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纯黑巧克力,不仅不甜,还很苦,入口就好像那种没有糖衣的药片粘在舌头上没咽下去的感觉,苦的饶是再淡定的池歌飞也忍不住蹙起眉。
阮君之见了,好奇的不行,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不过片刻,他皱巴着一张脸端起保温杯咕嘟嘟灌了一大口水,生硬地直接把巧克力咽了下去。
“好苦啊。”阮君之眼眶里蕴着泪,他完全没想到一个黑巧克力会苦成这样。
池歌飞没作声,不过他也很快把巧克力嚼碎了直接咽了下去,丝毫不想让这巧克力在口中多停留一秒种。
吃完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彼此对视一眼,阮君之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觉得自己和池歌飞在这会儿都有些傻,但是他不敢讲。
池歌飞勾着唇角,抬起手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珠,问他:“三十一号晚上有事吗?”
“没事。”阮君之摇摇头,“爸爸妈妈他们没空回来,放学之后应该就回家了。”
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不上晚自习,因为隔天就是元旦节,放假三天。
池歌飞敛眸看着他,良久,道:“那跟我出去。”
“好。”阮君之点点头,乖乖应下。
他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期待着池歌飞是不是要帮他庆生,甚至会去想,去年带他去了游乐园,今年会带他去哪里。
三十号傍晚,阮君之与池歌飞一起在食堂吃过饭后,回了一趟宿舍拿笔记本,正好池歌飞去了章主任的办公室填一些材料。
阮君之拿本子时顺手把画了日历的那本白色笔记本也一起带到了教室里,打算趁着晚自习还没开始前做一下昨天的日程记录。
不过,这一次,他是握着笔记本的边缘,立着本子翻开的。因为四月份的中间夹了张小纸片,所以当一页一页的纸张落下时,到了四月那里阮君之终于注意到了。
他微微愣了下,把多落下去的几页纸翻回去,然后,他看到了写在小纸片上的字。
这字对他来说太熟悉了,是池歌飞写的。
“我也喜欢你。”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拿出来又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再看看他悄悄写在四月十九号下面的那几乎辨认不出来的小小的字母和“喜欢”,心如擂鼓。
被心上人发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最重要的,心上人的心上人是他。
没有什么比知道这件事还要开心的了,阮君之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整张脸迅速烧红。
他小心翼翼地藏好小纸片,把本子收进了桌肚里,快步跑出了教室。
十二月底、零下的天气,他跑到洗手池边,捧起冷水洗了把脸。
抬起头时,他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爆红的一张脸,完全没有要消下去的趋势,顿时慌了。
一会儿池歌飞就回来了,他拿这样的表情去面对池歌飞,一定会被对方发现自己看到了小纸条的。到时候对方会怎么跟他说?要跟他告白吗?还是提出要交往?
阮君之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直到身后传来王南的声音:“阮君之,你干嘛呢?发烧了?”
王南见他脸通红的,还以为他发烧了:“你脸好红,要不要请假啊?”
“没、没事。”阮君之脸上的热度迅速降下去,不过片刻便不红了。
王南一脸纳闷:“没事就好,我上个厕所去。”
“好。”阮君之点点头,没再管他,快步走回了教室。
池歌飞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阮君之的心跳又开始变乱,他怎么也想象不到池歌飞喜欢他的可能性,但偏偏,那张纸片就那么出现在了一个急需回应的页面中。
他抿了抿唇,压抑住心跳,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低头企图以看书平息自己的胡思乱想。
池歌飞很快发现了他不对劲,因为晚上回宿舍时,阮君之安静了很多,而且一与自己对上视线,就开始结巴,仿佛回到了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但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因为,阮君之整张脸始终都布满绯红。
他意识到,阮君之可能看到他留的小纸条了。
两个人站在宿舍门口即将分别时,池歌飞抬起手,轻轻捏了捏阮君之的后颈,提醒他:“明天放学跟我走。”
阮君之支支吾吾地应下,很快缩回了宿舍中。
他本想用学习来麻痹自己,不要再去想纸条的事,但他真的无法克制住自己,就导致一晚上看了不知道多少遍那张小纸条。
他设想过很多遍被池歌飞发现自己的暗恋之后,对方会如何与他断绝关系,却从没想过,其实自己是一直有收到回应的,直到今天。
曾经不敢说喜欢的念头好像一下子不见了,余下的净是大胆又主动的想法。
仅仅是发现单向变成了双向,他就像被注入了无限勇气,什么都不怕了。
如果纸条是真的,他真的好想跟池歌飞诉说自己的喜欢。
这么想着,阮君之找了张A4纸,笔尖戳在纸面上,开始构思告白的场面,还去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告白的话到底要怎么说。草拟到最后的结果便是,他暗自给自己加油鼓劲,明天一定要跟池歌飞讲清楚。
就这样,阮君之带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迎来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
早晨见到池歌飞时,阮君之张了张口,因为对方的一句“生日快乐”,酝酿好的话一个字也没讲的出来。
这一拖,就拖到了晚上。
“哥,我们……要去哪里啊?”阮君之格外紧张地跟在池歌飞身边。
“到了就知道了。”池歌飞叮嘱了吕家的车来接。
两个人很快坐上车,车子一路开上高速,阮君之双手交叠在腿上,频频回头偷看池歌飞。
池歌飞注意到了,抬起手捏住阮君之的后颈,只不过是简单的触碰,阮君之便面红耳赤,偏偏脸红却不胆小,往他这边又靠了一些。
心头微动,池歌飞在心里告诫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你都等这么久了。
最终,车子一路开到山上,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这里是吕家的另一套房产,因为太远,平时几乎不住人,只有阿姨会定时来打扫。但这栋别墅正门外有着大片的花田,再往外是视野开阔的草坪,而别墅后方的悬崖下面就是大海,这一整片就宛若世外桃源。
司机把二人送到后,便开车走了。
阮君之被池歌飞带进了屋,被屋内的布局震惊了。
客厅的大件家具清空了,只留有一个落地投影仪和占了一面墙的幕布,上面重复播放着当初元旦联欢会时,他与池歌飞扮演人鱼王子和人鱼公主的片段。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幕布上幽暗的光。
“阮君之,十八岁生日快乐。”池歌飞转过身来,面朝着阮君之,“给你看礼物。”
阮君之眨眨眼,抬起头紧盯着他:“什么、什么礼物啊?”
池歌飞没作声,而是撩起了衣服下摆。
阮君之看到,池歌飞原本那道七厘米的刀疤被一片纹身覆盖。
那刀疤成为了玫瑰的藤蔓,遒劲带刺的玫瑰盘绕着整个鸟笼,其中站着一只引吭高歌的夜莺,笼子的门是打开的,给了这只夜莺所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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