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神父。”
“这个壁橱里有两样。”
“哦,是夫人的自酿酒和来自雪原的装饰刀。”
黎曼看着那把锋利,满是锯齿,看上去足以给拟态魔兽那种遍布鳞甲的魔兽放血的锐利匕首——它的柄看上去是什么兽牙做的——开始怀疑这家的女主人对“装饰刀”这个词是有什么误解——考虑到她把那把上面画满了粉色小花看上去随时会摔碎的小刀交给女仆用来切土豆,或许她只是单纯的认知错乱。
“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有一样。”
“哦天哪,神父,你居然不知道这个柜子吗?”
黎曼:?
为什么我要知道一位贵族夫人家里的柜子?还有原来这玩意儿是个柜子……他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艺术品,他怕自己说错才没用任何词……
“这可是巴弗莉大师的经典作品!除了她以外,可没人能制造出如此巨大的精美琉璃器哦,甚至巴弗莉大师自己在制造完这座'暴食者'之后,也再也没有复刻出哪怕大小相近的作品了!这座为夫人生日打造的琉璃柜子出世的时候,可以全王都的贵族都来参观了!”
黎曼:……
“抱歉,我昨天刚到王都。好的,不管怎样,这位'暴食者'头顶有一样上了保险的物品,请问它是什么呢?”
“哦没什么,那是夫人从东方带回来的干花。”
“仅仅是为了谨慎起见,你介意上去看一眼吗?”
“哦好的神父,你真是细心的人。”
女管家站在椅子上探头瞧了瞧:“好的,就是那朵干花。”
黎曼只能继续,他仰起头看向另一个或许是橱柜的东西:“这里有两样。”
“哦那是夫人的另一瓶自酿酒……咦?神父,你确定是两样东西吗?”
黎曼:“我确定。”
“看起来我们找到了那枚失踪的宝石了。”
黎曼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一个装饰精美的瓶子,暗色的瓶身,软木塞,瓶颈处有一圈金色细纹,看上去很华丽。
但是它周围没有别的东西。
“嗯?”黎曼无意识地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
宝石呢?
他手上还亮着召唤·光,很明确地能感受到就在这瓶酒附近,还该有一个被教廷上了保险的东西才对,但是他的视野里——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手,把那瓶酒拿了起来,然后这一下就发现了问题,随着他感知里代表着酒的那个点逐渐移动,另一个光点也随之移动了起来。
黎曼把目光集中到了这瓶酒上。
“女士,你们在请教廷人员给重要财物上保险的时候,这瓶酒里还有什么东西也一块上了保险吗?”
“没有呀。”
“好的,那我恐怕拉德克里夫人的宝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在这瓶酒里了。”
管家女士迷茫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问道:“什么叫做在这瓶酒里?”
黎曼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光确实告诉我,这瓶酒里还有另外一样上了教廷保险的物品。”
女管家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堪比要杀人放火一般的巨大决心,才从黎曼手中视死如归地接过酒瓶,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瓶塞。
黎曼探头瞧了瞧,里面是深色的果酒,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拿个碗倒出来,找到宝石后你还可以把酒放回去?”
女管家几乎是有些责备地瞥了他一眼:“别说笑了神父先生,都见过光了,这瓶酒再也不能喝了,哦……夫人一定会责骂我的,但是只要能找到水神之死,这点险值得一冒。”
女管家走到一旁,把酒瓶对准水槽,开始把这瓶上过保险的珍贵自酿酒往外倒,没过几秒,一枚剔透,闪烁,巨大的蓝宝石出现了。
黎曼真的很想问到底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找到宝石,还没等他问出口。
一位女仆形色匆匆地跑进了厨房。
“哦!格林女士,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半天!”
“怎么了,小玛丽?”
“夫人刚醒,她让我来告诉你,她昨晚在你睡后在一本书上看到果酒可以提亮宝石的色泽,所以她把水神之死放进了厨房的一瓶自酿酒中,她让我来通知你在客人到来前把它取出来……哦!你已经取出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卧室女仆看着女管家右手里的酒瓶和左手中的蓝宝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黎曼:……
原来如此。
所以他存在的意义在哪?
如果他没来,女管家会在此刻接到她的主人的指示从酒瓶中拿出宝石,而他来了,结局依旧是女管家在刚好此刻从酒瓶中拿出了这颗宝石。
他觉得他的存在毫无必要啊!
“总而言之……您的委托完成了,我先回教堂了。”
“哦多谢您了,神父先生!韦斯,送神父先生一程!”
黎曼搭乘拉德克里家的马车回了教堂,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的轮班就结束了吗,希望这十五分钟能安分点。
不幸的是,他刚坐下,就又来活了。
“您好,神父先生,我家主人生病了。”
黎曼:?
“取圣水请左转直行。”
“哦不,神父先生,我家主人的病并不是靠圣水能治好的。”
黎曼心中闪过……准确地说,【再一次】闪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什么病,是圣水都无法治愈的呢?”
“我相信大家把这种病情命名为了相思病……”
黎曼:……
“……而且我家主人病得很严重,可以和我走一趟吗,神父先生?”
黎曼:……
太棒了,所以是居委会吧!真的是居委会吧!为什么连这种事情也要他来处理?!
第123章 收信
“神父,你看我家主人,他已经憔悴得不成人样了!”
黎曼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腰围有桶粗的肥胖症青少年——这叫憔悴?
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仆人真该看看他刚穿越的样子——那才叫憔悴!
黎曼深吸一口气——准确地说,【再次】深吸一口气,挂起微笑朝前走去,走向那位靠在墙边,“憔悴”地望向窗外的花海的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一点也不脆弱地扭头看向他,泪眼朦胧得有些恶心。
“哦,神父……我还有救吗?”
黎曼很想说“没救了,等死吧”,但他不能,他只能微笑着在对方前面坐下,摆出了一等一耐心的好姿态,循循善诱道:“弗莱农先生,您愿意讲述一下您的遭遇吗?”
虽然黎曼不知道这份工作里为什么还包含了心理咨询师的任务,但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哦……那要从一个月前,郊外的一场赛马比赛说起了……”
黎曼:……
这听起来是个很长的故事,他能收回刚刚的话吗?
很可惜,不能,于是他花了整整三十分钟,听对方从赛马说到对某位贵族小姐的一见钟情,又说到这位贵族小姐的姓氏太过低微,不甚与他匹配,又说到尽管如此,在经历了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挣扎后,他最终还是决定跨越家族间的鸿沟向她求爱,又说到,没想到他做出如此让步后,对方居然残忍地拒绝了他,这让他痛不欲生,日渐消瘦……
黎曼:……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听这种弱智人的弱智故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绞尽脑汁开始从他读过的教典中准备引用几句能放在这里使用的光明神名言,不过在他终于定位到能用的名言前,对方抹了抹眼泪:“谢谢您,神父,我感觉好多了。”
黎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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