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滑除了充满艺术感的编舞动作外,更为吸引观众的,其实是舞伴间那种缱绻和缠绵的羁绊。
周牧野和阮宵的双人技术动作不是最拔尖的,捻转不过才执行两周,托举时阮宵也无法做出其他女生那样柔软的动作,但撇开这些不谈,他们在情绪上,是最能调动和感染观众的。
也正因为此,滑行结束后,他们博得了满场喝彩,掌声也是所有队伍中延续最长的。
一场下来,阮宵累得直喘气,望了望四周黑压压的观众席,不自觉扬起一个笑。
他跟周牧野手牵着手,一起鞠躬。
阮宵看了眼周牧野,没忍住,借着刚结束时尚且激动的心情,扑进他怀里。
周围人声再喧闹,他同样能听到周牧野有力的心跳声。
周牧野一手环住他的背,一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可以下场了。
出了冰场来到等分区,阮宵都忘了要去看分数,一个劲地给自己猛灌水。
直到听到身后观众席间的欢呼声,他抬起眼一看,就见他和周牧野的名字翻到了排行榜第一位。
分数超了位列第二的叶子他们十分。
阮宵放下水杯,嘴里还含着一口水,脸颊鼓鼓的,眯着眼笑。
周牧野无意间偏头看到这一幕,暂时没挪开视线。
阮宵总是把什么都反应在脸上,心思单纯,就像此刻,正明显享受着自己的胜利时刻。
阮宵这时转过头,笑道:“阿野。”
周牧野:“嗯?”
阮宵:“谢谢你。”
周牧野神色淡淡,这次却没应声,而是重新看回前方,有着自己的心事。
他知道自己穿书了,却不知道穿进的是什么样的一本书里。
可每每看到阮宵单纯美好的样子,就不禁认为——
可能是本甜宠文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夜夜笙箫
可能是本甜宠文。
可惜。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主角。
周牧野通过身旁人的一些闲言碎语, 了解到原身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渣。
但不知道为什么,阮宵就是喜欢。
既然是甜宠文,那以原身的性格, 必然不是本文主角。
关于这本书, 大概讲述的是个单纯美好的人被渣男伤害,最后遇上真爱的故事。
周牧野已知,自己是铁渣男。
那么合理推测,原崎可能是真爱, 或者再过个几年,陈墨会是真爱,又或者阮宵的真爱还没出现。
周牧野再次看向身旁。
等分区里, 阮宵望着大屏幕上的分数, 眼睛亮晶晶的, 侧脸线条流畅精致。
周牧野看了两眼, 收回视线。
即便知道自己不是真正对的那一个。
但阮宵这样的傻子。
除了宠着, 还能怎么办?
***
赛场上, 周牧野和阮宵的表现过于出色, 以至于给之后的队伍都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除了世纪滑冰俱乐部里的人, 其他俱乐部的选手还都以为这不过是个划划水的比赛,可看了比赛才知道, 原来有人是带着王炸来的。
比赛结束,毫无悬念, 阮宵和周牧野拿了第一。
他们上台领奖的时候, 观众席间呐喊着他俩的名字。
周牧野已经见怪不怪, 淡然处之。
阮宵兴奋地不得了, 哪里有人叫他, 他就转头朝哪里看, 热情地挥手打招呼,引得观众席间一片尖叫。
直到周牧野在一旁拉了下他的手臂。
阮宵才回神,然后就见颁奖人已经来到了跟前,从礼仪小姐的托盘里捧起一个水晶杯,递向这里。
阮宵看了眼周牧野,在周牧野的眼神示意下,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从颁奖人手里接过水晶奖杯。
接着,颁奖人又从托盘里拿起一个还没拆封的正方形盒子。
阮宵扫到盒子上的产品图片时,眼睛都亮了。
正是那款令他眼馋的最新款曲面屏智能手机。
阮宵接过手机盒,正面看看,侧面看看,脸上的喜悦之情藏不住,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周牧野这时提醒:“拍照了。”
