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瞒着我?”田园远指指小客厅:“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沈星淮被他先一步推进去,等他自己想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衣领被人提住:“谁拽我?!”
叶修忱站在他身后,冷声冷调:“一边玩去。”
田园远很不服气,但面对这个疯批他又没什么办法:“哦。”走开两步不忘回头提醒:“你可别欺负淮淮!”
叶修忱看都没看他,进了小会客厅,还顺手把门被关上了。
转身想兴师问罪,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他刚刚明明亲眼看着他走进来的。
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发现窗帘鼓起窄窄地一条,下摆还长了双脚。
舒了口气,走过去:“出来,藏起来干什么?”
窗帘说话了:“他不在。”
“去哪了?”
窗帘底摆动了动,脚也看不见了:“不知道。”
空气变得很静,沈星淮在窗帘后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开阖的声音。
估摸着叶修忱是走了,撩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窗帘,探出小脑袋。
下一刻,脸就被捏住,嘴唇都嘟成了金鱼嘴,手得主人正戏谑地看着他,声音冷得人打颤:“捉住了。”
沈星淮嘟着嘴,口齿不清:“&??&$%!”
叶修忱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把窗帘掀开:“出来!”
沈星淮不情不愿地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叶修忱松开手,哼了声:“说说,什么叫你不回去了?”
沈星淮觉得这话也不是很深奥啊,就字面意思:“就是我会离开。”
他说完,空气又静了,不是刚刚那种无声无息的安静,而是周围充斥带着寒意的压迫感。
叶修忱又靠近一步:“再说一遍。”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沈星淮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是一想到这些天冷暴力的人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躲:“我要离开!”
盯着叶修忱,又挺了挺胸脯给自己壮胆:“我要离开,你让的。”
叶修忱近的已经能看清沈星淮根根卷翘的睫毛,阴鸷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逡巡。
看得沈星淮汗毛倒立:“你别这么看我。”
叶修忱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开口:“今天下午我去珠宝店给你选了手链。”
手链?给自己的?
眼睛猛地瞪大了一圈,难道自己误会了?他不是想让自己离开?
……那岂不是糟了!!!
“然后呢?”沈星淮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可别是不让自己走。
叶修忱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大手捞起的细秀的手腕放在掌心:“然后?我现在后悔了。”
“不想送了?那我不要了。”一个手链而已,不稀罕。
叶修忱食指与拇指对掐,圈住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笑。
只是这笑沈星淮却越看心越惊,吓得他头顶的呆毛都立起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叶修忱缓缓开口:“手链不适合你,我应该送你手铐才对。”
!!!!!
沈星淮头顶的呆毛炸成了感叹号的形状!自己一定是听差了,急需确认:“手铐?”
叶修忱依旧笑着看他:“对,你喜欢什么样的手铐?黄金镶钻的?还是铂金镂雕的?”
样式这么多吗?他玩的还挺花花。
沈星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疯批。
疯批也看着他,似乎还有些不满意:“不过我觉得这些材质都不适合你,不够结实,要不选钢的吧。”说完攥着沈星淮手腕的手指骤然收紧几分,还笑着:“锁紧了就永远别想打开,你喜不喜欢?”
沈星淮咕咚咽了下口水,这疯批不是人吧?
不让走就说不让走,会死吗?送尼玛的白钢手铐啊!
沈星淮心里安慰自己别慌,努力挤出一抹笑来,疯狂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别开玩笑,你先松开我!”
叶修忱:“我说的都是真的,明天我有时间,带你一起去选手铐的尺寸。”
沈星淮费了好大劲儿,也没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被攥着的一圈皮肤都磨红了,火辣辣地疼。
当即不再挣扎,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另辟蹊径。
叶修忱看着面前安静下来的人,塌着肩膀垂着头,可怜巴巴的。
又想起在沈家时,那一家子人的嘴脸,随后松开了他的手腕,看到红痕,眼神有些闪烁,觉得自己刚刚可能真的吓到他了,想说几句软话。
刚抬头,沈星淮跟阵风似的跑到门口,临出门前不忘丢下一句:“手铐你留着自己戴吧。”
说完人就消失在门口。
等叶修忱追出去时,早就没了他的踪影。
老宅太大,藏个人容易,找到却不容易。
叶修忱找了两圈没找到,回到前厅时两位许久没见的老朋友还在聊天,小郑刚好从后院回来:“老先生,已经把沈小少爷送回客房休息了。”
叶修忱想了想:“两位祖父,早点休息,我也先回房了。”
叶老先生点头:“去吧。”
见叶修忱走远,田老先生才开口:“这孩子比我上次见他变化很大。”
提起叶修忱,田老先生很是欣慰:“自从谈了恋爱,成熟了,知道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小郑和我说他最近几天一直在公司忙工作,很努力。”
田老先生的拐杖敲了敲自己的孙子:“小远,听见了吗?你也要努力。”
最近很努力工作的叶某人出了前厅,站在客房前,将目光锁定在二楼亮着灯的房间。
沈星淮洗了把脸,心有余悸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一团乱。
自己好像想得太美,结果把事情给搞砸了,叶修忱刚刚那样子,根本不想放自己离开。
叩叩!
敲门声将他从浴室引了出来,贴着门板听了会儿:“谁。”
“我。”
!!!!
咔哒!咔哒!咔哒!沈星淮连着将门上的三道锁全都落了下来。
门外叶修忱听得清清楚楚:“打开,我今晚也住这间。”
门把手向下按动,疯批正在尝试开门。
沈星淮急忙托住,将把手又给掰平了:“我不和你住,你去找其他房间。”
门外静了两秒:“我们聊聊。”
“我睡了。”沈星淮不放心,又把柜子拖过来怼在门上。
这里毕竟是老宅,他再疯也会顾及叶老生,不会做出把门拆下来的事。
一门之隔,叶修忱听着屋里的动静,眸光幽深难测。
沈星淮在口听了会儿,发现没动静,知道叶修忱走了。
安安心心地回到浴室,放开水,洗了个澡。
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望天花板,琢磨着该怎么办。
自己今天走了一招错棋,把前些天努力刷的那点好感值全给浪费了。
唉!辛辛苦苦好多天,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打草惊蛇了。
烦死了!想摆烂,不想努力了……
想着,想着,突然听到阳台外咔哒一声,像从某处落下来的脚步声。
沈星淮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等了会儿,又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盖好自己的小被子。
咔哒!又一声!
这次不是脚步声,而是阳台和室内隔断门被推动的声音。
沈星淮这次确定自己真真实实地听到了,绝对不会错。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警惕地看向阳台的方向,可是什么都没有。
但他确定自己明明听到了,下床走到阳台,打开门走出去查看。
阳台上空空如也,难道刚才是风吹出的动静?
重新回到室内,仔细地又将阳台上的门锁好,顺便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拍拍手,大功告成,回床上睡觉!
他回身,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他的床上。
沈星淮可以发毒誓,这辈子他从来没被吓得这么狠过,感觉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全都竖直了,人也平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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