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演戏,会做饭,会骑马, 会高尔夫, 功夫还了得……”
这就是故意夸他了, 梁宿微微笑了笑,坦然接受了他的赞美。霍时泽看着他这副骄傲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痒痒,非常想上前捧起梁宿的脸狠狠亲他一脸口水。
为了避免在雪地打起来的惨状,霍时泽偏了偏视线,脱下滑雪板,猝不及防地在梁宿面前半蹲下来,“来,我帮你穿上。”
他握住梁宿的脚腕,将他穿进滑雪鞋里,梁宿心下一惊,下意识挣了挣,却感觉脚腕的力度大了些,无端带了些禁锢的意味,霍时泽抬起头看他,嘴角擒着一抹笑意,声音低沉:“躲什么。”
“帮你穿鞋呢,你不是不会穿么?”
梁宿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就任由他动作了,霍时泽确实没有其他动作,一边为他穿上滑雪鞋,一边说:“这是固定器,只要踩在上面……”
咔擦一声,鞋子已经固定住了。
穿完一边,霍时泽还想为他穿上另一边,梁宿后退了一步,说:“我学会了,我自己来吧。”
这次霍时泽没有说什么。
霍时泽说的没错,论吃喝玩乐他是专业的,而且也非常擅长教别人玩。经过他的一些讲解和示范,梁宿已经初步掌握了滑雪技巧,并且可以在雪地里滑一段了,由一开始的忐忑、小心翼翼,再到逐渐放开,最后竟比霍时泽这个老手还要嚣张,速度如风,嗖的一声就飞过去了。
他的速度太快了,霍时泽心中咯噔一下,逐渐升起一股担忧,挥动滑雪杖,也跟着加快速度追上他。
梁宿感觉到身后逐渐逼近的声音,以为霍时泽要跟他比赛呢,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正要加快速度——
身后一只手伸过来,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梁宿一时不察,与霍时泽双双倒在雪地上。
“唔……”
梁宿闷哼一声,眉毛拧在了一起。
霍时泽听到他的吃痛声,立刻立起身来,面露紧张地问他:“伤到哪里了吗??”
梁宿一个眼刀甩过去,“你有病啊??我在滑雪你拉我干嘛??”
还能骂人,应该没有伤到,霍时泽松了一口气,语气多了一分严厉,“你才刚学会滑雪就冲这么快,要是撞上什么就完了你知道吗?”
梁宿顿时有些心虚,移过了视线,刚才确实整个人嗨起来了,一时热血上头,也没管安全的事。
正尴尬地沉默着,突然听见咔擦一声,霍时泽为他脱下了滑雪板,梁宿感觉脚下一松,看了他一眼。
霍时泽也脱下了自己的,两人躺在雪地里,手脚大张,摆成两个大字,像雪海中的两个派大星。
身下的雪地虽冷,却像棉花一样柔软,梁宿感受着那份柔软的感觉,听着呼呼吹在耳边的风,莫名觉得心情好了起来,他不禁勾起嘴角,大张的手脚摆了摆,作出游泳的动作,在自己周围画出一个大圈。
霍时泽侧过头,看见他幼稚的动作,嗤嗤笑了声,手脚却不由自主地也跟他做了同一个动作。
梁宿斜眼看他,眼里的意思显而易见:你不是和我一样幼稚?
霍时泽笑了笑,笑容灿烂得如同头顶的一抹刺目的阳光,一扫阴霾。
成年人向身边人展现幼稚的时刻,那是不是说明,他正在感受幸福呢?
