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重生)(8)

　　“我可没有吓唬人！小朋友不要乱讲话哦！”莫非刚好走过来站在许念身侧为自己辩解。
　　被人抓个现行许念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到对他说的小朋友很不满，“你多大了，叫我小朋友。”
　　“差不多比你大一轮吧，小朋友！”
　　“别叫我小朋友行吗，我叫许念，记得叫名字啊！刚刚真不是你吓走的？”许念很质疑。
　　“不是，我叫莫非。叫我莫叔叔莫医生都可以！”笑了笑又问道：“牙齿还痛不痛了？”
　　“有时候会疼，现在不疼了！”
　　“过来我先看看。”
　　许念只好躺下乖乖张嘴。
　　莫非调整头顶上的灯仔细检查了下许念的牙齿。
　　检查好了之后对许念说：“这次再把里面的腐蚀的地方都钻掉，再放几次消炎药就差不多了。”
　　“啊！还要钻牙齿？”
　　“对呀！”莫非笑眯眯地说。“这次是根管扩挫。”
　　许念咬着唇瞪他。
　　怎么感觉他在幸灾乐祸！
　　莫非看着许念漂亮的小模样，给寒忘投去一个眼神，小伙子，挺有福气啊！
　　寒忘：…:…莫名其妙。
　　许念哀怨的看着莫非拿出熟悉的工具。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但是没办法，牙疼，医生说了算！
　　闭上眼睛，乖乖地张开嘴巴，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就好多了，只不过听着耳边机器发出的滋滋声音还是很不舒服就是了。
　　这次时间不是很长，等机器停了之后，许念长吁一口气。
　　莫非笑着调侃，“小朋友别怕。”
　　“小朋友叫谁呢？”
　　“叫许念小朋友呢？”
　　“别叫我小朋友！”
　　“好，不叫小朋友小朋友”
　　寒忘：……
　　适时打断无聊的对话，“什么时候复诊？”
　　“下个礼拜吧，消消炎就可以补牙了。”
　　“我还以为今天来就可以补牙。”许念对寒忘怨念。“还要折腾几次。”
　　莫非：“吃糖的时候怎么不嫌折腾？”
　　“那怎么能一样呢！“
　　“吃太多就是一样的！”
　　许念心虚，“那以后还能吃？”
　　“不能！”
　　许念内心惊恐，一脸生无可恋。
　　莫非差点笑出声来，被寒忘瞪了一眼，整了整表情，轻咳道：“等你好完了之后，还是可以少吃一点的。”
　　许念听后松了口气。还好。
　　“你要是馋，可以喝绿茶豆浆，这种含少量乳脂的饮品会像蛋白质那样消除你所有对甜食的渴望。而且特别好喝。要是在加上一点冰简直太爽了。”
　　“咿，没喝过哎！外面有卖吗？”
　　“买什么，我会做，来，我告诉你……”
　　“好啊！”
　　以下省略五百字对甜食的共同分享……
　　被晾在一旁的寒忘:“……”
　　“对了，还有香煎肉桂香蕉片，这个也好超好吃，你切点香蕉片，混合肉桂和肉豆蔻一起卷，然后用点橄榄油在锅里烹饪三分钟。不过得等你牙好了之后，才可以添点甜味。”
　　“等一下，”许念扭头叫来一旁叹气的寒忘。小声地对他说：“你要记住啊，一起回去做好不好。”
　　“好”
　　莫非又重述了遍。
　　“还有吗？”许念问。
　　“有”莫非看许念，“你记得完吗？”
　　“小意思，你翻译成古文我都能背下来。”
　　“厉害啊，小朋友！”
　　“客气客气，莫叔叔。”
　　寒忘：……
　　两人凭着几道小吃，迅速上升亲切度，初步建立盟友关系。
　　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聊了半响，在又一名病人来看牙的时候，两人截止了话题，商定好下次传授许念好吃又健康的烘焙饼干后，告辞！
　　出了医院许念被扑面而来的热浪轰得倒退两步。
　　寒忘看着那模样真是忍不住，闷笑了会才去取车。
　　许念立马跟在后面软萌地对寒忘说道：“好饿！”
　　跟莫叔叔聊天胃太辛苦！
　　你才钻了牙就吃，“晚点吧！”
　　许念也想起来不能吃东西，那就忍忍吧！
　　适应了温度后终于不太热了。
　　寒忘推着车问许念，“要不要去买点水果。”
　　“好啊，不过去天天乐超市买吧，离家近。”
　　主要是懒得提。
　　“好”
　　许念跨上后座，拍拍寒忘的背，“起驾。”
　　寒忘脚一踩，车子骨碌碌的跑了起来，空气里夹带着一股柏油味直往鼻子里钻，许念往寒忘背上拱，双手环住寒忘的腰，闭着眼睛打盹。
　　车突然一拐，许念坐在后面跟着一晃。
　　睁开眼睛皱眉道:“你干嘛呀！会不会开车，小心我治你的罪！”说完偏过头又闭上眼。
　　寒忘僵着背，木然地蹬着脚踏，全身的感官都往腰上蹿。
　　许念在后座眯了半响，心理纳闷，怎么半天都没到啊？按理说回去一般不都比去的时候快点吗，再仔细感受了下这速度……许念一头黑线。
　　“寒忘，你看见那只蜗牛了没？”骑这么慢，天都快黑了。
　　“哪儿？”寒忘这会感官全在搂着自己腰的手上，一时也没明白过来。
　　许念向天翻白眼，“它超车了。”再说，这大城市上哪地找蜗牛去，傻了吧。
　　“哦，”寒忘难得的面上发热。
