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翻车之后(24)
他向掌教行了一礼:“多谢掌教。”
云德真君随后又看向明灯,摇头无奈:“今日倒是叫佛子见笑了。”
明灯也爱慕虞白尘的事情除了顾恹没有人知道,因此云德真君也没有多想,只想着顾恹退婚之事被觉山寺的人提前知晓了而已。
倒是明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有所属,所属之人究竟是不是虞白尘?
明灯虽不通俗物冷淡无趣,但是正因为不通,才比其他人看的透彻。
他总觉得顾恹没有那么喜爱虞白尘,想到那日顾恹送给虞白尘鸣凤花时的场景,明灯敛去眸中神色。
顾恹弯下的桃花眼一闪而逝,那样的眼神中有愉悦,有欣赏,还有放松。却唯独没有……爱慕。
“佛子?”云德真君不见明灯回声不由又开口,这才叫明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想到方才云德真君的话,他微微抿了抿唇:“无碍。”
明灯此次前来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云德真君客套了几句,问明灯是否要留宿。
之前他提起时明灯都拒绝了,可是这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明灯竟然微微颔首。
云德真君送客两个字卡在唇边,没有说出去,虽有些诧异但却还是叫顾恹将明灯带到客房。
顾恹转头看了眼明灯微微挑了挑眉,不知为何心中竟觉得明灯是冲着他来的。
想到明灯爱慕虞白尘又始终不敢告白的事情,顾恹轻嗤了声,出去清华峰后便指了指旁边道:“左侧就是客房,明灯大师应当能找的到路。”
他衣袖上之前还沾染了些灰尘,这时候正认真擦干净,说完之后也不等明灯反应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下一刻却被人抓住手腕。
明灯之前在树林中触碰他之后记起自己出家人身份便立即皱眉收回了手,可是这一次大庭广众之下却并没有。
顾恹回过头去,却听他沉声道:“你不喜欢虞白尘。”
他声音笃定像是已经认定了顾恹的回答。
顾恹一把拂开他的手,看了明灯一眼笑道:“怎么,明灯大师现在也要管别人喜欢谁了不成?”
明灯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他喜欢虞白尘,虞白尘却并不喜欢他。
而顾恹不喜欢虞白尘……
他思绪停留了一瞬,却听顾恹道:“大师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顾恹从接触明灯这几日看来,这人对着虞白尘始终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顾恹没喜欢过别人,但却知道对待喜欢的人不可能这般。
可他又确实开了闭口禅,这便是最有趣的地方。
在明灯不语之时顾恹轻笑了声,转移话题离开:“什么时候大师愿意告诉我怎样开的闭口禅,我便告诉大师我喜不喜欢白尘。”
明灯开闭口禅是个禁忌,除了他修真界没有任何人知道。顾恹对明灯唯一的兴趣点便在于他的闭口禅上,其余便没什么印象了。
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明灯这一次并没有拦他,只是皱了皱眉在顾恹离开后慢慢闭上了眼。
顾恹早知道明灯的反应也不意外,他回到洞府之后给周问发了道传音符说了声自己退婚的事情。又犹豫了一下,给傅寒岭也发了道。
毕竟便宜师尊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若是退婚应当也向他说一声的。
不知过了多久,传音符亮了一下便被熄灭。
一夜过去了,傅寒岭在禁地之中没有找到白狐,他放开神识一寸一寸的搜寻,那小狐狸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一丝影子都没有看到。
可是这分明不可能……
禁地中这片领域活动的妖兽都被找了出来,却都没有动物对那只白狐有印象。
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傅寒岭握着剑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沉凝,一直到发觉自己身边的传音符不知何时亮了。
顾恹的声音通过传音符传出来,叫傅寒岭眉梢微敛,收起了剑。
他暂且放下白狐的事情打开传音符,过了会儿才面色有些难看。
退婚?
傅寒岭这才想起自己小徒弟还有个名义上的联姻对象。顾恹只是发个传音符通知他并未请他如何,傅寒岭却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正在此时,师弟云德真君的传音符也发了过来,也是讲顾恹与那个凌霄宗首席的事情,问他怎么看。
云德真君原本还很看好两人,觉得顾恹与晏迟二人修为相匹俱是天之骄子,可堪良配,但无奈顾恹自己本身却不愿意,心有所属。
云德还在那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傅寒岭重点却落在了心有所属上。若他没记错的话他这小徒弟修的可是无情道,怎会心有所属?
不过退婚也是好事,傅寒岭并不喜欢徒弟被冠上别人名头的模样。
他手中顿了顿,在云德真君问他的意见之时直接淡淡道:“过几日九州拍卖会上,我会带着阿恹去退婚。”
“此事便这样作罢。”
他语气已是做了决定。云德真君没想到师尊比徒弟还干脆,事已至此师徒两人都同意,他便也只好点了点头:“那我明日告诉顾恹。”
谁料云德话还没说完,便听那头师兄淡声道:“不必劳烦师弟了,我自会与阿恹说的。”
一直到传音符掐断,云德真君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反应过来。
他怎么差点忘了师兄恐怖的占有.欲.,那是师兄的弟子,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云德真君反应过来后有些懊悔。
另一边,傅寒岭在掐灭云德的传音符后,微微皱眉有些烦躁。
禁地里找不到白狐,傅寒岭垂眸面色沉然,不知为何在此时竟有些想听听小徒弟的声音。
顾恹本已经要睡了,但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蹭的他难受,他只好挪开一条来,在其他尾巴讨好的蹭着时严肃的不为所动,过了会儿尾巴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正当顾恹闭上眼睛已经睡着时,忽然传音符亮了起来,一只大尾巴不小心点开传音符……
第20章
顾恹还睡的迷糊,不知道自己尾巴不听话的已经点开了传音符。
傅寒岭本是一时兴起想要听听小徒弟的声音,但是传音符发过去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禁地中面色冷峻的青年微微皱了皱眉,听见传音符那头没有声音,正想着要不掐灭作罢,下一刻便听见那头“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傅寒岭的传音符与旁人不同,他之前在符咒上面略做了些改动,这传音符便是实时的传音,所以他清楚的听见了那头的动静。
顾恹一条尾巴打开传音符,另一条尾巴却扫到了床榻边的花瓶上。
在他翻身之时,白绒绒的大尾巴顿时掀翻了花瓶。
房间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凉水浇在尾巴上的感觉总算叫顾恹清醒了起来,他从榻上坐起来呆了一瞬,然后才看向湿漉漉的大尾巴。刚才打碎花瓶的狐尾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不孝子。
哦不,不孝尾!
顾恹晚上被自己闹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刚想要看看今晚怎么回事儿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另一条大狐尾上还贴着一张传音符。
傅寒岭除了那一声“啪”之外半天没有听见声音,此刻微微垂眸,还是出声道:“顾恹?”
两个字清晰冷淡的从传音符中传出来,顾恹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
他睡着的时候狐尾不小心点开了傅寒岭的传音符?
他刚要说什么赶紧给便宜师尊一个回复,下一刻那被凉水打湿的传音符闪动了几下,忽然就自己灭了。
顾恹手里拿着刚从狐尾上取下的湿纸,表情难得有一瞬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