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总的炮灰男妻(56)
温宛小声问道:“顾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还有场重要的直播,在顾宅没有办法开播。
“再过几天。”
温宛垂下眼帘,想着顾偕深说的几天到底是指哪几天。
顾偕深也沉默了一会儿。
放在西装暗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不停的震动。
温宛提醒他:“顾先生,电话。”
顾偕深只得把电话接通,是季则打来的,在电话里跟他说起了傅夏的事情。
顾偕深根本不想谈的,可是不知为何,傅夏的名字却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温宛挣脱顾偕深的怀抱,顾偕深站起来到外面去接电话,站在走廊那里,跟季则把话说清楚。
等他再进房间,温宛低着头织着毛衣,没有抬头看一看他。
顾偕深完全没有想过傅夏的存在,不知道这傅夏的名字,为何会那么突然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候。
也许是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最近的反应有些钝。
他明明感觉温宛对他的态度有一丝丝软化,接完这通电话,温宛又开始跟他有了点疏离。
顾偕深甚至忍不住怀疑温宛很清楚他和傅夏的过去,甚至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娶了他。
可是温宛是这样的懵懂,真的会知道吗?
顾偕深在赌自己的运气。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响起来,十点半,温宛准备上床休息,顾偕深再不愿意也得出去。
“我马上要走,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的?”顾偕深问他。
温宛真没有什么话跟顾偕深说,他们的谈话,多半都是由顾偕深开的头。
他看温宛这样也就不勉强他了,说:“记得好好吃饭。”
顾偕深最后搂了搂他,让温宛一个人待着。
他回来只是想见一见温宛。
然而温宛还真的开口说话了。
温宛跟他说,顾母已经为他收拾好了房间。
温宛以前会经常说一些挽留他的话,但自从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对顾偕深说过,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他这样说话。
顾偕深真的很想要留下来,可是他不能。
他俯身在温宛脸上贴了一下,说:“你自己早点休息,我还有事。”
温宛睁着大大的杏眼,没再说挽留顾偕深的话。
顾偕深离开顾宅,返回甜水路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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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顾偕深将自己关到浴室里,他脱下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狰狞伤口。
血水已经止住,但伤口处撕裂的皮肉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
大概是前天晚上的事,顾偕深开车外出,因为突如其来的眩晕失去意识,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将车停在路口,车身被浓雾包围,门是敞开的,零下十几度的环境里,车里的暖气所剩无余。
连他身上都结了白色雾霜,薄霜在顾偕深将车门关上之后,又化成了水,弄得车内到处湿漉漉的。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西装沾满黏腻的液体,胳膊不知被什么扒拉出了一条口子,血水正从伤口涌出。
顾偕深对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让医生帮忙缝了几针。
这点伤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今天他带在身上的药吃完了,顾偕深不敢就这样留在温宛身边。
秦助理将车内的监控拿去调查,跟他报告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顾偕深关了视频,给温宛发消息,问他睡了没有,自然一晚上没有收到回复。
温宛从前总是爱往他跟前凑,顾偕深那时候觉得他烦人,现在却格外想念。
顾偕深来了一趟又走了,走之前还狠狠地抱了抱温宛,让他有些困惑,顾偕深喜欢的人应该是傅夏,为什么最近总是跑来和他见面。
温宛一点都没有打算要成为谁心目中的最爱,他对顾偕深好,是因为他们结了婚,有对方照顾的义务而已,绝不是顾偕深所想的那样,温宛爱他爱到不顾自尊。
房子里充斥着一股温宛不喜欢的腥甜味,他将窗户打开,通了通风,直到味道散去,才把窗户关上。
在顾宅住着是很好,可是温宛更想念他的那套小房子,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要安静的多。
睡前收到顾偕深发来的消息,温宛只看了看了看,还是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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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场袭击他们的人,仅仅一天之后,就被抓到了。
天还没亮,顾偕深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去了医院。
袭击傅夏和温宛的那个人,从楼上跳了下去,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
顾偕深到了以后,在病外等了一阵,那人才慢慢醒来。
调查人员向他问话,嫌疑人看起来有一些混乱,答非所问。
季则在外面听到说人已经醒了,就闯进病房,“你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的?胆子不小,头一次没让你伤到人,还来第二次。”
负责案件的调查人员让他先出去,他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嫌疑人。
季则怀着满腔愤怒,也只能退到病房外。
听着警察问话,病床上的人却什么都答不出来,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人,调查人员心想恐怕是得不到什么答案。
季则愤恨地说:“这件事一定有幕后主使,心也够狠的,为了不想暴露自己,居然把行凶的人弄成了这样。”
傅夏站在旁边,轻声道:“阿则,你不要急,我们还是等警方的通报吧。”
季则问他:“夏夏,那天温宛是什么反应,你还记得吗?”
“他挺害怕的。”傅夏说道。
他想着温宛不可能不害怕。
季则转头面向顾偕深,“夏夏被人打成这样,温宛怎么都不来看一眼?”
傅夏拉住他,“阿则,你别这样。”
季则说:“我知道他吓坏了,可是你帮了他,无论如何,在你住院期间,总应该来看望你一下吧。”
“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的温宛,他不生我的气都不错了,是我叫他陪着我去停车场找车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忘记车子停在哪里。”
“你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有些恍惚,可是夏夏为什么累,阿深你最明白。”
傅夏有些动气,素白的小脸更白了一些:“你怎么又扯到阿深身上了?”
季则压下火气,认真地说:“不论如何,让温宛来一趟吧,那个人就躺在里面,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或许温宛还记得。”
顾偕深淡淡地道:“他不能来。”
“你现在是要护着他吗?”季则声音高了点。
傅夏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貌似有些崩溃地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吵什么吵,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再说了,温宛胆子也小,恐怕根本想不起来什么。”
季则不以为意地道:“你说温宛胆子小,我看着怎么不像,不声不响的。”
不声不响的温宛,一路小跑着来了。
因为跑动,他糯白的脸上泛着些粉,但没出汗。
顾偕深皱了皱眉:“你跑来干什么?”
傅夏不着痕迹地打量一下温宛。
温宛主动和警察说起那天的情况,回忆当天的情景,傅夏跟他说忘记车子停在哪里,让温宛陪他一起找。
傅夏在旁边补充道:“当时停车场里面太黑了,我怕看漏了,所以让温宛陪着我。”
不等温宛开口,他把话接过去,“我刚刚打开车门,拿起驾驶座上的相框,对方就动了手。”
调查人员问道:“还有没有别的?”
傅夏回忆了一下,说:“这个人的力气特别大。”
调查人员将顾偕深喊去谈话,“顾先生,您当时在停车场有没有看到什么?”
顾偕深说自己只看到了傅夏和他太太倒在地上。
“好的,再次谢谢各位的配合。”
躺在病床上的嫌疑人,面对调查人员的问话,他左右张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了门口。
顾偕深站在那儿,面色阴沉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