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乔宁当然不愿意啊,谁知道江随会怎么整他,所以就一直杵在原地没动,恨不能原地变成一根没有感情和思想的木桩,这样就不用夹在江随和秦怀两个人中间,两面受气了!
江随见他不动,轻嗤了声,“看来是请不动你,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刚说完,他便上前两步,突然掀掉了周乔宁的帽子,接下来又要去伸手扯周乔宁的口罩,周乔宁吓得一激灵,连忙往后退,后退了两步又想到要是江随现在说出他的名字,那和秦怀打的这个赌,他就输了!
于是硬生生停下后退的步伐,一只手不停地摇,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江随不要说话。
江随心里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领神会,也没把人逼得太紧,毕竟这么好玩的游戏慢慢玩才有意思。
江随收回了手,望着周乔宁微笑,“我没什么耐心,该怎么做,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妈的,脱就脱,他还不信了,脱了裤子,江随还能在这里跟他玩出什么花样!
“好的先生,我来帮您脱。”周乔宁咬着牙,语气恶狠狠,说话声音很大,就是要让对讲机那头的秦怀听见。
周乔宁走到江随面前,慢慢地伸手过去,动作笨拙地先帮江随解皮带,并且故意将皮带的金属扣弄出响声,果然没到三秒,江随身上就响起了手机铃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秦怀坐不住,打电话过来了。
但是江随并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任由手机在风衣口袋里不停地震动,连掏出来看一眼的打算都没。
周乔宁解开了金属扣,硬着头皮问:“先生您电话响了,不接吗?”
江随抱着手臂,垂下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面前弯着腰的周乔宁,嗓音忽然变得有些黯哑,“不着急,你先帮我看下伤口。”
周乔宁垮下脸:“……”江随这是铁了心要折磨他啊!
照理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脱江随裤子了,可是上次那是在江随不清醒的时候,这次就不一样了,不仅清醒,还就在他头顶上盯着他看。
这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说暧.昧吧他俩之间又不是那种关系,谈不上暧.昧这个词,说是故意给他难堪吧,周乔宁悄悄抬起眼瞟了眼江随,他这表情看起来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有点——兴奋?
周乔宁使劲眨了眨眼,发现江随的表情还是和平时一样淡漠,并没有他刚才看见的兴奋之色,心想应该是他眼花看错了。
估计是秦怀电话打不通挂断了,手机铃声暂时停了。
耳机里一直没听到秦怀的声音,周乔宁没办法,皮带都解开了,那只能继续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捏住江随裤子上的拉链往下拉。
因为太过羞耻,所以他眼睛都没往前面看,一直闷着头,等到拉链拉开后,一把用力将江随的裤子拉下来,让裤子卡在膝弯处没全部脱下。
周乔宁被口罩蒙着的脸,火烧火燎一般热,站起来说:“脱好了先生。”
江随鼻子里“嗯”了声,淡淡地说:“你看看,烫伤了没有。”
周乔宁低头往下瞄了眼,江随大.腿上的肌肉遒劲有力,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靠近平角内.裤边缘的地方的确有一整片皮肤发着红,那里应该就是烫到的部位。
“看起来有些发红,不知道达没达到烫伤的程度。”周乔宁努力忽视江随其他的部位,一板一眼地说。
“只是有点发红么?”江随挑了下唇角,动了下腿忽然拧眉好似很痛苦地“嘶”了声,“可我怎么感觉这么疼呢?”
周乔宁不带感情地说:“建议您回家之后先抹点烫伤药观察一下,要是还不放心,那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可我那里疼得连裤子都穿不上,走路都困难,怎么去医院?”江随顿了下,冷不丁道,“要不你帮我吹吹。”
“你说什么?”周乔宁讶然抬眼,对上江随戏谑的眼神,瞬间醒悟过来,因为他的一昧忍让,所以让男人更加无所顾忌地得寸进尺。
帮他吹吹?这种要求他也好意思提!
于是他也不怕被江随看见自己的脸了,一把扯下口罩愤愤瞪着男人,用口型无声对江随说道,“你别太过分!”
江随薄唇微抿,深湛的眸子里闪过嘲弄之色,骤然出手攫住周乔宁的肩膀把人拽向自己,扯掉他耳朵里的耳机,贴在他耳边用一种极富磁性的气音问:“怎么,只准你玩我,不准我玩你?”
周乔宁委屈巴巴地小声替自己辩解:“不是我要玩你!”
“那是谁?”江随手探到周乔宁腰间,在他腰上别的对讲机上威胁性十足地按了下,“对讲机那边的人,是谁?”
周乔宁一时语塞。
此时此刻,他当然不能把秦怀供出来,否则不就等于告诉江随,自己和秦怀联手一起对付他?所以打死也不能承认!
江随又重复了遍,催促地问:“是谁?”
周乔宁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好吧是我。”停顿了下,亡羊补牢地解释,“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江随听完只是冷冷地动了下嘴角,也不说相信还是不相信,松开了周乔宁的肩膀,就在周乔宁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时候,只听江随又说:“我却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周乔宁:“?”他什么意思啊?
江随撩开风衣,垂眸往下看了眼,虽然没说一个字,但他眼神什么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周乔宁抿唇喉结滚了滚,“先生,你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不愿意啊?”江随笑笑,“那换我也拿热水泼你一下?”
周乔宁:“……”都怪秦怀!狗币人呢?还不快来救他!
秦怀可能是因为没有看到洗手间里的情况,所以也不敢再贸然指挥周乔宁做什么,很快,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过来,可惜江随还是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江随气定神闲地说:“你也听到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你要是再不能让我满意,我怕他恐怕会等不及找到洗手间来了,你应该也不想被人看见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既警告到了秦怀也提醒了周乔宁。
不可能指望秦怀来救他,要想过江随这关,只能靠他自己了。
呜呜呜,他就不该答应和秦怀打赌玩什么大冒险,好了,这下江随没被他们整到,倒把他自己玩进去了!
“好、我、吹。”周乔宁一脸悲愤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慢慢在江随面前蹲了下去。
这时秦怀的第三通电话打来了,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仿佛在给周乔宁接下来要做的事伴奏一样。
周乔宁下蹲到视线和江随被烫伤的部位平行停下,闭眼在上面吹了一口气,同时江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了秦怀打来的电话。
“喂,我已经到餐厅了,你在哪儿呢?”
秦怀的语气阴沉听起来好像心情很不好,但江随此刻却神情十分愉悦。
“在洗手间,有点事,麻烦你等会儿。”
秦怀:“还要多久?我还有事,你快点。”
江随唇边浮起讥笑,“好,马上来。”
江随挂了电话,低头看向周乔宁,可怜的周乔宁一边鼓着脸颊往他腿上吹气,一边用敢怒不敢言的哀怨眼神瞪着他。
不过周乔宁吹的凉风,的确缓解了不少江随大.腿上被热茶烫到带来的疼痛,江随只觉浑身都透着舒爽,忍不住眯了下眼,只是不知道是生理上的更多些,还是心理上的更多些。
“好了,起来吧。”江随感觉差不多了,大发慈悲地制止了周乔宁,弯腰提起裤子,边慢条斯理地扣上皮带,边说,“看你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咬人。”
可不是想咬人吗?周乔宁看着江随提裤子的动作,有种被人女票了还不给钱的感觉,恨不能狠狠在江随腿上咬下一块肉来才解气!
完了,以后他在江随面前,算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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