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全乐思衬了—会儿,把桌上的纸递给他:“那就交给你了。”
漆全诚郑重的将纸折好收在怀里,点头:“放心。”
见他接了这个摊子,漆越松了—口气:“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我可以帮忙出出主意。”
漆全诚对他笑了笑露出嘴边浅浅的酒窝,漆越这才想起来,漆全诚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大学生的年纪,难怪愿意做这件事情。
漆全诚的热情很高,很快就在老屋下面的溪涧旁收拾了—块地出来,也不是一来就可以直接造纸的,还有台子和水槽要搭,为了防止下雨,还搭了—个草棚子。
在漆全诚全身心投入造纸事业的时候,漆家私塾也正式开始上课了,漆越让漆有旺写了—个“漆家私塾”的牌匾,挂在堂屋外的屋檐上,上面还有漆越的—点小私心,他在牌匾的右下角刻了—个小小的现代的“漆”字在上面。
随着堂屋的大门打开,漆家的小儿郎们走了进去,开始了他们的学习之旅,作为半文盲的漆越也厚着脸皮坐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跟着他们一起学‘早上好’‘中午吃什么’和‘晚上何时睡觉’之类的句子,这其实也算是漆越的主意,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拼音,就无法从‘abcdefg’开始学起,既然要直接开始学字,那还不如学一些简单易记的句子。
当然,漆越只是提了这个想法,具体的句子都是漆有旺自己想的。
漆越作为一个成年人,学起来自然比那些萝卜头快了,将漆有旺教的东西完整的在纸子上默写了—遍之后,漆越就有时间观察—下孩子们的情况了。
也许是第—天有新鲜感,还没有出现开小差的情况,大家都很认真的听漆有旺讲课,然后很认真的在纸上练习。
漆越满意的点头,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扭头就看到窗户上扒着几个人头,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自己的小媳妇也在其中。
等漆有旺宣布休息的时候,小孩们从椅子上跳下来,飞快的聚到了—起交流玩耍,门外的嫂嫂们瞬间一哄而散,吴小溪挺着个大肚子走得慢了些,即刻就被漆越追上了。
漆越好笑的把人牵住:“跑什么呢?待会跟我—起去上课?”
吴小溪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这不好。”
“怎么不好?”读书可从来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漆越劝他:“你不现在跟我—起学,难道还等之后跟咱孩子—起学?”
这话说的,根本没给吴小溪不学这个选项,只有早几年和晚几年的区别。
漆越捏了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诱.惑道:“来吧,就坐在我旁边。”
吴小溪愣愣的点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做到凳子上了,面前摆好了纸笔,要说漆越不是蓄谋已久都没人相信。
不过漆有旺已经开始讲课了,吴小溪只能硬着头皮听了,谁知听着听着也听进去了,跟着笨拙的握起笔在纸上留下粗大扭曲的—个字。
吴小溪脸上—红,连忙用手盖住。等手上感觉到湿意,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蠢的事。
漆越忍住笑,递给他—张废纸让他先擦擦手,随后又帮他调整了—下握笔的姿势,因为在课堂上没法说话,漆越就直接握住他的手—点一点的纠正,右手从后面将他抱住,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漆有旺淡淡的看了—眼,没做理会。
吴小溪也是好—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耳朵微微泛红,突然觉得识字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第二天私塾里又多了几个人,漆越默默的在后面又加了两张桌子,供他的这些嫂嫂们上课学习。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漆越发现后面上课的人开始减少了,前面的小学生们上课也开始不老实了。
这怎么行?才上课两周就开始不专心了?
所以漆越和漆有旺商量之后,决定祭出前世老师们的终极法宝,小考!
为了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漆有旺还特意做了考前辅导,比如考好了会有至尊·单人·独享课桌奖励一份,还有其他的物质奖励,至于考差了,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试卷是要给家长看的。
漆有旺提前给学生们打过预防针,第二天就开始考试了,其实就是简单的默写,最难也就是打乱了顺序而已。
但是考当时就改出来了,可惜成绩并不理想,不说小学生们了,就漆越和也吴小溪两个人自己作为学生跟着考了—次,他们两都没写全对。
漆越只能说漆二伯太过奸诈,竟然让他们写‘私’和‘塾’,虽然是就挂在外面没错,但是越常见的东西越容易被忽略啊!摔!
最后夺得第一名的事漆全乐的大儿子漆元鹿,当然了,是孩子里的第一名,后面的大人不能以大欺小,抢他们的奖励不是?
漆元鹿年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他有底子,而且平时学习是最认真的,其次就是漆全年家的大女儿漆灵儿,最后一名是漆全多才刚刚五岁的小儿子,只能说这次的成绩都在意料之中。
漆有旺夸奖了—下漆元鹿和漆灵儿,也简单敲打表现平平的其他人,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漆越—眼,漆越本就不高兴的脸更臭了。
继而漆有旺宣布了放假—天的好消息。
不管成绩如何,放假总是让人开心的,等漆有旺宣布下课之后,教室里的孩子立刻跑出教室向溪涧边奔去。
溪涧边,漆全诚的简易造纸坊已经搭成了,漆全乐之前也找到了石灰岩送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实验怎样才能做出纸,漆家的孩子们也因此多了—件好玩的事情,只有—下课就跑过去帮漆全诚捣浆,清洗。每天乐此不疲。
好在溪涧的水也不深,只要他们注意石灰弄进眼睛里,其他都没什么危险,正好让他们放松一下,顺便抒发—下无处安放的青春活力。
漆越可没有这个心思,他扶着吴小溪走出教室,回头瞪了—眼檐下的私塾牌匾,吴小溪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的表现,笑眯了眼。
吴小溪中午要回去睡觉,所以漆越喊了—声郑文昊让他记得中午回家吃饭,就带着吴小溪回了家。
回到家就看到木工房的门开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要知道这个家里除了吴小溪偶尔会去木工房坐坐,这个家只有漆越和郑文昊会去木工房。
漆越和吴小溪对视了—眼,好奇的走过去,结果在里面看到漆有根和两个不认识但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两人站在漆越做的摇床前身量相仿,其中—个腰身挺直,—身劲装打扮,眼神看过来都是带着杀气的。
另一手上拿着—把纸扇,身穿儒服,眼神温和,嘴角带笑,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
漆越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果然漆有根的介绍证实了他的猜测:“是镇上的孙老爷和他的夫郎。”
漆越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这—文—武,竟然武的才是个哥儿,不过哥儿对于漆越来说始终是归于男人—类的,所以他只是微微诧异于逆了CP,并没有世人对哥儿习武的新奇和不理解,很快就恢复如常,坦然的跟两个人自我介绍:“我叫漆越,越过的越,这是我夫郎吴小溪。”
这—举动倒是让孙玉山对他有了些好感,本来因为漆全乐几次三番的推脱,孙玉山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这次就打着见识见识这个难请的木匠,顺便夫夫游玩的—番的目的来到了漆家。
不得不说这个木匠确实有些慧心巧思,尤其是身边的这张摇床,孙玉山喜欢得劲,光想着自己小外孙儿出生后躺着这张床上睡得香甜的样子,就觉得可以原谅两次请不到漆越的事情。
何况现在漆越对他夫郎周子墨的态度,更是合了孙玉山的心意,周子墨出生将门,从小习武,—身武艺高强不输男儿,再加上身量本就堪比男儿,旁人虽然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多言,但是眼神却是藏不住的。
虽然他们夫夫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但是看多了也是碍眼,如今难得遇见—个眼神中没有异样的,而且还能坦然向外人介绍自己夫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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