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危机[末世] 上(226)
可此时此刻也没什么人开口。
毕竟人家骂的不错,他们姓周的人家出事确实有点多。
再说人家才是债主,激动之下骂出什么难听的都可以理解。
周振华等人盼着项骆,远远的看见了项骆,立刻快跑几步到了项骆近前。
“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吧。”
钱书柔还在叫骂着,项建国没吱声,却抱着项宗延就往里头看。天气有点冷,他们穿的也不多。项宗延冷的直哭,项建国也只是抱着没开口。
项骆问了句周振华:“周兴文一家没被带走吗?”
周振华解释道:“他爸还在,兴文那孩子跟他妈被带走了。不是说他妈之前看见过周兴风他妈吗?”
这一家总要给留下一个人,不然没人守家,家里万一被有心人偷了抢了呢?
此时这家里就周兴文父亲一个人,独自听着外头的谩骂。
此时门口周围围了不少人。
他们也都觉得钱书柔骂得过分了。可项骆父母到底是周家人撞死的,人家闹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正好有人看见了项骆走过来,心底暗道这下就更热闹了。虽说有点担心,不过也不乏看热闹的人混在里头,人分左右给让出来一条路,而钱书柔那边看不到,依旧对着院子跺着脚骂街,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等项骆走到她身后了都没有发觉。
周围人也没开口,就等着看热闹。
结果项骆站在那里半晌都没被他们发现。
其他人看着热闹,周振华可不想,便喊了一声:“项老三,你回头看看谁来了。”
项建国一回头就看见了项骆,不觉目光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项骆没说话,项建国倒是有些尴尬道:“你也过来了。”
钱书柔还在跳脚叫骂着,一听这话回头看见了项骆。
钱书柔的表情变了变,随即一抹眼睛就过来哭道:“小骆啊,你可算过来了,他们老周家太不是人了,害死你爸妈五年了一声不吭啊!”
项骆没理会他,只是回头问项建国:“三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过来。”
钱书柔忙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大嫂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来谁来啊!你可过来看看吧,我大哥大嫂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给他们做主谁来啊!你看看,杀他们凶手就在里头,他们还不出来。你进去把他们揪出来!给你爸妈报仇的日子到了。”
这话开头就先绑架了项骆,好像他不跟着一起闹就不配当爹妈的儿子,同时还撺掇项骆闯进去。这样什么错都在项骆一个人的身上。
项骆却只扬声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叫我来的?三叔?三婶?听见我爸妈怎么死的,连我那里都没去,直接过来跑这边来闹。现在知道我是我爸妈独生子了,怎么?过来的时候就当我是死人了?”
钱书柔先开口就怕项骆说这个。可显然,项骆从来都不是个糊涂的人。
第135章 第 135 章
项建国知道项骆不待见钱书柔。今天这件事也是他们夫妻俩太过于心急, 且他们也需要项骆站在他们这一边。
所以这一次项建国没再让钱书柔打前阵,而是抱紧了身上的孩子,担着满脸的哀痛道:“这是我们不对, 这不也是知道了大哥的事情太伤心了吗?你爸妈在的时候跟我们最好,我们也是接受不了所以才过来的。”
钱书柔挑拨, 项建国就打感情牌,这夫妻俩可谓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项骆却不吃这一套。只问了句:“也是, 你们兄弟感情深厚。那我三叔我问你, 我爹妈死了以后, 你去坟上看过一次吗?”
这一句话就把项建国给问住了。
项建国没急着答话, 祝炎却不依不饶的又问:“现在项宗延是咱们老项家唯一一个我的下一辈,是你们这一代唯一的孙子。我爸到底是这一脉长子。当然, 现代不像老年间, 不讲究去给族里大家长磕头。可他这个当侄孙子的,您带他去给他烧过一页纸了吗?好像打他出生到现在两岁多了吧, 只怕别说去看我爸, 咱们项家祖坟他都没去过吧。”
别说是项宗延, 就算是项建国, 在孙子出生以后也没空去祖坟看一看。
钱书柔见项骆挑理, 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爸妈仇人就在里头待着呢, 你不想着给你爹妈讨个说法,怎么枪口对着里头呢?”
又是一顶帽子扣了过来。也确实, 不光是村里, 就算是全世界的社会上,也都习惯于先一致对外,等将外面的事情解决完以后再回头解决内部矛盾。
项骆却毫不客气道:“你们算哪门子的自己人?”
项骆说这话,连项建国的表情都变了。
“小骆……你这是什么话?”
项骆却道:“你不用拿那一套来说我, 我要是真在意别人怎么说我,我也活不到今天。我爸就您一个兄弟不假,可我说句不好听的,早干嘛去了?我爹妈死的时候我才十八,你们要真心疼大哥,怎么没见你们怎么照顾我?每次想占便宜的时候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用不着的时候你们家门儿往哪儿开我都不知道。你们搬去城里多少年了,说过一次请我去你们家坐坐吗?你们回村前住在县里哪个小区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一个橘子都没给我吃过,就这也好意思跟我爸讲兄弟情深?”
这些事情是村里不知道的。村里人只知道项骆跟三叔一家不亲近,却没想到项建国这个当三叔的真的对孤儿侄子不管不顾。
要说孩子大了不用怎么照顾也说得通,可人搬去县里都没说请孩子过去走动走动就过分了。
就算是同村的邻居处的好也有邀请人去做客的。他们这样岂不是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说,村里人眼里的亲戚情深是双向的。他们眼里项骆必须照顾亲戚,同样的,亲戚对项骆也必须有爱。
否则就是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
项建国是没想到项骆竟然真就当众说了出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也觉得脸上臊得慌,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钱书柔,随即开口道:“这不是你三婶……”
“我三婶不乐意,所以你就不管了?”项骆冷笑,“看来这次是我三婶同意你过来了,所以才过来找周家要说法的。”
钱书柔没听懂项骆的讽刺,忙点头道:“可不是吗?他们周家不做人,咱们自己家人肯定帮着自己家人。”
“你说话也不怕闪了你舌头!”项骆眼睛微眯,看着钱书柔已经没有了任何耐性,“口口声声说是帮自己家,到底帮谁你心里没点数吗?三叔你也不用往三婶身上推,这些年怎么回事你心里明镜似的。我二姑嫁给周文树,周文树那么拦着,我二姑逢年过节的还能来我这给拎点东西。你这当亲叔叔的真心疼侄子能没有机会?但凡大过年的给我三十五十的压岁钱我都能记你一点好。说白了,不过是借着老婆给你挡着自己把好名声都占了。这么多年我不想说,就真当我看不清吗?”
项骆就是冲着撕破脸来的,说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项建国没想到项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这些,丝毫没有给他留情面的意思,一时间愣在当场竟然忘了回答。
钱书柔也被彻底激怒了,当即高声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书柔的嗓音本来就尖锐,猛然喊了一下,更是让人觉得耳膜都跟着发疼。
“意思就是你们不配!”项骆看了看周兴文家的房子,冷笑,“上门来给讨说法?说的可真好听。不就是为了讹钱养你们孙子吗?特意不叫上我过来闹,不就是怕我跟你们分吗?一口一个给亲大哥讨说法,我爹妈哪天死的你们说得上来吗?你现在说,说得出来我当场跟你们认错!”
只一句话,一下子就将钱书柔顶回去了。
要是前半句,钱书柔还能耍赖赖过去,可项骆父母死的那天,项建国和钱书柔相互看了一眼,皆是茫然。
显然,都记不起来了。
其实记不起来很正常。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细心,有的人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一般都是一群小辈里有几个记住的,然后将人组织起来一块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