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生一路径直将温雁晚拖到教学楼里面的楼道间。
直到铁门“砰”一声关上,陆潮生将温雁晚死死按在墙上,低声道两个字。
“想要了。”
说老实话,无论听过多少次,温雁晚对陆潮生这种毫无遮掩的直白,依旧没有丝毫抵抗力。
昏暗的楼梯间,温雁晚指尖揉搓着他的唇瓣,轻笑:“这么着急,嗯?”
张嘴,陆潮生干脆地咬住他的手指,冷色眼眸淡淡抬起:“再墨迹一声,你的东西就别想要了。”
字词含糊不清,不禁意滑过自己指尖的舌柔软温热,语调倒是冻人得紧。
“这么凶呀?”温雁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奶猫含住了手指,明明连牙口都没有长好,却依旧凶巴巴地用奶牙啃咬自己,张牙舞爪地威胁。
他故意逗对方:“它要是没了,你后半辈子怎么办呢?”
陆潮生轻嗤,他抬手,恶狠狠捏着温雁晚的下颌:“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Alpha?”他一字一字,缓慢地道:“我也是能艹人的。”
第一次,陆潮生在温雁晚面前特意强调了自己最真实的性别。
也是第一次,从陆潮生嘴里听到如此粗俗的字眼,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给人的冲击却着实有点大。
温雁晚不禁愣住。
也就只有温雁晚这样的傻子,才会把嗜血的猎豹,当做软乎乎的奶猫了。
而当一直以来都陷入沉眠的猎豹,第一次展露出属于猎者独有的锋利獠牙,带给温雁晚的,是发自肺腑强烈震撼。
“要是你的东西不想要了,没关系,还有我的,我的,照样可以用。”
最后几个字,陆潮生咬得极为轻缓,却如同鼓锤,敲击在温雁晚心口。
微凉指尖随即抬起,在温雁晚后颈腺体处反复拨/弄。
那是身为Alpha,对属于自己的Omega的后颈独特的占有欲的动作。也是Alpha,对Omega进行标记的地方。
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树立了起来。
直到此时,温雁晚才恍然,陆潮生一直以来都极为喜爱的这番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
“别说你现在是个雏,还什么都没做过……”陆潮生勾着唇,嗓音凉薄,“信不信换我来,照样能把你艹得欲仙/欲死,嗯?”
……
许久过后,陆潮生唇瓣红/肿着,从楼梯间回来。
他先将温雁晚搁在桌角的保温杯拿到手里,随即莫名其妙地走到时雪容桌前,当着时雪容的面,“呼哧呼哧”地灌了好几口热水。
“咔哒”一声,将瓶口盖好,陆潮生垂眸,从时雪容满脸迷茫的面庞上轻飘飘地划过,如同宣示主权,这才不急不缓地回了座位。
时雪容:“???”
怎么说呢,就,挺秃然的。
温雁晚倒是看得分明,不就是时雪容拿他杯子捂了手吗?这醋味大的,都能飘出银河系了。
低头笑了笑,温雁晚打开保温杯,就着陆潮生唇齿沾染过的地方,将所剩无几的热水喝完,又不禁笑起来,陆潮生这是真的渴了吧,一口气喝了这么多。
合上盖子的瞬间,温雁晚忽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他想起来,刚开学的时候,曾经某次回到座位,杯中的水就直接见了底,跟这次的情况竟诡异地相似。
当时都没有怎么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多虑了,现在细细回忆,才恍然,当初那水沾染上的味道,似乎也熟悉得紧。
于是,正垂眸刷题的陆潮生,忽然感觉身边投来一道眸光。
他侧头,就看见温雁晚正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把玩那个丑了吧唧的保温杯,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陆潮生眼皮莫名一跳,搁笔,面上却镇定自若:“你做什么?”
温雁晚从他唇上瞥过两眼,像是故意做给谁看似的,“啪嗒”一声,将保温杯搁在两人课桌之间。
“没什么。”
只是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抓捕到了一只逃逸将近四个月的偷水贼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陆游《对联集锦》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林逋《山园小梅》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王冕《墨梅》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毛泽/东《卜算子·咏梅》
第86章 闭嘴-偷吃-好吃
温雁晚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忽然沉迷给陆潮生喂水喝这件事。陆潮生自己没有带水瓶的习惯,渴了,就直接拿温雁晚的喝。
陆家做的事虽然烂,但这么多年对陆潮生的教育培养,使他气质优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特别好看。
拧开瓶盖,将热水倒进瓶盖里,白色雾气蒸腾,将陆潮生的眉睫和鼻尖,都稍稍濡湿,修长指尖随即缓慢地端起瓶盖,另一手拖在底部,眼睫垂下,吞咽时,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从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有些许紧绷。
喝个热水的事,硬生生被陆潮生喝出了在古典的小茶楼里品茗的既视感,就连那只丑了吧唧的老年保温杯瓶盖,都被那两只修长精致的手,衬得仿佛剔透的青瓷银盏。
温雁晚觉得,自己光是看陆潮生喝水,就能看一整天!不对,就算陆潮生什么都不做,他也能看一整天!
脑袋枕在臂弯,就这么侧着头,抬着眼睫,静静注视陆潮生半晌,温雁晚又暗暗叹气
真可惜,当初他若是在教室外多等一会儿,是不是就能看见,某个表面凶巴巴的大冰块,趁着自家同桌不在,偷偷拿人家热水喝了。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温雁晚都快要乐出声了。
“啪嗒。”
陆潮生放下瓶盖,蹙着眉,侧头看向旁边桌上毛茸茸的脑袋:“你最近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又飞快补充:“不许回答‘因为我好看’。”
他自己知道自己好看。
“噗,”温雁晚笑了笑,“你还挺自觉……”
他直起身,手托着下颌,另一手把玩笔杆,意味不明:“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一件有点久远的事情。”
陆潮生眉峰微微蹙了蹙,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温雁晚忽地凑近。
“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曾经给你带过一次饭,回来就发现,我杯子里的水没了。”
手臂熟稔地环住陆潮生的脖颈,温雁晚另一手指尖攥着笔杆,用笔尾抵住他下颌,流氓似的,朝上抬起。
随即倾身,唇瓣凑到陆潮生耳畔,嗓音低哑:“话说,是你喝的吧?”
嘴角痞里痞气地勾着,笑得特别贱,看一眼就想用拳头捶死的那种。
陆潮生下颌线条有瞬间绷紧,随即顺着温雁晚的力道,稍稍抬起下巴,理直气壮:“是我又怎么样?”
他抱臂,嗓音冷冷的:“怎么,你要找我算账?”
“这哪儿能啊……”
温雁晚回想当初的时间,刚好在陆潮生临近分化的时候,这么一来,也就明白偷水喝是怎么回事了。说到底,还是百分之百的信息素匹配度的锅。
唾液里同样蕴含丰富的信息素,再加上陆潮生病发时,会出现胃寒、困乏、干渴等症状。陆潮生是被温雁晚水杯里他信息素的味道吸引了。不过当时,他和陆潮生都不知道而已。
“你要是想喝的话,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吗,不就一瓶水的事,我又不是不给你,对不对?”
温雁晚想到陆潮生偷偷摸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忍不住想笑。
他轻咳,努力憋住,痞里痞气地揽过陆潮生的肩,嗓音压低,朝着陆潮生耳畔肆意开腔:“别说只是一瓶水了,你想吃我什么,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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