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害怕,低声道:“姜少爷,别怕,这个虫子只喝血,不咬人。”
姜潮云:“……”
这就很可怕了!!
荀先生说:“像这种虫子,那个姜耀宗可是试了千百次,有些时候没用好,他还会中多种蛊毒,试了这么多次,才试出了这种对宿主无毒但对蛊虫却是剧毒的蛊引虫子,少爷放心,这蛊虫真不咬人。”
寒江穆风尘仆仆地赶来,恰好听到荀先生说的话,微微皱了眉,说:“荀先生,你不要吓他。”
荀先生听了寒江穆的话,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他行礼,道:“陛下。”
寒江穆道:“不必多礼,请荀先生快些开始吧。”
荀先生说:“是。”
林月容和林家几个男人也匆匆地赶来,直到现在,林月容才知道原来母蛊在寒江穆身上,心里大受震撼,面上也不禁表露了出来。
姜潮云瞥见林月容的脸色,暗道不妙,躺到床上的时候,对林月容道:“娘……”
他还未说出口,寒江穆便先开了口,“夫人,的确是孤杀了姜左岭,才得了这母蛊。”
林月容脸色微变,姜潮云马上开口道:“娘,你不要怪他,他也将他爹杀了。”
林月容:“……”
荀先生:“……”
林东岳&林世言:“……”
不是,这种事情你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口了?
她紧张地看向寒江穆,寒江穆脸色不变,很镇定。
林月容对姜潮云严厉地说:“这种话你不要乱说,若是被有心人听见,闹出乱子来,你担待不起。”
姜潮云见她没有记恨寒江穆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林东岳说:“姜左岭死了就死了,他不是什么好丈夫好父亲,你们也别惦记了。”
倒是心宽得很。
荀先生咳嗽了一声,说:“好了好了,该开始了。”
姜潮云紧张地躺在榻上,和寒江穆一起脱掉了上衣。
脱掉上衣后姜潮云才看见寒江穆冷白色肩膀处有好几道很新鲜的指甲划痕,不由得涩涩然,前天玩得太过火了。
所幸没有人敢注意寒江穆身上的痕迹。
姜潮云看着荀先生拿出了烧红的匕首,心里很紧张,喉咙不停地滑动了几下,结巴道:“荀、荀先生,你轻点,我怕疼。”
荀先生低声道:“放心少爷,不会太痛的。”
寒江穆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指腹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手心,低声道:“少爷,不怕。”
寒江穆习惯了疼痛,对接下来的遭遇会是从容不迫,还有闲心在姜潮云耳边低语:“等祛完蛊,我带少爷去游湖……”
荀先生轻轻地在姜潮云胸口处划了一道伤口,姜潮云尖叫了一声,又眼睁睁地看着荀先生用筷子夹出了那只蛊引,向他走来,不由得整个人要往寒江穆怀里缩,然而林世言几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也派出了用场,他们齐齐过来,按住了姜潮云的四肢,不让他挣扎,让荀先生将那只蛊引放到了伤口上。
姜潮云胸脯剧烈起伏着,浑身都冒出了一身汗,他眼泪蓄满眼眶,大滴地落了下来,“不要……呜呜,我不要祛蛊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色彩斑斓的蛊虫吸食舔舐雪白胸口上流淌的鲜血是一件很让人崩溃的事情,更别说很快泛上来的剧烈疼痛。
荀先生听到姜潮云的哀嚎声,惊喜道:“有反应了!”
他立即走到寒江穆身边,同样划开一道口子,将蛊引放了上去。
同样的剧痛,寒江穆脸色并没有变化,反而还有余力去抚摸姜潮云的脑袋安抚他。
姜潮云痛得不能自已,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林月容在旁边看哭了,问荀先生:“他怎么会这么痛?”
荀先生看着他胸口处逐渐浮现出来的纹路,对林月容说:“这些年这个蛊虫在姜少爷体内吃得太好了些,已经长大了许多,又在少爷的心脏处,自然会疼痛,不过夫人放心,这半年来,这蛊虫未进过食,定然饥饿至极,等将它引出来,便大功告成。”
有荀先生做担保,林月容才勉强冷静下来。
姜潮云太娇气了,也太怕痛了,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他这一昏迷,倒还好办了些。
反观寒江穆,他体格更健壮,流得血也更多,将那蛊引喂得很饱,食物的香气钻进了伤口之中,已经将那母蛊吸引得冒了黑色的头部。
众人紧张地盯着这一幕,却都不见寒江穆一直冷静的眉宇出现了一丝挣扎。
寒江穆闷哼了一声,众人也不以为意,只以为他受不了剧痛。
与此同时,姜潮云胸口的蛊虫也渐渐地冒了头。
因为母蛊和子蛊之间的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反而加快了祛蛊的进程,没过多久,母蛊从寒江穆心脏处爬了出来,咬住那蛊引,将其吞掉,转头就朝姜潮云的胸口爬过来。
而子蛊堪堪吃掉了那不可多得的美味,那母蛊便来到跟前,用黑色的钳子一把钳住了子蛊,迅速地将其拆吃掉。
而就在这个时候,荀先生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只母蛊,将其放到了一个木盒之中,面露喜色地道:“祛完蛊了,接下来就是给陛下和姜少爷止血包扎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躺在榻上的寒江穆发出了一声闷哼,扭头看去,却见寒江穆双眼紧闭,那俊美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
荀先生不解,“陛下,已经祛完蛊了……”
不等他说完,寒江穆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情态已经和以前有了天壤之别,他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半撑起身子,看见旁边的姜潮云,伸出手,搂住他,用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道:“姜潮云,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寒老师: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
无论什么时候,寒江穆的偏执都是优点(bushi
第99章 真挚热烈的告白
姜潮云醒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从自己身体深处涌上来的虚弱。
虽然是必须的,但他未免也流了太多血了。
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腰部还紧紧地被寒江穆搂着。
姜潮云扭头看去,看见了寒江穆有些发白的嘴唇。
他很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就在这个时候,寒江穆睁开了眼睛看他,“你醒了。”
姜潮云与他仅仅是对视,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寒江穆凑过来,轻轻地嗅了嗅他脸颊旁边的长发,搂着姜潮云的腰部越发用力。
姜潮云忍不住叫了起来,“疼。”
寒江穆听了,慢慢地放松了手,他凑过来想吻他,姜潮云伸手挡住了他的唇,小声说:“不要亲了,再亲等会儿又有反应,流了那么多血,就不要做这些事情了。”
寒江穆垂下眸,默不作声地躺了回去。
姜潮云伸手去摸他身上的疤痕,寒江穆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掌心之中揉捏。
“疼疼疼!”姜潮云皱起眉,“你那么用力捏我做什么?”
寒江穆没有说话。
姜潮云慢慢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前寒江穆就算粘他,搂他抱他,都不会弄疼他,反而是能叫人很安心的力道,但是这次寒江穆搂他抱他,甚至捏他,都过于用力了,而且捏他力道还带着轻轻的颤抖,像是故意克制着不去用太大力气结果还是情不自禁地……
姜潮云伸脚踢了踢他的腿,撒娇道:“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又没有怪你,你捏吧,我不怕疼。”
寒江穆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紧绷的弧度暴露了他情绪的变化。
姜潮云过来捉他的手,寒江穆低声道:“我怎么对你都可以?”
姜潮云眨了眨眼,小声说:“那个不行,我不要,你太大了,进不去的。”
寒江穆终于忍受不了,他那强烈的嫉妒心,连来世的自己都无法容忍,一意孤行地认定为是另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能容忍姜潮云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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