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想忘记……”她的声音里憋不住带了点哭腔。
主神不喜欢哭,这会令他无所适从。
“不必忘记,”他面色凛冽,声若冰玉的反问道,“忘记了,不会再被骗么。”
“那就当一场梦吧。”他轻飘飘地低声道。
只有女孩和白亭观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白亭观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说话了,同意地点了点头。
女孩飞快地擦干眼泪,笑颜灿烂,夕阳的光晕落进她的眼底,为她的容貌多添了几分柔和与唯美。
“谢谢。”她喟叹地笑道。
被同样捆起来的林冬恢复了点力气,挣扎着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
他的目中还残留着恐惧,既是因为被撒旦虚影在自己脑内的折磨所影响,还有便是……对那神秘莫测的未知少年的恐惧。
“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他的唇瓣发颤,变声器已被损坏,暴露了他虚弱的公鸭嗓。
警车的铃声突然由远及近。
好些个身着A市公安局制服的警察严肃地闯进了院子里。
一个熟悉的高挑人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是陆明州。
白亭观摸胡渣的手一僵,想不到居然会派这个人来。
他是知道特殊能力局的……这和他们深海色,勉强算是对家关系。
这个男人,不会是想来抢他们家的殿下吧?
由于警察的到来,院内瞬间热闹喧哗了不少。
陆明州轻浅的勾唇一笑,对天深他们打趣道:“今天不是休息日吧,你们怎么都跑这来了,天深,你的哥哥可担心的很,都拖警方的人去寻你了。”
公如林自觉担当道:“是我喊天深旷课的,要怪,就怪我了。”
天深也的确没有坑他,这次的任务,他基本就是躺赢。
夏云之双目半阖,讽刺道:“怪你有什么用,现在这情况,学校肯定知道你们是骗的假条,估计,处分是不会少的了。”
公如林以前从来就没在乎过处分这个玩意。
他抱歉地看了看天深,天深的未来必定和他不一样,而且……以天深的家教表现来看,很大可能是不能接受处分这样的污点吧?
“如果我去跟校长说,可以把处分,都给我吗?”他问道。
夏云之笑得事不关己:“你可以试试。”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如果你们有了官方的名义,这些也就不算什么违禁的事了。”
他的注意主要都在天深身上。
进来之前他便想说了。
今天的天深……比往常更加俊美。
俊美到妖冶,垂眸看过来时,他所记得的诗书词汇全忘了个通透,只余下了一个词,久久不散——
妖孽。
“什么官方的名义?”公如林狐疑。
这夏云之似乎比他以为的要懂得多的多。
白亭观也已经给所有的信徒们都下完了暗示,此刻面色肃穆,硬邦邦地瞪着夏云之:“天深,有、有、了……”
夏云之礼貌地扯了扯唇:“没关系,还可以跳槽,我们特殊能力局,待遇可比深海色要好得多,还是国家认可的,官方组织。”
“你们两位,都可以考虑一下,以你们的水平,可以直接加入,无需测试。”
易绵绵听得一愣一愣地,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是不是假装和他们一样,就不用被偷窥或是修改记忆了。
她想了想自己的系统,心神冲动之下,脱口举手道:“我,我也想加入!”
夏云之勉强给了她一个眼神:“同学,我说的很清楚了吧,只有,特殊能力者,才有资格加入。”
易绵绵为了保护自己的记忆,豁出去了地道:“我也是异能者,我能看到……”
“看到什么?”主神问。
易绵绵瞬间像歇了气的皮球一样,嗫嚅着道:“我能看到,男性对我的好感度。”
“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是,也算是特殊能力了吧。”就是这能力实际上不是她的,是系统的。
公如林表示怀疑:“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都产生臆想了?”
易绵绵说完也明白过来,自己这能力,证明起来有点费劲。
“你可以找个路人试试,我去和她们攀谈,之后我可以告诉你们什么样的举动会让他对我好感上升与下降。”她破罐破摔。
“……好。”夏云之诧异,倒是对易绵绵本人有了几分改观。
易绵绵听到系统提示自己夏云之对她的好感上升了。
可公如林那个死傲娇的好感又掉了。
易绵绵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没有人懂她的悲伤,她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是夺舍的其他人的身体……尽管那不是她主观想夺舍的。
她已经习惯了这具女性的躯体,也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以前,是个多么糟糕的男性。
尽管夏云之和陆明州都还想说服他们,可最后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
天深看上去更听白亭观的建议一点,尤其在他们劝说的时候,多次提到,白亭观做的烧烤。
他们……他们确实做不出同样的味道。
送他们前往学校附近的公安局前,夏云之的手机上收到了陆明州发来的密信——
【计划B】
*
派出所,小黑屋。
陆明州亲自带人给他们做的笔录。
做完笔录一出来,主神就被贺宥千紧紧地给抱了抱。
主神的表情突然变得空白,左眼写着茫,右眼写着然。
贺宥千的心跳可真快啊。
他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贺宥千含着长气一般地苦笑道:“深深,我差点,差点以为你要走了。”
第45章 捏脸 艺术节真的是自愿报名吗?
主神呆了呆,任由他抱着,看似思索实际上大脑一片空白地眨了眨眼,回道:“我现在,还不会离开。”
他平素清冷的嗓音里难得带了点僵硬的柔意,像是在刻意学习如何安慰人。
贺宥千对他好一番观察,又细细问了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发现他的确完好无损后,心下稍安。
他想起天深一开始的话语,又是一哽。
所以说到底……还是会离开他。
可是天深,为何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离开我后,又要去哪里呢?
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样亲近的相处过,关切他的心情,担忧他的生活,考虑他的未来。
他已经将少年写进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可少年的未来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他。
贺宥千不想再去想这些扫兴的事,他给天深打开了车门,习惯性地扯起笑脸,又折身开往了一家烤肉店,带他去吃夜宵。
深深喜欢好吃的,这世间的美食那么多,又能否帮他将天深留的更久一点呢?
*
车上。
“深深,昨晚,你做了什么?困扰了哥哥好久的麻烦,好像真的就被你解决了。”他半是自嘲半是好奇地问道。
主神眉毛都不带动一下:“没什么,只是让他们承认并且道歉了。”
“你不用因此有心理负担,那是这件事发展到后来本来就该有的结果,我只是将这个结果提前了一点。”
贺宥千打趣地笑道:“深深原来这么肯定,哥哥能让他们道歉啊?”
主神:“我早便说过了,你会走向成功的。”
笑意又在贺宥千的眼底漾开,却好像只是掩盖了一抹更深层次的忧愁:“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能成功?”
“因为……”主神一时想不到如何简洁而又明晰地表达语句,停顿了几秒,又简明扼要道,“因为,你是……被选中的人。”
“什么被选中?被你选中么?”贺宥千嘴上开着玩笑,心中却还真为这样似乎象征着某种宿命感的可能而感到由衷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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