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获奖的电影我都看不懂。”苏临清道,“你获奖的电影我不但看得懂,还看得津津有味,你比其他人厉害多了。”
戈景芝愣了一会儿,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
他获奖的电影曾经获得过非议,因为“让人看得懂”、“还挺好看”。
但他认为,艺术不一定要曲高和寡,观众喜闻乐见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
最近影视界的风向也在转变,他才能获得这个奖。所以被人说,他这个影帝含金量不高。
“你想要什么画?”苏临清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笑眯眯道,“你演的戏好看,我给你画。唉,别站着啊,随便坐。”
这叫打赏。
叶颉家的客厅很大,沙发被苏临清趴了一个,还有好几个单独的。
叶颉给戈景芝指了一个沙发,戈景芝才拘谨地坐下:“不画猫也可以?”
苏临清道:“只要不让我画狗,其他都可以。如果是我没画过的,我不保证画得好。”
戈景芝从手机中调出一张海报图:“就这个,猫猫正在抓的花树,特别好看。我想一副只有树的图。”
苏临清脸一黑。
戈景芝忐忑道:“不可以吗?”
苏临清幽怨道:“原来你也是一个认为我图中的猫猫是累赘的人。”
叶颉解释:“丹霄总部的设计师说苏临清的画中猫破坏了美感。”
戈景芝立刻解释:“不不不,不是这个。我有养猫,所以不想让画中有其他猫。”
苏临清抱着抱枕从沙发上,坐起来:“是这样吗?”
戈景芝点头。这还真不是借口。虽然他家傻橘不介意,但家里有猫了,还挂着别的猫,他总觉得怪怪的。
苏临清笑容变得非常灿烂:“你是好的两脚兽。我给你画。以后你给我看你家猫,我可以帮你画你家猫。叶颉,学着点!”
你当我不知道你手机里有外地猫咖会员卡吗?猫猫心知肚明,只是不说。
苏临清是个大度的人。叶颉出差在外,偷偷摸其他的猫,就偷偷摸吧。只要不把猫带回家,且回家前把其他猫的味道洗干净,苏临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闻到叶颉身上别的猫的味道。
毕竟苏临清是一只古穿今的猫,非常的贤惠大度,很有封建社会当家主母猫的风度。
当然,封建社会当家主母猫还有一项技能,那就是宅斗宫斗。若是叶颉敢在外面养猫,甚至把外面的猫接回来,那便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他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了。
当然,最可能的是,苏临清先将叶颉脸上闹出几道血杠子,让叶颉把其他猫丢出去,然后继续和叶颉过。
怎么办?离是不可能离的,只能原谅他了。
大度猫猫垂泪。
还好叶颉现在挺老实,将猫咖会员卡全部删掉,收藏的猫咪主播账号也全部取消关注,偶尔看一下其他萌宠视频都会向苏临清报备。
苏临清很满意。浪子回头金不换,叶颉没有辜负他的隐忍和大度。
虽然叶颉现在还算不错了,但听到别人家的两脚兽对自家猫死心塌地,苏临清还是幽怨地瞪了叶颉一眼。
看看别人家的两脚兽!
你良心不会痛吗!
