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承受不住这个压力,终于在一天晚上,我偷偷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然后从宿舍里跑出来,跑到这个湖边。我想,就死在这个湖里吧,化作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可是,我没想到!”
“我没想到他竟然跟着我来到了湖边!我跳湖之后,忽然想通了,我死了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可只有我一个女儿啊!大不了我就转学!然而就在我想爬上岸的时候,他忽然出现,按着我的头,把我淹死了!然后,将我的尸体和石头一起装进袋子里,沉到了湖底。”
女鬼一双血目惊悚,“我要找他报仇!我要他也尝尝被活活淹死的滋味!我也要他在这暗不见天日的湖底过上七年!”
她伏地嚎啕大哭,凄厉的鬼哭不忍卒闻,尚清却没再开口打断。
一直等她哭累了,尚清平静道:“那个老师,叫什么?”
李清新抬头,一字一顿道:“曹、广、文!”
尚清看孟怀,“这个老师你认识吗?”
孟怀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是采购部的主任,不任课了,也不会天天来学校。”
李清新连忙道:“他隔几天才会来学校,但是很少来湖边,而且来也是在白天。我修为不行,白天阳光太烈出不来,晚上出来的时候他早已经离开学校了。”
孟怀骂道:“这个畜生!他肯定是心虚!早听其他年级的同学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尚清:“放心,跑不了他。等他下次来学校,就是你报仇的时候,你再等等。”
李清新摇头:“我不怕等,七年我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片刻。”
尚清上下打量他,“等人这几天,你不会再哭了吧?”
李清新不好意思道:“我、我这不是找不到他,着急吗!你放心吧,我不哭了,等报完仇,我就去投胎了。”
尚清满意点头,回头打量孟怀。
孟怀:?
尚清问道:“会做饭吗?”
孟怀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尚清转头跟李清新说道:“给我捞几只虾上来,要个头大的。”
李清新一愣,“要虾做什么?”
尚清奇怪道:“吃啊!”
李清新&孟怀:……
女鬼的长发重新披散开来,探如黑暗的湖水中,不一会儿,二十多只活蹦乱跳的虾就被甩上岸。
她热情道:“够吃吗?要不要鱼和黄鳝?您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对这湖底最熟悉不过了,保证给您抓最好的!”
尚清满意,摆摆手道:“这次先吃这些了,其他的下次再说。”
孟怀用外套兜着一包活虾,一脸懵逼的跟着他往食堂走,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个走向呢?
然而小胖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手艺是真好,尚清一张符屏蔽了食堂监控,一碗油焖河虾吃的心满意足。
晚餐尚清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师傅们手艺尚可但食材不新鲜,对别人来说足够了,但对尚清来说,也就是可以饱腹的程度。现在好了,以后想打牙祭的时候,可以抓着小胖子来捞鱼吃。
正低头剥虾的小胖子忽然打了个寒战,狐疑地抬头看看,莫非食堂里也有鬼?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起来,尚清更困了,一上午的课就睡了过去。然而等到下课,他忽然感觉桌子前站了个人。
他抬头一看,昨天还得意洋洋的游子鸣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尚清懒洋洋直起身,“我做了什么?”
游子鸣:“你别装糊涂!自从你昨天打了我一下之后,我就、我就……”混混头子也是要脸的,游子鸣压根不好意思说,自从昨天挨完打,他就再也没法排泄了!直到现在他憋了整整一天,感觉膀胱都要炸了!
尚清看他,“怎么,想求我治好你啊?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啊。”
游子鸣梗着脖子道:“你说!要我做什么!”
尚清:“你昨天是怎么说我的?”
游子鸣愣了下,他也豁得出去,膝盖一弯就要给尚清跪下。
然而在将跪未跪之际,尚清一指戳在他腰侧,那股熟悉的力量再次涌遍全身,游子鸣身体一僵,脸色忽然铁青,夹着腿就跑了出去。
走廊里忽然有人喊道:“老大!老大你裤子怎么湿了!”
还有游子鸣恼羞成怒的大喊:“闭嘴!”
前排孟怀吭哧吭哧笑,凑到尚清跟前道:“这个游子鸣成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摆着普要当人家老大,这回可算是栽了!”
尚清一个指头把他戳开,继续趴下补眠。从面相上看游子鸣鲁莽讲义气,偶尔犯点儿小错,但是没做过大恶,小惩大诫也就是了。对于一个要面子的高中生来说,尿裤子这个惩罚可不算轻。
正想着,就感觉孟怀拽了拽他的衣袖,他抬起头,只见小胖子指了指窗外,做了个口型:曹、广、文!
第6章 以牙还牙 “既然已经做了约定,你为何……
尚清定睛观察那吃人饭不干人事的曹广文。
曹广文今年快四十岁了,身高也就一米七不能再多,头发半秃,酒瓶底厚的眼镜后面是一双挤缝一样的小眼,腹部微微显怀。
这样的一副尊荣,要说他能骗到同龄的女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七年前还算年轻的他,想骗骗这些没出社会的高中女生,倒也不是不行。
孟怀小声道:“你想怎么做,等晚上把他打晕了带到湖边?”
尚清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让他留到晚上不就行了?”
孟怀:“你有什么办法?”
尚清从自己空荡荡的包里,掏出两张黄纸和一只玉笔,“你听说过悲喜符吗?”
“大悲大喜大怖,爱恨嗔痴皆在一符之间。悲喜符可以开辟一个幻境,在里面经历的所有情绪都如同真的一样,但又不伤害肉&&体。”尚清行云流水一般画完两张符,“不过,悲喜符需要一种比较特殊的材料。”
孟怀眨巴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是什么?”
尚清舔了下小虎牙,“需要泪水……而且是心思纯净之人的泪水。”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小胖子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唔——”小胖子疼得一哆嗦,登时鼓出了两包泪。
尚清赶紧拿着符在他眼角一擦,一道细微白光闪过,符成。尚清不死心的又拿过另一张符,然而这次失败了——眼泪不够。
他啧啧两声,“怎么不多流点呢。”
孟怀凑过来看看符纸,犹豫一下,“要不……你再掐一把?”
尚清抬头看他,忽然笑了,在他头发上呼噜一把,“罢了,一张就够了。”
这小胖子虽然看着普通,但身怀赤子之心,灵魂纯净无垢,也是世间难得的那种人。
尚清把符纸收好,看向外面曹广文的眼神冰冷,如今万事俱备,就等请鳖入瓮了!
曹广文在自己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困,等他小睡片刻起来,外面天都擦黑了。他皱眉,自从那个麻烦丫头死了之后,他就很少晚上来学校。这自然不是因为心虚,只不过是膈应罢了。
毕竟,那个丫头是自己想死的,他只是帮了她一把。
黄昏,逢魔时刻。
就在天光交接的瞬间,曹广文神情一恍惚,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间采购部主任的单人办公室,而是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小的任课老师时的,那间多人办公室。
但是就像很多个晚自习时一样,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办公室门被人敲响了,一个甜甜的嗓音说道:“曹老师,您找我吗?”
曹广文恍惚一下,才笑道:“是清新啊,来,到老师这里来。”
对面的女孩一步步走过来,那个笑容甜美可爱,在见到的第一面,就让他心里痒痒。
最后,呵,还不是让他搞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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