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缓了几秒终于平复下来,现在这里还不安全,得赶紧离开。
他强撑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相互搀扶着往门口跑。
“快走荣胥,里面全是汽油!”
荣胥蹚过那边荒草地的时候身上的衬衫就被刮得破了好几个口子,此刻在地上滚了一圈,看起来更是狼狈。
他弯下腰把人背起来就往外走,池寒趴在对方的脊背上,忍不住红了眼尾。
再怎么样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当时凭着一口气,现在找到依靠以后才开始害怕。
池寒把脸贴在荣胥的肩胛骨上,偷偷蹭掉了眼泪。
荣胥感觉到后背被濡湿的地方,心里疼极了,他把人往上颠了颠,加快了速度。
荣胥眼神阴沉,从今天起,某些人就要从世界上除名了。
两人刚走出去不到五十米,一声爆炸轰然响彻,巨大的热浪将所有的草丛推平。
池寒被荣胥紧紧护在身下,只觉得露出来的皮肤都在被灼烧。
等到热浪散去,池寒这才能回头看去,不远处的废弃工厂已被滚滚黑烟笼罩,隐约能看到冲天的火焰。
许庭和方景洛还在里面。
池寒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脑中一片空白。
倒也不是同情,就是有些唏嘘。
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消失了。
如果他没逃出来的话……
池寒下意识的抱住荣胥,闭上了眼睛。
他可能会回家,可能会穿到下一本书,但是却永远见不到他的荣胥了。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荣胥感受到了池寒的心理波动,抬手把人抱起牢牢地护着,一路出了荒草地。
死在爆炸中算是便宜了他们,如果要是没死……
荣胥拿过车上的毯子把池寒细细的包好,发动了车子。
倒车镜照出了他满是戾气的眸子。
要是没死,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然后挫骨扬灰!
……
剩下的事情交给了警方处理,荣胥直接开着车去了医院。
池寒半路上就开始发烧,牙关咬的死死的,一直喊冷。
助理早就预约好了病房,医生马上做了紧急处理。
看着池寒两只手腕上的伤口,荣胥的眸子刹那间就染上了猩红。
消毒创口的时候池寒无意识的蹙眉闪躲,荣胥心疼的没法,只能寒着脸让医生轻点儿,助理连连给医生说好话,安抚了荣胥半天才让人不再说话。
两个细瘦的腕子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手背上也被扎上了针,脸上烧得通红,嘴唇都裂开了。
除此之外,腿上腰上也有伤口,身上更是数不清的青紫擦伤。
荣胥把额头轻轻抵在池寒的手腕上,一言不发,背影看起来有些脆弱。
宋瑶听闻消息赶紧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池寒和床边的荣胥。
“怎么了这是?池寒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宋瑶一看见这架势有些心慌,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要是其中一个出事,她都不知道另一个该怎么活下去。
助理靠在门边轻叹了一口气:“池少爷刚被救回来,许庭和方景洛都被池少爷放倒了。”
他火急火燎叫过去的人完全没用,还没有池少爷一个人能打。
宋瑶:“……”
她脸上表情僵硬:“他把人家放倒,怎么自己躺病床上去了?”
助理换了个姿势接着叹气:“穿的太少,逃跑的时候冻着了。”
宋瑶闭了闭眼:“…………”
真是无语了,荣胥这表情弄得她还以为池寒不好了。
“算了,池寒没事就行,荣家那里已经乱了,刚刚得到的消息,荣家老爷子脑梗复发,现在已经进医院了。”宋瑶因为荣胥的关系,老早就看不惯荣家那帮人了,现在听到消息更是觉得出了口恶气。
“你要不去问问荣胥,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助理点点头,低声道:“等一会儿吧,小老板现在还在伤心呢。”
宋瑶忍不住撇撇嘴,眼睛却下意识的往病房里看,心里不自觉的涌上几分艳羡。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直到傍晚,池寒只是短暂了醒了一会儿,在确认荣胥没事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助理趁着送饭的时候和荣胥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荣家没什么好说的,没了荣家老爷子这个主心骨,剩下的几个人乱的乱,想分家的开始冒头,徐蔓还在妄想着吞掉荣家所有的家产,这会儿正在和人筹谋。
至于许庭,确实已经死在工厂里了,是方景洛放的火,就是为了伪造他已身死的假象,可惜在出逃的时候车子陷在了泥坑里,被赶过去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助理放下筷子低声道:“局子里的朋友说,方景洛正在要求做精神鉴定,估计是想着用这个理由来免刑。”
荣胥握紧池寒的手,动作轻柔的帮人理了理被子,面上却一丝表情也无,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那就帮帮他,正巧我也不想让他进去,不然就浪费我特意为他找的好地方了。”
荣胥俯身轻吻了一下池寒,然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在门口不要离开,调几个人过来守住门口。”
助理点点头,看着荣胥的背影忍不住问道:“老板那你去哪儿?”
荣胥脚步未停,平淡的语气却让人莫名胆寒。
“我去荣家帮方景洛寻个伴。”
……
病房门口围了一群人,荣家家主荣冠玉在里面躺着,眼看着是要瘫了,徐蔓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和外面的人斡旋。
叱咤了一世的荣冠玉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此刻忽然尝到了人间冷暖,他瞪着眼睛喘粗气,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身上插了一堆管子。
“夫人,我爹成这样了,理所应当的就应该分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没有坐相的歪在椅子上,语气里一丝敬意都无。
徐蔓气的肝疼,这人是荣冠玉年轻时候有的私生子,荣家像他这样的人有很多,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一到这种时候就摇身一变成了搅屎棍!
徐蔓生有两个儿子,此刻她最想要自己的大儿子荣安平来继承家产,但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是她的小儿子。
在场大部分人的意见都是要求分家。
分家还意味着能瓜分点儿好东西,不买什么太奢侈的东西还能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可要是还留在这艘破船上,指不定明天就得跟着翻进去!
荣家表面看起来辉煌无比,实则内里早就被蛀空了,这么一大家子人,真正挣钱的能有几个?大多数不是在啃老本就是瞎挥霍。
本来这几个月就好几个公司倒闭,从今早开始,百分之七八十的合作商忽然都开始撤销合作。
要是签了合同那也好说,最起码还有巨额赔款,但现在反悔的都是年年找他们续约的,钱早就投出去了,合同却到了期!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离开,他们荣家亏得血本无归,资金链瞬间就断了。
老家主一急,脑梗复发当场就没意识了,等救醒的时候,就只剩下眼珠子能动了。
荣家大部分的人心里都知道,荣家这是要衰败了。
就在徐蔓还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的游说的时候,周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声音。
徐蔓怔了一下回头看去,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不远处,那里正站在一个眉眼如画的清冷男人。
徐蔓精致的指甲扎进掌心,脸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荣胥……你来干什么?!”
荣胥理了下袖口,唇角掀起一丝薄凉:“我自然是来看荣家主的。”
荣兴文多在人群里本来不敢说话,现在猛地看到荣胥,眼前一亮就冲出了人群:“荣胥!我是爸爸啊,你终于回来了!”
荣胥眸底的厌恶几乎藏不住,他捏住对方伸过来的手,狠狠一掰然后丢开,从口袋里拿出一方丝帕仔细的擦拭过每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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