叶颉不但良心不痛,还认为自己对苏临清更好。
这大概就是所有渣男的普信吧。
戈景芝虽不知道为何,但不但苏临清对他态度更好,叶颉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度,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叶董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现在他才如释重负。
画画这种事,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苏临清丢掉抱枕走进书房,赶走试图帮他研磨颜料的叶颉,挽起袖子开始作画。
被嫌弃的叶颉站在书桌前抱着手臂,脸色有点黑。
戈景芝悄悄往角落里移动了几步,使劲咬紧牙关忍笑。
叶董刚被苏临清嫌弃“不会研磨颜料就不要浪费东西添乱”的表情,真是太精彩。热爱吃瓜看乐子的戈景芝表示基本满足。
“呼。”苏临清三下两下就用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好了树,然后换上了朱砂。
虽都是朱砂调制的红色颜料,但国画就是水与墨、水与颜料的艺术,加入不同的水,就能呈现出不同的效果。
这次苏临清没有敷衍地画花苞,而是换了许多支笔、用了不同的技法,在水墨树枝上画出层层叠叠绽放的梅花。
正看着黑脸叶董忍笑的戈景芝视线落在画上,表情渐渐变得恍惚。
都说水墨画失真,但戈景芝却仿佛看到了水墨树枝上有鲜艳红梅正逐渐绽放,连笔端都仿佛闻到了梅花的暗香。
其实仔细看,苏临清所画梅花,和真实的梅花差别仍旧很大。但看花的人,却会忽视那些具体的细节。
“抓住了神韵”这个评价,大概就是如此。
苏临清顷刻间就画好了一副红梅图。
他洗完笔后放下笔,打开书桌上的小盒子,从里面挑挑拣拣,选了一方白玉印章哈了一口气,又拿出一方印泥,在画纸上仔细印下自己的私印。
私印上有四个字,“小白居士”。
显然苏临清非常遵循自家老师取名“大俗即大雅”的标准,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乳名当做“号”。
哦,对了,“苏小白”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了“苏临清”这个名字,才成为了乳名。如果苏临清没有自己给自己取名,并强烈抗议要换名字,“苏小白”就不是乳名了。
对此,叶颉再次发出“什么起名废啊”的感慨。
为什么非的是苏小白,而不是苏白?叫苏白,这个名字格调一下子就拔高了。“小白”这个名字就很蠢。
你说是吧,齐桓公小白?
“喜欢吗?”苏临清骄傲道,“不喜欢我就不送了。”
戈景芝赶紧道:“喜、喜欢!”
他不小心结巴了一下,赶紧护住桌子上的画:“喜欢,太喜欢了!临清,你真厉害!这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画!”
戈景芝虽是个国画爱好者,但并不太会评价画,只能说出“好看”、“厉害”之类单调无味的词。
不过苏临清喜欢直白的评价,对戈景芝贫瘠的夸奖词汇接受良好。
苏临清感慨道:“自从爹娘和老师、师兄全部去世之后,我的画技就突飞猛进,没人再说我画得差了。叶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爹娘、老师、师兄他们的欣赏水品有问题?”
戈景芝笑容微僵。他从苏临清话中听出了一丝悲伤,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叶颉却当没听见苏临清话中的悲伤一样,按照字面意思反驳:“你认为呢?”
苏临清道:“说不定是呢?”
叶颉道:“你开心就好。你开心,你的爹娘、老师、师兄都会开心。”
苏临清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你说的不是好话。”
叶颉道:“嗯,你的感觉没错误。”
苏临清气得瞪叶颉。
叶颉揉了揉苏临清的脑袋,苏临清使劲甩头,把头发都甩得乱糟糟。
“家里有客人,今天出门吃。你想吃什么?时间还早,慢慢想。”叶颉从兜里掏出一把既可以梳猫毛,又可以梳头的软梳子,给苏临清把一头乱毛梳顺。
苏临清刚还在生气,叶颉给他梳毛的时候他就不气了。不但不气,他还眯着眼睛靠在叶颉怀里哼哼了两声。
“不用想,我今天要吃鱼蛋。”
“什么鱼蛋?”
“就是鱼卵,鱼子,我好吃红烧鱼蛋!网友说,红烧鱼蛋超级好吃!不要海鱼,不要什么鱼子酱,就要淡水鱼的鱼蛋!鲫鱼蛋鲤鱼蛋乌鱼蛋都可以!我不挑食!”
“又是网友……”
叶颉皱眉。他有时候真想顺着网线把某些网友打一顿。
某些网友不仅老嚷嚷“猫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我要来你楼下偷猫”,还老给猫出奇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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