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棠花的网站第一次登场就让江寒声觉得被束缚了,他还从来没被人要求过要多少分钟内解决什么事。内容都是繁体,他也没有去转换,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与此同时,一脸严肃的李闻川在反复观看了好几遍这个视频之后,不动声色点开了评论区。
发现置顶消息已经很多人回复,其中有个人贴了一个网站,一群人说这里面好,文章都是绝世奇文,天下难得,成年人必看的哲学网站,是艺术的殿堂,梦想的故乡。
如此吹捧之下,李闻川不好奇都难。
他从手机里露出头来看江寒声。
噢,这男人皱着眉头,估计在商讨最近的电影吧,估摸着时间要点映了,这段时间江寒声可不会太闲。
各怀鬼胎的二人依据自己对对方的了解,各自有了“准确”的判断,全都进入了评论区里的神奇网站。
李闻川不会挂VPN,不要紧,评论区有人发送了教程,看,多么贴心的服务。
进入艺术殿堂、梦想故乡,李闻川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人生哲学,就看到了一切奇怪的名字。
——癖好合集【三十五章 蛋】
李闻川:????
——过火【十一章 自己戴上】
李闻川:……?
至于江寒声看到的,大同小异。
——影帝藏娇【四十四章 站好,对】
——菟丝花他很娇软【六十一章 啊~】
江寒声:!!!
这好像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这甚至都不是一个正经网站!kiao!
这个分享的网友是想要激发他创作的潜力吗?插上黄色的想象力翅膀,在审核员的警戒线反复跳跃,忘乎生死地来回。
随便点开一张,脑子里顿时马赛克遍地,偏偏江寒声的联想能力非常好,这就很要不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江寒声从小黑人已经白了回来,绯色攀上脖颈的时候十分明显,和泡了温泉一样匀称,整张脸都白里透红。
感觉整个人都浸在热水里,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热意。
“那个我回去看看猫。”
“我去书房一趟。”
二人同时起身对视,满脑子都是马赛克,以及自己的脸和耳朵好像在发热,完全没注意对方是什么神情,恰好同时出声,都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不该迈出去。
江寒声:“剧本不着急看……要,要劳逸结合。”
李闻川:“哦哦,我,我只是想一次性看完好有个大概。”
一个没话找话,一个顺着话茬胡编乱造,全都盯着地板看,侧着身子微微弯腰,让某些反应不明显。
“我今晚……”想要一个人睡。
李闻川斟酌该怎么开口,江寒声就很快顺过了话头,“今晚你一个人睡,我有些工作可能会打扰到你。”
“啊,好,我也要看剧本,怕打扰到你,所以……”
谁都没意识到平日里说话有条不紊的人现在全成了结巴,半天了都是拧巴的没有转过来。江寒声匆匆回了自己家,李闻川都没有去送,坐在沙发上发呆。
脑子里很乱,思索半天就出现一句话:那些作者文笔怪好的。
捂住脸,要是能重来,他一定不在白天,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在江寒声的面前点开这部小说,把心中的杂念压下去,给网站点了个收藏的小星星。
没别的意思,纯粹想了解艺术和梦想。
李闻川面不改色,不过是随手助推了文艺事业的发展而已,他心中没有骄傲。
今晚的夜注定是不眠夜,百无聊赖看微博上的评论,有人开始怀疑他和江寒声,可马上被更多的人用更加坚定的“没有兄弟情之外的感情”的证据否定。
“……”
李闻川不知道该说他们聪明,还是不太聪明,就是看起来是聪明过头的亚子。
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李闻川总觉得有些奇怪,比如他看到顾染秋,没有任何排斥,实际上对于李正源和李铭煜也是,就像本来就相处过,只是之间多了一段时间间隔。
恍然若隔世的感觉。
身为曾经的上位者,李闻川对于人的态度和心思看得特别准,他能肯定,李正源对于他并没有任何不适,就和普通父亲对待儿子一样。
一个父亲,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李闻川显然和原身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夜晚的风抚|摸在皮肤上的感觉像是一层冰蚕丝,一点点,把人牵入迟来的梦乡。
李闻川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那座久违的宫城里,廊道里低头疾行的宫女没有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人,每个人的面容称不上好看。
根据多年的经验,这八成是出事了。
梦里的场景很多是朦胧的看不真切,只有脚下这条路,刚刚宫女离去的地方是最清晰的,一路顺着走,空间感都被抛之脑后,一个恍惚就到了御书房。
里面的帝王他不认识,他还年轻,但看博物馆的对比看不出来。
只有他对面那个不怒自威的人,虽然鬓角斑白,面上多了岁月的坚毅,李闻川绝不会忘记,这是他的江丞相。
第二百一十八章 咸鱼早餐(二更)
御书房的气息近乎凝固,外间侍立的宫人在这一刻都成了窑中塑造而出的陶俑,呼吸都是轻的,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朱红色龙纹服的青年男人明明坐在上首,却远不及阶下屹立不动的江寒声淡定自若。
“老师的意思,是再无商议可能了?”皇帝开口,眼里眉间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
江寒声不为所动:“改革之势,不可推免,不过是朝中几个五谷不分的家伙开口,怎就乱了陛下的心思。”
李闻川知道这大概是什么时候了,是江寒声那一次变法,原本皇帝是支持的,被朝中几个人一直上书劝谏,就起了退缩之心。
变法之事触及利益太多,势必引起既得利益者不满。而李稷太过年轻,听多了觉得谁都有道理,加之一些闲言碎语,对江寒声又起了疑心。
可是他为什么会梦到这种事?未曾想明白,座椅上的人蹭的一下站起来,桌上的东西被广袖扫了一地。
“江丞相未免自大,你能看出问题来别的就看不出问题,朕坐这九五之位,必权衡各方,还不能在这件事上做决定了?”
从老师到江丞相,以朕自称后,二人的关系就变了,方才是师生,现在是君臣。
帝王之怒,雷霆万钧,宫人伏跪,侍卫凛然,唯江寒声泰然自若,突然说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这几日,我时常想起先帝。”
李稷愣住,他知道江寒声说的先帝必不可能是自己早逝的父皇。
江寒声继续,“我总感觉先帝就在一旁看着我……”
目光竟然扫过了李闻川站立的位置,可疑地停留了一瞬。
李闻川捏紧双拳。
然后江寒声笑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诛心:“你们不及先帝当年半分骁勇。”
一记重锤,不仅在李稷的头上狠狠敲了下去,还让所有听到只言片语的宫人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世上。
记言史官都扔笔跪了下来,头抵在地板上,不敢开口。
谁不知道当今陛下这一支不过是过继在明宗名下的,还是托江砚的福,才能从小小旁支登万人之上。
说句难听的,江砚是再造父母都不为过。当年杨太后甚至都没有干预,任由江砚安排。
话不假,却是一把利刃。
气得李稷胸膛起起伏伏,直接转身从桌上捞起砚台对着江寒声的方向砸了下去。
李闻川想把江寒声拉过来,手却穿过了对方的衣袖,一如他去世的那几天。
砚台被江寒声伸出一脚直接踢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四分五裂,他一瞬不瞬看着李稷,眼神仿佛再说:我可以把你扶起来,同样也能拉下来。
李稷不敢再丢东西,刚刚那一瞬,砚台|完全有可能出现在他头上,今晚驾崩明日出殡,后日新帝登基。
整理了一下衣襟,江寒声对史官说:“今日只是,还是委婉些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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