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117)
作者:幕琅
时间:2020-12-31 09:04:18
标签:强强 系统 穿书
“……在下乃是归元宗风唱柳。剑诀是宫长老所授,至于名字,我也是不知。”
“你姓风?你竟然姓风?对了,对了,你的长相也……女娃,你是何来历?你父母何人?”
“这个……在下也不知。”
“不知?”
“在下乃是归元宗收养的孤女,还不记事时就被父母弃于归元宗山门前,只余一个写着名字的金锁在身。若非宫长老偶然遇过,将我抱回了归元宗,恐怕我早已在山风中冻死了。”
“原来如此……那你就是宫前辈的徒弟了?”
“没有没有……宫长老的弟子并非是我,只是看着当年的那份情谊偶尔会来指点我些剑术罢了,可惜我天赋平平,多年下来能够习得的也就十之一二而已。”
“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这年纪你这剑法,可比得上当年我族叔的程度了。”
“……什么?”
“哈!你这女娃娃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你使得这剑诀叫什么名字?”
“……宫长老说这剑诀没名。”
“呿,他连剑诀都记得,还说什么没名?不过是不想说名罢了。我告诉你这个女娃娃,你这剑诀,名为‘相思剑诀’,而你刚刚使的那一招,名为听风伴月,是剑诀的第十八招,而剑诀的最后一招也是最精妙的一招,则名为无尽风月!别听这剑诀剑招的名字这般不正经,但它当年可是——咦?听霜?你这是怎么了?”
燕听霜恍惚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自己做日课的地方,而这平日里供他练剑的地方,正站着他的师尊风平林风长老,以及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女弟子,归元宗风唱柳。
见到燕听霜来了,风唱柳看了一眼,自觉道了声罪、先离开了。
待到她离开后,风长老关心地看着自己这位关门弟子,道:“听霜,为何你这般神思不属?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燕听霜看着这位悉心教导自己二十余年、如师如父的人,蓦然红了眼眶,哑声道:“师父……我……我若做错了事……该如何是好?”
风长老蹙眉:“发生了何事?”
燕听霜哽咽一声,想要将那一切向这位老人和盘托出,可他思来想去,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该如何告诉这位老人?他要如何向这位被自己视作父亲的人袒露自己的阴暗卑劣,袒露那些人间纠缠的国仇家恨、血雨腥风?他要如何告诉这位老人,那个被老人视作可敬师兄的邬慎思邬长老,竟是当年齐国皇室灭族的真凶?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他嫉恨被师尊夸赞的齐国太子,并寄信向家中抱怨齐国抱怨胥光霖的存在时就错了!
齐国国破,关系的是数万条人命,万万条人命!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不过是一个愚蠢无知的少儿的抱怨……
为何如此?
怎会如此?!
燕听霜难以启齿。
他无颜以对。
风长老看着他,眉头紧蹙,心下感到不妙。
风长老深知,自己的这位弟子虽然面目凶恶,性情别扭,但心思纯善,是个将大局与他人感受放在自己之前的人。这么多年来,无论受到怎样的苦与累,这孩子都没有跟他提过半句抱怨,叫过半声苦,实在招人心疼。
而如今,这孩子却露出这种脆弱模样,这让风平林又怎么能够放心?
于是风平林连连追问,最终,燕听霜到底还是哭着将这一切与风平林说了出来。
风平林听后,眼前一黑,面色难看至极,几乎气了个仰倒。他心中怒气翻涌难耐,然而当他对上燕听霜的忐忑懊悔的目光后,他又勉力平息了怒气。
“莫怕,听霜,你不必太过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风平林道。
这样关系到国家存亡的风声鹤唳与血雨腥风,跟一个孩子的无知抱怨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有人心生歹意,借题发挥,犯下这般令人发指的恶行后再无耻地往一个小小孩童身上一推罢了。
如此可恨!
如此可耻!
燕听霜:“可是我——”
风平林冷声打断:“听着,听霜,自省是你的优点,但太过自省、将所有的责难都归于己身,却是你的缺点了……罢了,这件事容后再说,你先下去吧,为师要将这件事细细想一想。”
“可是师父,我——”
“听话,下去吧。”
燕听霜无奈,只得擦了泪,退下了。
而待到燕听霜离开后,风平林终于按捺不住胸口的恶气,气冲冲地向邬慎思的方向而去。
——屠尽齐国皇室,挑拨两国大战,扶持一国战争,最后将那齐国太子哄骗而来,叫那孩子认贼作父,当了他十多年的好徒弟,如今事情败露后,还要对其痛下杀手?!
好,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邬慎思!
如今就让他风平林看看这人的心肝到底是黑是白!
·
风平林暴怒着向邬慎思所在的览天楼而去了。
然而此刻,邬慎思却已经早早离开了览天楼,穿过凛冽的夜风,进了执法堂。
“听说大家已经抓到了我那逆徒?”邬慎思叹了一声,满脸悲悸和被背叛辜负的苦痛,几乎要落下泪来,悲声道,“还请执法长老带我去见见着逆徒吧……师徒一场,在门主处置这逆徒之前,我还有最后两句话要与他说。”
第81章 大局为重
随着铁链的锒铛落下, 执法堂下地牢的法阵被开启了一角,而后大门开阖,接着脚步声响起。
哒, 哒,哒。
这脚步声不疾不徐, 一步一步似乎扣在人的心间, 一种危险感与压迫感逐渐逼近。
这是一种操控人心的手段, 但这一类的手段,谢非言上一个世界就玩烂了,所以他压根没有理会这人。
他只是自顾自戳着系统,跟系统讨价还价。
“你这系统这么这样死脑筋?我分明是用徐观己身份进来的, 如今谁不认为我是徐观己?既然如此, 你给我看看徐观己的地图有什么关系?别这么不懂变通啊!”
系统简直被谢非言骚扰得头疼:“亲亲,我们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出一个地图的游戏系统, 请你正视一下我们的功能——我只是个交易系统, 地图只是交易系统的附带功能而已。”
谢非言敏锐道:“可是你最初不是自称炮灰系统接着又自称修真辅助系统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交易系统了?”
系统理直气壮:“这些系统的本质不就是交易系统吗?就像是你电脑所有程序的本质都是0和1,所以我也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哪里有错!”
谢非言:“……”真是奇了怪了, 这系统怎么就在给自己套马甲这件事上这么有天赋?明明不过是个傻狍子而已。
“总之,你那扫描系统挺好用的,你开个价吧, 怎么才能让我用。我也不用你做别的, 扫一下这个白玉京就行了。”
“亲亲,我们交易系统也是有规章制度的, 休想用糖衣炮弹将我打倒!你想要开地图只有两种手段, 一是自己跑一边, 一是刷声望, 想要我一个正规系统跟你同流合污,不可能!!”系统几乎喊破了音。
谢非言:“一条灵石矿脉。”
“啥……啥啥啥啥?”系统结巴了。
在谢非言与系统脑内扯皮的时间里,邬慎思终于来到了谢非言所在的牢房门前。
邬慎思一路走来,穿过深深的长阶,来到地牢深处的某处牢房前。而在这里,邬慎思一眼就看到唯一的光源从天窗一角跌落,而他的好徒弟徐观己则沐在这如水的月光下,盘膝而坐,背脊挺直,虽面上已经没了如沐春风的笑意,但那一身白衣却依然如同初见之时。
这是邬慎思最欣赏也最痛恨的姿态——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人上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