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这一次他才明白,解别汀不是不喜欢,只是过敏,所以从来不会在前院久留。
可是过敏你就说啊……
又不说,也不找人挖掉那些玫瑰,留着它们干什么?
木扬眼眶有些发酸,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试探地问道:“如果,如果刚结婚那会儿我在院子里全部种满玫瑰……你会生气吗?”
“不会。”
“那你会找人弄走它们吗?”
解别汀依旧给出了一样的答案。
木扬喉间干涩,抿唇嘟囔着:“为什么啊……”
“你喜欢。”
“可你那会儿又不喜欢我。”
解别汀皱了下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但你喜欢。”
这个逻辑在木扬这里根本圆不过来,既然不喜欢他,还管他喜欢什么干嘛?何况这玩意儿还会让解别汀过敏。
木扬看着解别汀眼睛,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往他那边去,没走两步就被下意识的解别汀解别汀扶住了腰。
“……去哪?”
木扬摇头:“不去哪,想坐你腿上。”
“……”解别汀微顿,大概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木扬补充道:“凳子太硬了。”
一分钟后木扬成功如愿,靠坐在解别汀怀里,打着石膏的腿抬高架在石凳上。
他完全忘了,自己昨天还说晚上睡觉也不要抱解别汀,因为解别汀太硬了。
解别汀虚虚圈着怀里的人,瞥过旁边的石凳,已经在思考要换哪家品牌的桌椅了。
还没考虑出结果,就听木扬冷不丁地问:“如果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吗?”
“……什么?”
风大,木扬往解别汀怀里缩了缩:“如果和你结婚的是别人,你也会抱他亲他,,会允许他在院子里种满玫瑰吗?”
解别汀垂眸看着木扬头顶的发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会跟别人结婚。”
木扬顿时安静了,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手。
不喜欢他,但愿意和他结婚,却不会和别人结婚。
允许他在自己面前撒野蹦跶,随便做什么都行,因为他喜欢。
木扬突然看不懂未来那个跟他经历了五年婚姻的解别汀了。
究竟是真的毫无感情所以漠视,还是介于心理缺陷的缘故爱而不自知,虽然不会表达,但却一直容忍他做的一切事。
爱这个字太沉了。
即便只是想到解别汀有爱他的可能,木扬也不由自主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他仰起脑袋,看向解别汀:“你亲我一下。”
解别汀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索吻,低头吻在了木扬的眼尾处,两人脑袋朝向相反,亲嘴可能不太方便,解别汀便沿着木扬的眼圈,一点一点地啄吻。
细长的睫毛打在唇上的感觉很奇妙,有点痒,但痒得又似乎不是嘴唇,而是心。
木扬同样痒得不行,指尖都蜷缩在了一起,和解别汀有亲昵接触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全身上下这么多敏感处。
简直是解别汀碰哪哪就酥麻得不行。
*
这两天过得着实不错,木扬意识到可能从很久之前就对解别汀来说是特殊的以后,胆子变大了很多,不过还是会小心翼翼地试探,却发现解别汀对他基本没什么底线。
也不是没有。
比如不可以说脏话,不能总是吃泡面,不能喝酒抽烟,不可以太晚睡觉……还不许他身寸太多次。
说是纵yu对身体不好。
“别揉……”
木扬感觉自己快瘫掉了,双腿不自觉地想要收紧,却被一只手强撑开。
“好。”
不过听完木扬的话,解别汀还真就不揉了,换了个手法。
木扬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处,抬眸憋屈地看着解别汀。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听话?
其实刚刚挺爽的……
两人没闹太久,十一点前就睡下了,因为明天是解之语的忌日。
一大早,木扬和解别汀穿着类似款式的黑色正装,江诞开车来接他们,朝着墓园的方向去。
江诞知道今天是自家老板母亲的忌日,却不清楚他母亲是谁。
不过这种时候也不能太有好奇心,江诞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等着,看着解别汀推着木扬来到了一座墓前。
遗照上的女人笑得温柔自强,五官与解别汀有三四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一个温和中又带着点点郁气,一个淡漠疏离。
“妈,我们来看您。”
解别汀本身话就不多,和母亲之间也没多亲密,这个时候也不会说太多,只是默默上香祭拜。
木扬一直握着解别汀的手,不知道解之语看到他们现在感情不错,会不会欣慰一点。
不过,墓前除了他们带来的花束以外,还有一束白玫瑰。
木扬抿唇:“会不会是妈来过了?”
“不会。”
“那可能是妈妈别的朋友。”
解别汀微微摇头,眼里淌过一丝冷意:“她不喜欢白玫瑰。”
能给解之语送白玫瑰的人,只有汤爵。
初见时,解之语便是一席白裙在跳舞,自那起汤爵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解之语。
他觉得跳舞时的解之语,就像是白玫瑰一样,纯洁无暇,像一只精灵。
他一边装着绅士,成熟、幽默,专情,一面又在暗地里给解之语的舞蹈事业施加压力。
然后他每每都会在解之语情绪低落时出现,给到陪伴和鼓励,并给予恰到好处的帮助。
可汤爵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真实的他阴暗冷漠,控制欲强到爆炸,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占为己有,甚至藏进无人知的角落,谁都不给看。
如果他身上那道伪善的皮能披一辈子,解之语或许还能幸福一点。
偏偏一结婚,汤爵就慢慢卸下伪装,从一开始想要解之语离开舞台只给他一个人跳舞,到后来想把她困在牢笼中谁都不许见……
与其说他喜欢解之语,倒不如说他喜欢初见时他幻想中的那个解之语。
解之语最喜欢的衣服颜色是红色,但婚后汤爵一看她穿红色就会发火,然后将衣柜里的衣服通通扔掉,换一排他觉得纯洁的白裙。
解之语最喜欢的花是小雏菊,但汤爵从不允许她买雏菊给家里装饰,包括婚前追求期他也会一直送解之语白玫瑰,总会强调解之语就跟这玫瑰一样值得典藏。
陷入爱恋中的人被虚伪的外皮欺骗了,解之语一边欣喜一边又担心在一起时间久了以后,汤爵发现她没那么好怎么办。
可最后的最后,但迷雾褪去,汤爵真实的样子暴露在眼前,解之语有一段时间几乎不敢相信,甚至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哪里做的不够好。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木扬不傻,从解别汀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坐在轮椅上费力地弯腰,把那束白玫瑰捡了起来,然后操控着轮椅朝不远处的垃圾桶去,毫不客气地把玫瑰扔了进去。
扔完木扬就折了回来,有些生气:“他出狱几年了?”
“五六年了。”解别汀伸手摘掉木扬头上的碎叶。
“他会不会争对你啊……”
木扬有些担心,解别汀是个公众人物,如果汤爵搞点事情摸黑他……
解别汀握住他的手:“别怕,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两人在墓前陪了会儿,直到乌云渐渐散去,太阳上了正当空,他们才回到车上。
解别汀眸色冰凉,但对上木扬忧心的眼眸时又瞬间散去冷意:“我出去一趟,你——”
木扬瞬间抓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解别汀本也是想问木扬要不要一起,如果不愿意出去,那就让江诞先送他回家。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解别汀只是想去看看,他那位关在精神病院的父亲,是怎么跑来墓园,还给解之语送了束玫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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