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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脑自带的摄像头对准封沐蔚，“接客了，来笑一个。”
封沐蔚视线越过直播间，看向季一然。
“笑一个嘛，刚刚还有人问你呢！”季一然声音软软，还带着几分讨好，“我也想看你笑。”
封沐蔚呼吸轻滞，他看向直播间。
直播间里此刻根本没人在意他的出现，弹幕已经刷疯了的众人注意力都在同一件事情上，季一然该不会就准备拿这玩意去浇水吧？
开什么玩笑？！
别的种植主播为了浇个水，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什么全方位智能控湿器、自然水雾形成器、营养调和注水器，各种价值不菲的高科技轮番上阵？
湿度的控制更是精确计算到小数点后三位数，还不放心的一天看十次，半夜都定闹钟，恨不得把那些有作物又当爹又当妈地伺候着，生怕有个万一有个闪失？
季一然倒好，随便在垃圾堆里整一水壶戳两个洞就用上了？
“谢谢，心肌梗塞的感觉已经有了。”
“来真的？主播真的不是在搞笑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卧槽卧槽卧槽？”
“谢谢，有被气到，肺都快炸了的那种。”
“这风骚走位，真·看个直播看出心脏病的感觉。”
第15章
弹幕不停刷，把整个直播页面都完全盖掉，季一然注意力却并不在直播间，而是在封沐蔚身上，封沐蔚都不笑。
作为他直播间的颜值担当，看来他必须好好调教调教封沐蔚，最少也要让他有作为颜值担当的自觉。
琢磨着这些，季一然抱着自己的宝贝花漏，转身向着凹地那边走去，“走吧，再晚就耽搁了。”
一边走，季一然一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直播间，见直播间众人好像对他刚刚制作的这个简易花漏很感兴趣，他赶紧趁热打铁安利一波简易花漏的好处。
“这种花漏挺好用的，撒出的水很均匀，而且因为是回收的塑料瓶做的，也很环保。”
季一然转动花漏给直播间的人看，“也可以在里面装些土，然后种些花什么的，可以当作花盆。”
季一然印象当中，他原本的世界很多住在城市里的人，就会这样自己DIY花盆或者阳台菜园，效果还挺好。
不过作为妖怪的他并不喜欢人太多的城市，所以上一世的他虽然也去过城里，但更多的时间却都住在更靠近山林的城郊，自然也就用不上这东西。
“你们可以试试。”季一然提议，想想他又赶紧道：“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关注我，等小白菜这边忙完，我看要不要出期专门教大家DIY阳台种植的视频。”
卖完安利，季一然期待地望向粉丝数，希望自己的粉丝能“哗哗”地涨一大堆。
然而现实却是骨感的，他的粉丝数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涨一大截，反而是一动不动。
直播间里，根本没人顾得上去关注季一然，见季一然真的要拿那玩意去浇水，还听他说什么可以直接在那玩意里种东西，众人心肌梗塞到无话可说。
此时距离直播间开播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从一百多飙升到五百多人。
这点人在种植直播盛行的现如今不算什么，甚至少得可怜，常年挂在平台首页的几个大主播每次直播，在线人数那都是以千万计算的，季一然连人家零头都不够。
没人关注自己，季一然扁扁粉唇。
来到凹地，爬上土坡，季一然远远朝着地里看去。
与此同时，直播间众人也纷纷屏住呼吸，随着镜头看向那边。
新开荒翻过的土地表面的水渍已经被空气蒸发，原本暗褐色的土地现在更多了几分褐黄，这是表层缺水的体现。
看着那色泽，众人心脏跟着狠狠抽动了下，生疼。
完了，缺水了。
就说嘛，这样根本种不活东西，不管之前那种子为什么会发芽，现在那些种子肯定都渴死掉了……
作孽哦，难得发芽了，居然就这么渴死在地里。
那瞬间，众人有种想要捶胸顿足骂骂咧咧的冲动，但那冲动之下，同时涌出的却是果然如此的幸灾乐祸。
他们早就说过，这样根本不可能种活东西，种子要是随便挖个坑埋进去就能自己发芽，那他们账户的星币早就该学会生崽了。
“啧啧，哗众取宠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么多种子就这么浪费了，你也不心疼？”
“强烈谴责主播，主播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群喜欢看种植直播的人是傻子？”
“emmmm……有被恶心到，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撒法，你种不活你让给别人不好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种子多珍贵？”
“楼上+1强烈谴责。”
“我心好痛，那么多种子……”
“现在的种植非常困难，能种活的几率百分之一都不到，这还没算直接就不发芽的。这种情况下，每一颗种子都极为珍贵，主播却用这种方式来博人眼球，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让人恶心的主播了，没有之一。”
……
“我没有……”季一然试图解释，但根本没人再听。
季一然下了山坡，走向那片只占了整个开荒地不到五分之一的小方块。他照例挽起裤脚和衣袖，露出白净的脚踝胳膊，旋即才进去。
一边动作，他一边注意着播种过的地方。
乍一看之下地里并没变化，依旧是之前的样子，只是表面水份蒸发颜色变深，但凝神细看，却能发现些许的不同。
经过三天的沉寂，地里那些小白菜种子已经按耐不住有了动静，细细看去时，好些地方的土都被拱起，露出还带着白嫩的细小芽苗。
那些小小的纤细的芽苗，在这荒芜世界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喜人，因为那是生命的美好气息。
季一然喜欢这种美好，他微粉的唇轻轻勾起，眉目都柔和，语气也温柔，“看。”
季一然把镜头对准其中一株，“长出来了。”
一根非常细小的幼苗，用力地顶起在它上方的土块，那土块于人来说小之又小，对它来说却是千斤巨石。
它被压弯了腰，带着几分绿意的脑袋尖儿都快垂到地上，可既是如此，它也顽强的在生长着，要突破障碍，汲取阳光，茁壮生长。
正强烈谴责咒骂着的直播间瞬间死寂，原本义愤填膺的众人，都在那画面下哑了火。
直播间安静，季一然软糯中带着几分温柔甜美的声音却再传来，“小白菜其实算是作物里面生存力比较强的存在了，它们不会太娇气，只要给它们足够的营养和水，它们就能自己长大。”
季一然喜欢得不行，这就是生命，它们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带给人感动。
当然了，最让季一然感动的还是清炒小白菜的美味。
喝营养液已经喝到听到这三个字就想吐的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满脑子清炒小白菜、蒜香小白菜、小白菜炖肉丸子，馋得不行。
说话间，季一然调转镜头，让镜头把旁边几处小嫩芽也尽收镜头之下。
“存活率好像还可以，基本都发芽了。既然发芽了，那就快了，再等个二十来天，就可以吃了。”
随着季一然话音的落下，直播间这才总算慢慢有了反应。
“……真的假的？我看花眼了？”
“谁来告诉我我这是在做梦，只是还没醒……”
“这怎么可能？这地里的土都快干的没有水分了，而且当初播种的时候也只是随便戳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那是什么？怎么看着像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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