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宣把目光转回来,想要笑一笑显得洒脱,却笑不出来。或许早一点明白心意,早一点做出努力还会有希望。不管是迟序,还是裴久安,在路璨然心中的分量都比他重。
霍成宣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让路璨然心里有些难受。不管过去怎样,霍成宣后来帮了他很多,是个仗义的朋友。
路璨然上前抱住他,轻轻抱了下就要松开,被霍成宣反过来大力抱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霍成宣才松开他。
路璨然看到他的眼睛红了一圈。
“还是朋友啊,不许躲开我!”霍成宣严肃道。
“不会,这么好的兄弟我可不想损失。”路璨然微笑着。
“嗯,我困了,晚安。”说完,霍成宣转身离开,越走越快,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他的身影消失,路璨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房,就看到迟序站在那个方向,不知看到了多少。
走过去,没等路璨然开口,迟序就道:“取了些冰块,帮你冰敷下。”视线有一瞬落在路璨然红了一圈的小臂。
“啊谢谢,我自己来吧。”路璨然伸手要把冰袋接过来。
迟序躲开,解释:“你腰上,你应该够不到。”
不说不知道,路璨然现在还真感觉腰上有一圈泛着疼,估摸着比手上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迟疑了下,路璨然还是让他跟进了房。
趴着被掀起衣服做冰敷的时候,路璨然不知怎么的就和迟序解释:“我刚才和霍成宣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让他别执着。”
迟序手上动作顿了下,很快回复正常。
“嗯,挺好的,成宣心大,或许很快就能走出来。”迟序道。
“哎,从来没见他那么难过,有些罪恶感,但耽误他我于心不安。”路璨然叹气。
迟序轻柔地替他按摩伤处,认同道:“长痛不如短痛。”
“也是,哎。”路璨然还是止不住叹气,他感觉自己就没有做海王的潜质,太容易愧疚,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
“裴久安呢?”迟序忽然问。
路璨然默了默,“久安他,真的很好,但总让人不安。”
“你会像拒绝成宣一样,拒绝他吗?”迟序继续问。
“我拒绝过他了。”路璨然道,在首都的小酒馆里,迟序来之前。
迟序笑:“然然真是,一点不拖泥带水。”
“有什么用?我左右不了你们的想法和行为,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明白。还是钢琴简单,弹得好就是好,不好继续努力就行。”路璨然趴在柔软的枕头上,腰上冰冰凉凉的,被按得很舒服,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话说得也多了些。
迟序轻笑出声,“我也觉得工作更简单,不像爱情难以捉摸。”
“那你还不是迎难而上。”路璨然玩笑道。
迟序笑着,深以为然。越复杂的,越想去触碰。
“假如啊,我以后明确拒绝你了,你会怎么做?”路璨然问。
“会继续,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更低,像童话里的长腿叔叔。”迟序没多想就回答了,先爱上的失去了主动权,只有不断退步,搏那个最好的可能。
路璨然笑,很难想象迟序会愿意为他做到那个地步,但想到迟序的性格,又觉得该是这样。
“没想到你是个恋爱脑啊。”路璨然笑着道,声音里透出愉悦。
迟序也笑着,面容柔和。
迟序离开房间时,路璨然已经睡了。他的睡眠出奇好,明明才醒来没多久,两人还不时聊着天。
翌日,路璨然一大早就醒了,迟序比他还早。
服务员刚把早餐送过来,傅明哲也过来了。
“那俩还睡着?”傅明哲问。
“应该是。”路璨然回答。凌旭晨阴间作息不用说,霍成宣要是醒了必然是闹哄哄的。
傅明哲点头。
用过早餐也没见那俩人,傅明哲叮嘱服务员照看着点,他们三个就先走了。
傅明哲去公司上班,迟序把路璨然送回了家,到楼下就先走了。
谭令美最近没接戏,刚好在家里,路璨然提前说了早上回家,她就也没出门。
“妈妈,想你了!”路璨然一进门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谭令美回抱住他,随后两人到沙发坐下。
“玩的挺开心吧?”谭令美道,这些天陆陆续续收到路璨然发来的照片。
“是啊,我还去班塞大剧院演出了!”路璨然笑道,“妈妈,给你带礼物了。”
路璨然打开行李箱,取出小盒子,是一条漂亮精致的钻石项链。
谭令美笑着抬手,揉了揉路璨然的头发,“妈妈很喜欢,替我戴上吧。”
“好的!”路璨然取出来,站到谭令美身后,小心地撩开她的长发替她戴上。
谭令美皮肤白,标准的天鹅颈,装饰上钻石项链,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仿佛她现在就走在红毯上。
路璨然又从夹层里取出银行卡,交给谭令美。
“妈妈,是我自己挣的,我可以养你。”路璨然道。
谭令美怔了下,微仰着头看精美的吊顶,片刻后才重新看向路璨然,“好,很好,妈妈真的很开心。”目光柔柔的。
“妈妈,你和池老师怎么样了?”路璨然问到。
谭令美弯着唇,脸上多了些甜蜜,“你池老师是个好人,这些年孑然一身等着我,我欠他很多,以后慢慢还吧。”
路璨然也很替她开心,“我也很喜欢池老师,妈妈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能有人一起照顾着你,给你多一份的爱。”
谭令美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路璨然注意到她手指上闪亮的一点,笑容更大了些。
傍晚时分,池年过来了,来接他们两个去参加晚宴。
今晚的宴会主要是一些商业大佬、时尚界、音乐界的佼佼者,不少著名的音乐家都会出席。
池年一出场就受到了几乎所有的目光关注,主办方莫氏集团现任总经理莫鸿光到门口相迎。
跟随在池年身旁的谭令美母子同样备受关注,一起出席高端宴会,算是公然承认关系了。
不少人就会想到谭令美的前夫路正齐,路正齐还在医院躺着,路氏眼看就要撑不住宣告破产,这个时间点谭令美傍上了池年,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趁着池年带路璨然结识人脉,谭令美去洗手间的时候,上回在商场里奚落她的王太太就过来了。
王太太别有意味道:“路太好手段啊,新欢旧爱都财力雄厚,恭喜。”
“啊忘了,已经不是路太了。池先生真是长情,多少年也没忘了你。”王太太继续道。
谭令美冷笑:“是啊,怎么了。你介意?你有资格吗?”
“哎呦喂,这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啊,气势都足了。不过是来道喜而已,又没欺负你。”王太太阴阳怪气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喜帖啊,你儿子都改口了吧?要我说啊,感情靠不住,有了名分才是真的。”王太太继续阴阳怪气,眼里明晃晃的嫉妒。
谭令美边擦着手指,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这幅无视的态度让王太太更恼怒了,胸口剧烈起伏着。
谭令美出门时,王太太伸出腿想要绊她,让她出丑。
谭令美也如她所愿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身体正往下倒时,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
“谭姨,没事吧?”迟序问,声音温和。
“没事,谢谢。”借着他的支撑站稳了身子,谭令美冷眼看向王太太。
“你知道这里有监控吗?这是什么场合你不清楚?”谭令美冷声问,本不想理会这样无聊的把戏,偏要得寸进尺。
“那,那又怎样?”王太太被迟序冰冷的脸色吓到,有些紧张又不愿意认输。谭令美一个戏子出身,前有望族掌权人路正齐不管不顾娶她进门,后有钢琴大师池年对她念念不忘,她凭什么,就凭那张狐狸精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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