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翰收起眼底的羡慕嫉妒色,给云乔递出一张名片后,就快步回到邵彬身侧,似醋非醋的话远远传来。
“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搞了那么多是为了他呀,我还以为您不喜欢我呢……”
云乔低眸看名片上的介绍,苗翰比看起来的年纪还小,19周岁不到,国际模特公司的练习生,国内外都有不小的粉丝基础。
云乔学业忙不追星,所以没认出苗翰。
“唔,你真的都不坐轮椅了?”
云乔抬眸看向季殊,又再低眸落在他们进到客厅就没互相松开的手。
看季殊抓他的手劲儿,似乎真有些担心他和邵彬走了?
“不需要了。”
季殊的语气略有些不好,闭上嘴,他身体转向不对着云乔的一方。
幸好他昨儿就有决定要“健康”起来,不然邵彬就有现成、更合理合情的说服云乔和他离婚的理由了。
第十九章
“我已经成年了,谁也管不了我的事儿。二师傅也知道这点。”
云乔继续好声好气地说话,季殊这幅模样让他想起了好几年以前的司老。
他一开始也是各种警告邵彬,不准邵彬带坏云乔,再之后他了解到云乔很有主见,才渐渐没对邵彬那么警惕。
当然司老担心的是邵彬把云乔带成和他一样的花花公子,季殊是极其不信任邵彬的人品下限,怕他对云乔下手。
云乔拉着季殊往客厅靠窗茶几走去,那上面是沈眉送来的汤和药。
“二师傅不仅是爷爷的师弟,也是实验室的资助人之一,对了,你……我们家也是。”
这类资助无偿的性质更大,并不占实验室管理的话语权。
科研圈里还是要有能力才能服众。所以司老的遗嘱里,规定云乔学业和论文等多方面的硬性要求,才能允许他重启实验室的研究项目。
“地址选在哪儿?”
季殊听云乔说起实验室相关,神情可见地好了很多。
云乔轻轻摇了摇头,“还没定,实验室设备我打算放到我在上京城的房子里,等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再最后决定。”
两年过去,曾经司老实验室里成员们未必愿意回来。
如此,上京大学就是不错的选址,在那里重新组建团队也相对容易。云乔想要的是一个信任他、有创造力、专业能力过关的科研团队。
“咳,Joe,季先生,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晋舜真低了低头,为自己的多嘴道歉,同时也算彻底放弃劝云乔“悬崖勒马”的主观想法。邵老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何必为难自己。
换一个角度想,云乔这么年轻,他的未来不是一个同性婚姻能困住的。
云乔回头看向晋舜真时,双眼微微眯起似笑眸。
“科研所顾问一职,不知师兄有没有兴趣?”
晋舜真只沉默了极短的时间,就点了点头,“没问题。”
“很好,我会尽快请董律师把合同发给你。”
话落后,云乔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消失不见,晋舜真无自觉松了口气。
季殊则是在这师兄弟二人看不到的角度,勾了一下嘴角,因为邵彬到来而产生诸多负面情绪有所和缓。
“邵老这么快走了?”
老太太换了一套深蓝色系的旗袍,隐约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
“他和你叔爷爷是校友,八年前他也来看过你。”
季殊的爷爷有一个英年早逝的亲弟弟,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一年时间,猝不及防,那个时候老太太还未嫁给季殊的爷爷,世交之家,她只去看过病中的季久宁一次。
留在她印象里的,还是曾经那个洒脱俊逸、聪明过人的青年。
“殊儿像你太祖母,也像你叔爷爷。”
这种骨相上的相似,不只是她有这种感觉,记得季久宁的那些旧人们都有。
“阿乔知道?”
季殊眼底的诧异一目了然,倒是云乔朝她点了点头。
“那年,我听爷爷和您说过一些。”
云乔五岁之后的记忆力有些非人,十年前他在病房外旁听了老太太和司老的对话,大抵是季殊同他叔爷爷那般不幸地患上这种没有特效药的罕见病。
“你有心了……”
老太太情绪一上来,对云乔的用心感动极了。
那时小小的人儿就把他们和季殊相关的话,记到了现在,不是有心是什么。
“我……我们吃早饭吧。”
能让云乔露出这种无奈神情的,只能是老太太这类不受管制的过度脑补了。
“行,饿着了吧。”
老太太闻言立刻一脸心疼地看着云乔,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早起还干了这么多活,是该饿坏了。
“黄姿和段丫头还没醒,不管她们,我们先吃。”
季家的饭桌上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老太太断断续续和云乔说起昨儿没提的一些季宅细节。
“我住的这一栋叫明月楼,你和殊儿住的那一栋叫望归楼,家里原本也是种了些花草的,但他妈妈对花粉过敏,结婚前就全给铲平撒上普通草种了。“
“你放心种菜种花,我和殊儿都没这毛病。”
十年前至今,季殊一直被病痛折磨,她永远失去儿子和儿媳,那草地看久了也习惯了,日常里根本有不了新心思去种花种草。
但今晨她看云乔和阿冬婆一通忙活,突然有一种恍惚要从噩梦中醒来的感觉。
“等我有空检查一下土质,再琢磨种点别的。”
云乔顶着阿冬婆期待的目光,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那么大的草地都还不囊括跑马场在内,不多加利用确实有些浪费。
等明年,季家应该不需要去外头买什么应季的蔬菜瓜果了。
在明月楼吃完早饭后,云乔盯着季殊完成早上的那部分训练后,他们分两拨行动。
云乔跟随晋舜真去旁听他和专家团队的病情研讨例会,季殊在李胜和陈威的陪同下去一趟九季集团总部大厦。
“先生,您真的不需要轮椅吗?”
李胜在季殊下车前,又一次和他确认。
新婚的第二天,季殊就摆脱轮椅,恢复行动力,这着实有些惊悚了。
季殊一个淡淡的眼神看去,李胜立刻把嘴闭上。
“外面都传了我和云乔什么话?”
“倒没说什么过分的……大略还是不看好您和云先生婚姻的那些。”
外界描述里,云乔极尽卑微,季殊各种冷淡。
一场婚礼后,他们原本语焉不详的猜测,都变成了掌握“实证”的定论。
有图有真相,季殊婚礼全程没给过云乔一个笑脸,云乔各种谄笑讨好,季殊不为所动,诸如此类。
“这些带节奏的公众号,应该已经收到九季的律师函。”
九季集团法务部的战绩在那儿,它们赚一波热度后,大部分都乖乖删了,并且爆料的照片里,云乔和季殊都打了码。
那些卑微和高冷,全靠观众们脑补了。
“我对云乔很冷淡?”
季殊皱眉看着李胜递来手机里的婚礼图片,他记忆里的这时云乔确实笑得很好看,而他有表现什么不耐烦吗?
“唔,其实也不算……”
“说实话。”
“是!”
李胜点头后立刻低头。对比云乔该笑就笑,举止得宜,季殊表现得像个面瘫,别说表情,就连话也少得可怜。
从婚礼现场照片看,他比所有前来观礼的宾客都像观众,给人一种完全抽离在外的感觉。
“我没有。”
季殊冷冷地反驳,从和云乔见面到现在,他就没发过一次脾气,相反,他都是在看云乔脸色行事,怎么连李胜都觉得他冷落了云乔。
李胜应得无比快速和坚定,“是,您没有。”
“让公关部发这张。”
季殊点了点李胜手机里唯一不需打码的婚礼现场照,云乔半蹲下来听他说话,露出的半张侧脸在光影的效果下隐约可见上扬的嘴角,和一点翘起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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