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浓脸一下滚烫,绯红的热意顺着双腮,蔓延到耳后白嫩的肌肤。
林行知:“怎么又跟昨晚一样了。”说着凑近前,摆出要检查他哪里不舒服的姿态。
一张原作里被形容得天上有底下无的俊美脸蛋,突然靠那么近,乔意浓一时间不知所措,甚至都忘了躲。
林行知:“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温热的鼻息拂过脸颊,乔意浓只觉被扫到的地方又麻又痒,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什么?”
林行知:“像个烧开了的小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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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火车“呜呜呜”的声音,和车站里喧闹的人声混杂在一处。
月台前,一名穿着天青色长褂的青年提着箱子,嘴唇几次张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而他对面,立着位精致俊秀的少年郎。
路小少爷梳着精神的背头,将一张无死角的脸蛋暴露在阳光下。
他衣着入时,白衬衣外,是件卡其色的小马甲。下身棉麻格子裤,手臂上挽着件西装外套,完全是一副西洋做派。
就像两人此时的着装,一个是声色犬马的富丽,一个是低调规整的朴素——两个时代的缩影与隔阂,已经初显端倪。
路云晚拍拍翟秋水的肩膀,对沉默的竹马说:“没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往后这么多年见不到呢,你给我留的最后回忆,就是苦着个脸吗?”
翟秋水扯了下嘴角,勉力对路云晚绽开一个笑。
“哈哈,好丑啊。”路云晚指着他的脸,哈哈大笑。
笑完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
少年明亮的双眼里,泄露出一点朦胧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暧昧情愫。
他说到这里时,微微有些羞赧,便垂下脑袋,用长长的睫毛,将翟秋水的视线阻隔在外。
青涩的风情便如小荷初开,花不自知,风自会将它的余香送来。
翟秋水看在眼里,却愈发痛苦。
路云晚不懂,但他懂。
他比他大那么些岁,情窦早已初开。
两人云泥之别的身份,永远是他难于逾越的鸿沟。
翟秋水深知,自己只是路府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妾远亲,而路云晚却不同,他是堂堂正正的路家少爷,自小被千娇万宠长大的独苗。
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缺乏爱与关注。
自己的喜欢,对于路云晚来说,也不过是千百人里的一份。他爱得再用力尽心,未见得有多特别。
路云晚是天边的皎皎明月,那自己就是地上的尘土,离他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借了东风的相送。
风一听,他自然也就尘归尘土归土,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却牵绊他,拉扯他?
路云晚注定是要青云直上的。
两个人心态上明显的差别,造就翟秋水习惯于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
路云晚虽然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低落,却也只以为,那是翟秋水舍不得他。
的确舍不得。
但要更深沉,更压抑一些。
翟秋水嗯了声,把行李箱递给路云晚:“我等你。”
即便如此,他也有能做到的事——尽自己所能的,维护路家的一切。
一声鸣笛后,火车缓缓驶出站台。翟秋水像是僵住了,只觉自己的生气也跟着火车一道,被抽走了。
他忽然动了。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翟秋水边跑,边对着远行的列车喊。
他原本以为路云晚听不到,却没想到,对方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朝他挥了挥手,也高声回:“你也是,我会想你的!”
翟秋水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他的眼眶突然一阵湿热。
路云晚在等他。
一直在车窗前等他。
“卡——!”
郑林风从摄像机前抬起头,拿着喇叭对场内喊:“很好,状态不错。”
然后摸着下巴想:怎么了这是,小乔演得好投入啊。
年轻人,进展就是快。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什么品种的狗尾巴.jpg
我们林老师不是无口,只是不爱说多余的废话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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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年人表示发了三次红包,是按照章节评论发的。第一次我这边能看到有显示,后两次刚好碰到那几天网站卡,所以后台没啥动静orz
这功能刚用,看来和我水土不服,还是过几天搞个抽奖吧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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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步步为营
乔意浓被林行知从火车上扶下来,朝郑林风走过去的时候,脸颊绯红,表情恍惚。
他似乎还陷在某种状态里没醒来。
周瑾衡看得一言难尽,张了张嘴,原本想提醒下乔意浓,让他注意形象,结果被执行副导催着上场。
别的配角演员都就位,只差他一个了。
周瑾衡赶紧往场内跑,边找机位,边感慨自己真的不了解林行知。现在滤镜一摘,才发现这人半点都不云淡风轻,和外表没一毛钱关系。
哦,还是有的。
周瑾衡冷漠的想,他对外人还真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死样子。
再看看被黑发青年揽着肩膀的乔意浓,不禁生出三分同情来。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我们大白菜一样散发着好祸祸气质的小乔,如何遭得住变态的袭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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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乔意浓也开始陷入成长必经的一个苦恼里。
其实从清凉山庄回来那晚起,他就隐隐觉得林行知有哪里不对,且总是被后者似是而非的暧昧举止,搅得心浮气动。
乔意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时候他们两人间的一些互动,似乎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林行知在干什么?
难道真被他……呃,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追求’给打动了?
高岭之花原来这么好追的?
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他觉得这个问题充满了哲思。先贤告诉我们,一切和人类有关的问题都很哲学。
此前,乔意浓对爱情的了解,源自于教科书。
书本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场费洛蒙和多巴胺的狂欢,生物的神经中枢贪恋刺激,就像它们贪恋性|爱一样,大抵都是欲望的走狗。
乔意浓觉得写这段话的作者,那股字里行间的冷淡,透露出种恨不得把自己前列腺切了的决绝来。
因为作者在最后愤愤不平地说,唯有绝对的理性,方能帮助人类走向高我意识的真知。
他总觉得有点不切实际,如果能像切前列腺一样,把欲望摒弃出去,那就不是人类了,而是另外一个物种。
但乔意浓的父母,又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爱也可以是一种纯粹的美学欣赏。
乔维桢虽然帅不过三秒,但他发自内心的欣赏盛卉,爱玫瑰花的娇艳,也爱它笔直的茎秆和满身的倒刺。
当初他一见钟情的,就是万人之中闪闪发光的女强人。
所以,乔维桢可以在别人怪异的目光下,依旧我行我素地给予盛卉最大限度的支持,欣赏她站在人群顶端,挥斥方遒的姿态。
在旁人阴阳怪气说他胸无大志,不如一个女人时,依旧每天乐呵呵,该干嘛干嘛。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爱如果不能让人变得更好,那就不是爱。
而是一种以爱为名,满足自己的私欲。
乔意浓一直被盛卉说性格从爹,都有些和常人不一样的视角和逻辑,还容易发散性思维。
是以,他现在可以因着一个假设,就漫无目的地想老半天。好半晌,终于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乔意浓又觉得他和林行知之间,有只被关在盒子里的猫。
就薛定谔的那只。
打开盒子前,也不知道是林行知真的动心,还是他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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