亲身边坐下,给自己舀了一勺小米粥,理直气壮:“两岁。”
兰娘子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扶容笑了笑,他从重生到现在,确实才过了两年嘛。
两岁,没错啊。
兰娘子又问:“新年收到的第一个红封,是娘给你的吧?”
扶容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娘亲。
他几乎怀疑娘亲发现了什么。
扶容不善撒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啊。”
兰娘子笑了一下,碗里夹了一点酱菜:“快吃吧,等会儿娘带你出去走走。”
“嗯。”
吃过早饭,兰娘子带着扶容,在梧桐巷的邻居家里串了串门,就算是拜年了。
下午,扶容提着礼品,准备和太子殿下和林公子一同,去王家拜见王老太傅。
王老太傅是太子殿下和林公子的老师,也算是扶容的半个老师,他们一起去拜见,并无不妥。
扶容提着礼品,在梧桐巷口等着。
太子府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在他面前停下。
秦昭推开门,朝他招了招手:“扶容。”
扶容上了马车。
林意修坐在秦昭左手边,扶容就在他右手边坐下。
扶容瞧了一眼,林公子的脸色不是很好。
秦昭对扶容道:“孤今日一早去给父皇请安,父皇还没有下旨赐婚。”
扶容点点头:“嗯。”
“今日是元月初一,孤也不好这么早就把人都喊过来,预备等一会儿,先跟老师商议一下,看看老师怎么说。”
“嗯。”扶容迟疑地看向林意修,想问问他怎么了。
没等扶容开口,林意修便先开了口:“扶容,陛下要给殿下赐婚,你知道了吗?”
扶容颔首:“嗯,我知道了。”
“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全都是世家大族的淑女,殿下不愿意,非说自己无意这些事情。”
林意修十分气愤,抓着扶容的手,把扶容拽到自己这边来。
“扶容,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扶容不好回答,看看秦昭,再看看林意修,左右为难。
林意修也不在乎他怎么回答,主要是想找一个人抱怨一下。
“先前他不想娶姜家独女,还算说得过去,毕竟岁数差得多,面子上不好看。可是这回,陛下挑的几位姑娘,和他年岁相当,贤淑温柔,他又要拒婚。”
“柳家、陈家、孟家,都是名门望族,前朝臣子、后宫妃子,天下门生,都是世家的人,现在可以拉拢,他偏偏要拒婚。”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扶容实在是不好回答,秦昭把扶容给救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是孤的事情,你就不要缠着他问了,他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孤与你亲厚,才先同你说了孤的打算,你怎么一扭头就说出去了?”
林意修无奈至极:“殿下,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扶容给他倒了茶:“林公子,消消气,殿下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我是想不通。”林意修抿了口茶水,缓和了语气,“我们几个近臣,平日里为着陛下总是不给太子殿下赐婚,急得团团转。”
“这下好了,陛下赐婚,一赐就是三个,昨天夜里,我们一群人欢天喜地庆祝了一晚上。”
“结果他倒好,扭过头就要拒婚。婚事对皇子来说重要得很,赐婚拉拢世家,拒婚可就是把世家全部推远了,到时候底下人心动摇,有弊无利。”
扶容扭头看看秦昭,转回头,万般无奈地应了一声:“是啊,有弊……无利。”
太子殿下的婚事,不止是他自己的婚事。
更是陛下的赐婚,是林意修这些近臣的期盼,是太子势力的扩张,还是天下百姓的民心。
他若拒婚,牵一发而动全身,牵连甚广。
林意修把茶杯放在案上:“等会儿去见老师,老师肯定也是我这个说法。”
秦昭坐在位置上,微沉着脸,一言不发。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王家门前。
扶容和林意修并肩而行,跟在太子身后。
不出林意修所料,王老太傅也是这样的反应。
他抖了抖胡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昭:“殿下,你是说,你要拒婚?”
“是。”秦昭颔首,“孤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朝中事务繁忙,恐怕无暇顾及此事。”
王老太傅一眼便看穿了他:“殿下就打算用这样的说辞去拒婚吗?这样的说辞,连街边的三岁小儿都说服不了。”
“殿下若是要老臣襄助,就应当将拒婚的理由如实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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