阮宵看向前方,摄影师已经将镜头对准了这边。
“噢噢。”
阮宵赶紧在领奖台上站好,紧挨着周牧野,头往周牧野的方向微微偏了一下。在摄影师按下快门前,又偏过去了一点。
最终在定格的照片里,背景还飘扬着鲜花彩带,周牧野身姿高挑,淡漠如玉。
旁边的少年拿脑袋靠在他肩上,那少年容颜姣好,眼睛弯弯,笑得清甜又干净。
-
颁奖仪式结束,阮宵和周牧野从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出来,正要去找等在场馆外面的沈天诚等人,却在步入敞亮的大厅时,被众多记者围堵个正着。
挂着各个平台Logo的话筒一窝蜂地推到面前,到处都是骤亮的闪光灯,令阮宵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蹦到周牧野身旁,眼底映着仓惶和茫然。
周牧野不动声色地将阮宵往身侧藏了藏,站在他前面。
记者们逮到人后,急不可耐地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大多问的是获奖感受。
周牧野没什么好说的,瞄了眼阮宵。
阮宵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记者的关注,脸有些红,眼神也怯怯的。
但在周牧野眼神的鼓励下,他凑近最前面的话筒,细气的声音有些颤:“能跟阿野一起参加比赛,很开心,而且还拿了第一名……”
一圈人看出阮宵紧张的心情,发出善意的哄笑,都觉得他莫名的呆萌可爱,气氛便渐渐松弛下来。
有个女记者面对阮宵,不自觉放软了声,道:“听说你是男单的,为什么来双人滑参加比赛?”
阮宵抬起手机盒晃了晃,羞涩道:“听说有手机拿。”
大家忍俊不禁。
这孩子太实在了。
女记者接着将话筒转向周牧野,道:“这是你退组后第一场比赛吧?还是参加从未涉足过的双人滑,很少见地跟男性舞伴合作,为什么?是为了节目效果吗?”
周牧野瞥了眼身旁阮宵,神色寡淡:“他一定要拉上我。”
阮宵张了张嘴,瞬间扭头看向周牧野。
一时间忘了紧张,拱了下周牧野,软糯的嗓音小声反驳:“哪有一定,又没说一定要让你来,你少自恋了……”
那小脸憋屈的模样,惹得周围的记者们都笑了。
闪光灯也愈发密集地朝着两人拍照。
越是聊下去,这群敏锐的记者越是觉得,这一对非常有料写。
“阮宵是新人吧?”有个记者递上话筒,问,“我上次看过你一场比赛,如果没记错,这是你第二次参加比赛,作为新人,还能适应比赛的节奏吗?”
阮宵被拉回注意力,面对发问记者的方向,如实回答:“比赛前会非常紧张,但是真正上冰比赛的时候,就会忘掉其他的事,只想完成自己的节目。”
又一记者接着提问:“今天也有紧张吗?完全看不出来,你比赛前是怎么调节情绪的呢?”
阮宵张嘴,下意识就说:“阿野提议找一下感觉……”
话说一半,声音突兀地顿住,人也呆滞在原地。
“嗯?找感觉?”
记者们露出探究的眼神。
接着,就见阮宵那张绝色脸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十分可疑。
阮宵不知想到什么,似是拒绝再回答问题,低着头,又往周牧野身后藏了藏。
周牧野看向面前的一拨人,眉眼疏离,很自然地接过话头:“这是从其他队友那里学到的,搭档之间赛前最好能找下熟悉的感觉,比赛中才能更好地发挥。”
少年说话时长眸平垂,神色镇静,再加上天生优越不可亵渎的气质,绝不会有人想到他在比赛前找感觉的方式是把搭档按在墙上亲。
亲了足足三分钟,差点错过出场时间。
采访的画风很快被周牧野拉了回来。
记者再次对周牧野提出问题:“上次预选赛中,你的母亲商瑶也出现在了现场,并且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上场为阮宵伴奏,请问为什么?是提前安排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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