梁宿与他直直躺着,心想如果不是怕冷,他真想在雪地里睡觉,这么想着,突然一片雪花悠悠飘落,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梁宿的眼睛里。
他被冻得一哆嗦,眨了眨眼,落在他脸上的雪花也越来越多,梁宿皱了皱眉,抬起戴着手套的手要给自己擦了擦,身上突然覆上一个人,脸与他的靠得极近,一阵温热的风袭来,为他吹了吹眼睛。
雪花化成水,湿润了他的眼睛。
梁宿迷茫地睁开眼,与霍时泽四目相对,后者漆黑的眼里流淌着极深的情愫,又有一些成年人都明白的欲/望。
在一片凝滞的沉默中,梁宿勉强动了动唇,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蓦地感觉唇上一热。
之后的半分钟里,梁宿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视线,甚至是思绪都被这个人控制了。
但显然,只是单纯的两片唇的碰触对于霍时泽是远远不够的。梁宿的一动不动仿佛默认,无声地助长了他的欲/望,让他望日压抑到极致的心思瞬间发荣滋长,如同路边的野草飞快填满整个思绪。
霍时泽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含住他的唇激烈地吮/吸起来。
梁宿骤然回过神来,猛地抬手意图推开他,后者却看出了他的意图,紧紧捉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继续深深地吻他。
但梁宿也不是吃素的,屈起膝盖,一个用力的动作踢中他,霍时泽一个吃痛的闷哼,动作一顿让梁宿逃脱了。
梁宿立刻站起来,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他妈找揍——”
梁宿一个拳挥过去,霍时泽啪的一声扣住他的手腕,脸上满是认真:“梁宿,我们试一次吧。”
梁宿一听更加生气了,与他扭打起来,霍时泽挡过他的攻击,继续说:“梁宿,你要是接受不了在下面,我可以在下面。”
霍时泽笑了笑,像是自嘲,“凡事都有第一次,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的。”
也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头脑都要炸掉了,喜欢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要脱离他的掌控,就为了跑到那个人身边,喜欢到,甚至开始疑惑,人类,这个由物质组成的碳基生物,真的会这么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拥有这么浓烈的感情吗?
但他就是这般真真切切地喜欢梁宿。就像一场恐怖的、仿佛能毁天灭地的雪崩,猝不及防地出现,让他无法逃离。
梁宿的动作一顿。
就在这时,突然一种恐怖的,仿佛什么东西在暗处伺机窥探的声音出现了。
起初梁宿还没有察觉,以为只是风在吹。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事情就发生了。
——雪崩。
人类也许可以拥有毁天灭地的感情,在变化多端的大自然面前却依旧渺小。
梁宿睁大了眼,漆黑的眼中倒映着远处翻滚的雪海,突然感觉手臂一痛,是霍时泽拉住他的手,拉着他飞速狂奔,“快跑!”
梁宿迅速回过神来,与霍时泽往山旁边跑,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们的速度甚至快过滑雪的时候。
却依旧快不过雪海流动的速度。
突然,梁宿眼下一黑,像是什么人扑了过来,将他牢牢地护住。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像只是一瞬。
风声,雪声,闷哼声……一切声音萦绕在梁宿耳边。
他却恍惚觉得也许这些声音只是他的幻觉,他应该是耳鸣了,听力在逐渐减弱。
但幸好鼻子还是可以闻到味道的。
梁宿闻到了铁锈味。
他迅速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试探地叫了一声:“……霍时泽?”
耳朵好痛,什么也听不到。
梁宿又叫了一声:“霍时泽?”
身上的人动了动,动作很小,却被梁宿捕捉到了。他松了一口气,问:“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霍时泽的声音闷闷的,“不是很好。”
梁宿有些着急,“你先站起来。”
霍时泽动作缓慢地动了动,抬起脸,梁宿看到上面的血迹,瞳孔骤缩,“你流血了!”
霍时泽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睛模糊不清,看不清梁宿的脸,他艰难地动了动唇:“你没事吧……”
被护住的是梁宿,他毫发无伤。梁宿说:“我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你,还能撑住吗?”在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了,“我们先回别墅处理一下你的伤,打电话叫人过来送你去医院。”
说完,他艰难地站起来,扶着霍时泽艰难地前行。
霍时泽的脑袋越来越昏沉,有了想睡觉的欲望。他觉得自己就要不行了,要立刻和梁宿表白他的心意,否则就来不及了:“梁宿,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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