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快下来。”男人连忙呵斥道。
这只黑猫高傲得很,并没有听从主人的话,而是“喵嗷”的朝郁景叫唤,爪子并没有将郁景的脸颊抓挠伤,像是跟他很熟悉一样,居然半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郁景下意识的问,“这只猫是什么时候养的?”
谢星阑道,“上个月在路边看见它受伤了,就将他捡回去了,它平时不太和人亲近,可能是比较喜欢你。”
郁景伸出手想抚摸猫头,被猫咪往旁边躲开了。
这只猫跟通人性似的,“喵嗷~”的再次叫唤起来,郁景伸出手想将它抱在怀里,被猫咪的爪子给抵住了,它似乎不太想被当成宠物对待。
在男人的办公室内逗留了太久,郁景紧张的手心里都是粘腻的汗。
“要不然你留在这里陪它玩一会儿吧。”谢星阑道。
“啊……我,我还有工作……”
“你的工作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况且你出院没多久,这几天我会带你对接鸿涂,你之前的项目,都让江鸣安排别人负责了。”
“……”郁景紧抿着唇瓣没有出声,显然是已经默认了。
虽然多了一只猫,可也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空气里静谧无声,郁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猫身上。
手里的文件不过是一个让郁景主动找他的由头,这么多年以来,谢星阑都生怕会吓到这个胆怯懦弱的男子,郁景仿佛一片轻柔的羽毛,稍微一丁点的风,都能让郁景和他拉开不远的距离。
可不久前,他差点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那天郁景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他在上班后的十分钟内就觉察到了,他问江鸣,是不是安排了郁景去工地查看,听见他的问话,江鸣才知道自己部门差了个人,郁景的存在感太弱了,一个月主动和人说不了三句话,当时江鸣拨打郁景的电话,却半响没有人接听。
郁景不可能是私自旷工玩消失的人,他当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驱车往郁景住的地方赶去,他再次拨打郁景的电话,听见房间里传出手机铃声,老旧的房门并不坚固,他那时太急太凶,直接将门一脚给踹开了。
其实他并不似表面看起来的这般温柔和善,他一直都在忍耐自己的欲念,他帮了郁景这么多次,若是想强迫郁景报恩也不是不行。
这种事情,他在梦境里确实做到了。
他将郁景囚在了身边,最后如愿以偿让对方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他。
郁景终于将注意力调整到了黑猫身上,这只猫虽然才被谢星阑收养一个月,却是长得极为健硕,它喜欢别人用手揉他的肚子,郁景揉了揉,发现什么东西,问,“它还没绝育吗?”
“嗯,还没来得及。”
听见郁景的话,黑猫“嗷”的一声叫的老高。
“郁景我告诉你,你别想给我做绝育,你要是给我绝育了我让你打一辈子光棍你信不信!”
郁景惊愕的抬起头朝谢星阑望过去,发现刚才并不是男人在说话。
“看什么看!我在你面前!”
“……”
眼前的黑猫竖起眉头一直叫唤,可它的话郁景竟是能听清楚,郁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魔幻场景,然后低声唤道,“……阿统???”
“哼。”
“……”
“在被系统选中后都会丢失原本的记忆,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才不会好心帮你们。”
郁景住院的那些时日,黑猫在家里见到男人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过家里有佣人照顾它,有次男人半夜里回来,失魂落魄的坐在窗前,无论它怎么叫唤,神色颓然的男人都置若罔闻。
“你……你是说……我的梦,是真的????”郁景心脏狂跳,说话都结巴了。
那谢星阑,也会有与他同样的记忆吗……
“不算真的。”
“……”
它比谁都清楚郁景到底是个什么人,见郁景眼里亮起的光骤得变得灰暗,它只能道,“那是另一个世界,对这个世界当然不算真的。”
“……是他救了我?”郁景又问。
“嗯。”
胸膛跳跃的如鸣击鼓,难怪当他醒过来后,身旁没有看到男人,是因为在梦里和他缠绵过,才刻意想要避开他吗?
毕竟另一个世界里,谢星阑也记不得他了。
他依旧清楚记得,最后男人对他说的“我爱你。”
若是厌烦,对方怎么会再次将他留在办公室,还是说他经历过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后,对方真的……
“你在说什么?”谢星阑疑惑的问他。
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无法听见黑猫的声音。
郁景吞咽了一口唾沫,若是以前,他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量,他摘下了厚重的眼镜,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在哪里见过我没戴眼镜的模样?”
听见问话,男人的俊脸略微有些不自然。
郁景又道,“你……那个……呃……我好像也……”
没等郁景把话说话,虚掩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谢星阑的助理,一个被职业装衬托的凹凸有致的性感女人,在工作上给予了谢星阑许多帮助,郁景一直以为,这两个人关系不简单。
女人在谢星阑面前并没有半分拘俗感,自然而然的如同情侣一般。
他们在交谈工作上的事情,郁景留下也不是,贸然离开也不是,女人和谢星阑的身体贴得极近,可除了他以外似乎没有人感觉到任何不适。
郎才女貌才显得登对,而他算什么呢?若是和他站在一起,众人才该惊掉下巴。
刚鼓起来的那一点勇气,骤得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女人看见他站在一旁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一句话,声音妩媚的问道,“你叫郁景对吧?”
“嗯……”
她走到郁景面前,越发衬得郁景寒酸又可怜,郁景手足无措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摘掉眼镜还挺好看的,啧,难怪他会破例将你录取。”
“……”
被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郁景紧张的无所适从,女人正如同打量一件商品似的上下审视着他。
“你别吓着他了。”谢星阑解围道。
“怎么能是吓着,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啊,好歹也是和你一起长大,作为你的堂姐好好看一下自己未来的弟妹不过分吧?”
听见女人的话,谢星阑慌了,连忙道,“你先出去。”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女人暧昧的朝他看了一眼。
鼻息间满是馥郁的香水味道,熏得人头晕脑胀,又或者,是短时间内情绪起伏太大,郁景庆幸自己心脏健康。
女人走的时候还好心帮他们把办公室的门给合上了,听见房门闭合的声音,郁景心跳如雷。
“你……”
“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谢星阑道。
“呃……你之前说的话,还算话吗?”郁景攥紧了手心。
“什么话?”谢星阑问,他也同样饱受煎熬。
“在河边,你说的话。”
谢星阑的脸色浮现起一丝错愕,他记得高中时期郁景被人欺负,有一群男生想扒郁景的裤子,他后来赶过去,看见郁景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还有高考结束后的那天,几个朋友调侃郁景像他的小媳妇,郁景听见后就立马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以为郁景对同性之间是厌恶的,是存有阴影的。
过了许久,谢星阑才低哑的说出一个字,“算。”
郁景脸颊烫热,“……我那时说的,也都是我的心里话。”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郁景才知道原来谢星阑待他的好,并不因为是班长的缘故,而是因为是对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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