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如实说道:“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付臻红闻言,轻笑一声,带着一种半醉颜酡的微醺,慢条斯理的说着:“没有署名的信,你也敢收?”
说话间,他唇间喷洒出来的热气落在武植的耳垂上,使得武植的眼眸加深了一些。
付臻红道:“你把信打开,念给我听听。”
话落,付臻红便重新坐回到了软榻上。
武植收回空掉的掌心,似回顾一般,他的指尖微微摩挲了一瞬。
随后,在付臻红的目光下,武植将这封书信拆开,待看清楚书信上写着的文字之后,武植的的唇线闭成了一条有些冷硬的直线。
付臻红问他:“信里写得什么内容?”
武植垂下眼帘,说道:“是姓谢的那位女子送来的。”
“噢?”
“她在信上邀请你同她一起参加夜宴灯会。”每一个字,武植都说得很慢,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的波动一般。
“她只邀请我一人?”
“嗯。”武植面具下的脸沉了一分,若不是情况不适合,武植很想立刻就将这封碍眼的书信烧成灰烬。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很快平复情绪之后,抬眸看向付臻红:“你会答应她吗?”
付臻红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武植半阖目光,好几秒才回了几个字:“我不知道。”
这话并非是武植伪装后的回答。
他是真得猜不出潘金莲会如何选择。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足够了解了潘金莲的随性与肆意,所以寻常的逻辑不能放在潘金莲身上思考。
付臻红道:“我不会。”
说完这句话,付臻红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识字?”
武植道:“早年和武松一起在学堂听过课。”
末了,武植又补充了一句:“近两日在临安医馆的时候,又将一些忘掉的字重温了。”
武植解释得很自然,付臻红也没有再多问。
武植看了一眼付臻红,说道:“夜宴灯会需要穿秀徽服,你休息好之后,我们一起去锦绣阁买。”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说道:“不想去,你帮我买回来就行。”
武植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即才点头:“好。”
话落,他又说道:“那我现在便去。”
付臻红嗯了一声,然后将身体侧躺,面朝着软榻内侧,显然是打算小憩了。
武植见状,也没再多言,他从软榻上起身之后,拿着书信走出房间,将房间门合上了。
下了楼的武植,见武松正背对着楼梯口这边站着,垂在身侧的右手上还拿着一封书信,他的目光闪了一下。
虽然方才在房间里的时候,因为潘金莲坐在了他的身上,武植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潘金莲这边,但武植还是隐约察觉到了房间外的轻微响动。
武植的视线落在武松手中的书信上,眸中划过一抹思索。
他朝着武松走去,问道:“又有书信送来?”
听到武植的声音,武松转过了身。
不知为何,在对上大哥的视线之后,武松竟然有一丝非常微妙的心虚感。但很快,他就压下了这种怪异的情绪,回道:“也是给潘金莲的。”
按照他与大哥的亲疏关系,他是该称呼潘金莲为嫂嫂的,但潘金莲是男子,他若是喊潘金莲为嫂嫂,会让武松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这有些不太合适,所以他干脆就直接以名字称呼。
武植听到武松这话,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信,然后说道:“给我吧。”
武松点头,将一封书信交给了武植。
武植道:“我要先去赵叔那里买秀徽服,这书信一会儿再上楼给他。”
武松闻言,想说送书信之人在门口对他说的那句话,但在对上武植的目光后,武松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武植像是没有看到武松这细微的变化,他示意武松同他一起去锦绣阁:“以前的那一套你怕是穿不了,需重新置办一身。”
收敛住情绪,武松笑了一下,说道:“我听大哥的。”
武植道:“那走吧。”
在去锦绣阁的路上,无论是武植,还是武松,都非常的安静。
直到快走到锦绣阁的时候,武植才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莫名的沉寂:“往后你还是叫他嫂嫂吧。”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武松嘴唇微抿,回了一声:“好。”
…………
锦绣阁内。
由于大家几乎都是提前买好了夜宴灯会要穿得秀徽服,所以店里的人并不多。
武植和武松两兄弟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两位客人在看衣服。
赵掌柜看到武家这两兄弟,嘴角一翘,露出一个笑脸来:“大郎,二郎,你们两兄弟可是来买秀徽服的?”
武松微微一笑:“是的。”
赵掌柜上下看了一眼武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听说你做了县衙的吏役,好好干!”
说完,赵掌柜又看向站在武松身边的武植,语气里透出了一丝关心:“大郎,在临安医馆当学徒的感觉如何?”
武植回道:“挺好的。”
赵掌柜点了点头:“如今你成了亲,去临安医馆当学徒,从长远来看,确实是比卖烧饼更体面。你还很年轻,日后学到行医之术,也更有前程。”
赵掌柜是看着武家两兄弟长大的,这份关心并不掺假。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下巴,朝着武松和武植的身后看了看,问道:“大郎,怎么没见你家那位俏夫郎?”
武植回道:“他喝了些米酒,有些微醉,这会儿正在屋里小憩。”说着,武植走到了放置秀徽服的位置:“我来替他挑选。”
赵掌柜点头:“好好好……那你们多看看。”
话落,赵掌柜又在武植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就只收些布料钱。”
武植看向他:“那怎么行。”
赵掌柜瞪了武植一眼:“怎么不行!平日里你也没少送我们家烧饼,而且前几日,二郎还给我们送了果子。”
武植还想再说,赵掌柜却先一步说道:“这事听我的!”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赵掌柜就继续招呼其他两个客人了。
武松道:“大哥,这……”
武植看了一眼赵掌柜的背影,随即对武松说道:“先选秀徽服吧。”
武松对于衣着这些并不讲究,也没有特别的要求。他站在一排挂着男款秀徽服的木架前,很快就凭着感觉,挑出了一件深蓝色的秀徽服。
武植看向武松:“选好了吗?”
武松看了看手中的秀徽服:“就这件。”
武植道:“那你去试试。”
武松选衣服的速度快,试衣服的速度也同样很快。尽管这秀徽服穿起来比寻常的衣衫更为复杂,但他依旧非常效率的换好了衣衫。
他走出拐角的隔间:“大哥,我换好了。”
武植闻言,朝着他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点头:“很适合你。”
这话,并非是武植虚言。
他这弟弟,确实是生得英俊,身材高挺,面容硬朗,深蓝色的秀徽服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相貌堂堂、洒脱不羁。
是可能让待字闺阁的女子,看了都心动的那种。
武植收回视线,拿起了一件紫色的秀徽服。
男款的秀徽服,与女款的秀徽服相比,要简单很多,无论是颜色,还是衣服上的花纹样式都相对单一一些。
女款的秀徽服有各种颜色。
男款的秀徽服却只有蓝、紫、以及红这三种主颜色。
一般来讲,大多数的男子都会选择前面两种颜色,因为这两种颜色不挑人。而红色的秀徽服虽然好看,但能将男款的红色秀徽服穿得不俗气的人,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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