　　许念瞧着一辆自行车从旁边呼啸驶过，踢了踢自行车，“你到是快点！”
　　“嗯”
　　……
　　许念收回手坐好，替寒忘伸了伸T恤。“快点！”
　　速度终于恢复正常，许念在心里暗骂，闷骚！
　　没一会到了天天乐超市，老远就看到超市里滚动的红屏，写的都是特价商品信息。
　　“寒忘，买点豆腐吧，奶奶喜欢吃。”
　　“好”
　　寒忘走到水果区，捻起个荔枝问许念，“吃荔枝不，买点！”
　　“好啊，不过你少买点，吃多了上火！”
　　许念去打价，寒忘又跑去买虾，结帐回家后已是七点了。
　　许念直催寒忘做饭，给饿着了。
　　“先泡点荔枝吃吧，饭还有会。”
　　“不了，等饭好了多吃两碗。”
　　寒忘看着许念说:“你不喜欢吃？”
　　“不喜欢！”
　　“你以前不是也挺喜欢吃吗？”寒忘疑惑。
　　许念解惑，“以前也算不上爱吃，我又不挑食，水果我都吃的，就是有次我妈说这荔枝吃着总一股烂红薯味，后来吃着吃着就真感觉是烂红薯的味道，就吃不下了。”
　　寒忘笑。
　　“笑什么。”
　　“没有。”
　　“哼，这有什么好笑的。”许念对寒忘翻个白眼，说道:“就好像有时候，你一直盯着一个字，越看就越不认识这个字。”
　　“这个是语义饱和现象。”
　　“什么？”
　　“就是表示大脑接受持续的相同刺激后产生的神经疲倦，出现短暂罢工。”
　　“你怎么连这也知道？”
　　“百度。”
　　“哦，那烂红薯味也是吗？”
　　“不清楚，估计是潜意识吧，而且荔枝不新鲜的话会有点变味，也就像烂红薯的味道。”寒忘给豆腐抹上盐装不经意地问:“不喜欢为什么要买？”
　　“你爱吃呗！”
　　寒忘笑如朗月。
　　许念暗自又翻个白眼，矫情，不就想听我这么说嘛！
　　饭后寒忘削苹果，许念就一直坐在旁边盯，见寒忘真的跟他说的一样削一整个都不中断，而且皮特别薄！
　　许念惊叹！“你怎么连苹果皮都削得这么好！”满脸都写着你真棒，寒忘心一下子甜得发软，乐颠颠地将苹果递过去。
　　许念不要，从果盘里重新拿了个没削皮的开始削，寒忘只好自己啃掉。
　　“哎哟！嘶~”寒忘侧脸就看见许念大拇指被割了好长一个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珠子，寒忘一下子扔了苹果将许念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寒忘红着耳朵抽出湿纸巾替他擦拭，再去小抽屉里翻了几个小创可贴出来贴在伤口，剩下的都揣进了兜里。
　　房间里都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一时暧昧一时尴尬的，整个过程寒忘一直没敢看许念的反应，自然没看见许念一副红着脸害羞的模样。
　　直到奶奶出门跟梧桐街的邻居们聊天去，临走前嘱咐了两句才打破沉默，许念立马打开电视，里面立马传来一波波笑声，是一档许念平时就爱看综艺节目，立刻打起精神看电视没一下就忘了刚才的害羞劲，寒忘听见许念欢快的笑声传来看过去，少年唇红齿白，眼珠子又黑又润像落了汪泉水在里面，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欢快无忧的模样，在寒忘看来简直好看极了，一下都挪不开眼。
　　寒忘从来没这么过这么强烈的想要一直呆在他身边。


第17章 瘦个儿
　　星期一，天气阴转小雨。
　　连日来的燥热降下些许，许念搂着全班作业去办公室，厚厚的一撂重起。
　　“等下，等一下……”寇成从教室里狂奔出来终于赶上许念，喘口气道:“每次作业收那么快干嘛，就那么几行没抄，害我一口气上五楼，得亏我体力好。”
　　许念搂着作业不耐烦怼他，“得了吧，就从四楼爬上五楼还喘气，就这还自诩为体力好。”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马上就抄好了，你就不能多等一分钟？”
　　“美得你，每次英语试卷都抄小橙子的，还不如不做。”
　　“哼，你们这些好学生哪懂我们的苦！算了不跟你说了，下次别再跑那么快。”
　　许念转身就走，谁鸟你！
　　抱着的本子有些松散，低着头整理没看到前方的路，在经过拐角口的时候被人一个冲力给撞到地上，作业本四下散得满地。
　　靠，我的屁股！
　　“谁呀？长眼睛了没有。”许念语气不善。
　　“对不起，对不起。”
　　许念揉着屁股抬头看，咿，人呢？垂下眼才看见一个瘦削的男生蹲在地上捡拾作业本，侧脸看面色有些菜黄，即使是蹲着个子也不会觉得高。
　　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许念也收拾散落的作业本，营养不良的男生将收好的作业递给许念，再次道歉，“对不起。”
　　许念看对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为自己的屁股默哀三秒钟。
　　“没事，”爷心胸宽广不与尔等升斗小民计较，搂好作业继续上楼。
　　班干部什么的表示不喜欢。
　　在路过别班的时候有女生跟许念打招呼，“哎，许念，你交作业呢？等等我。”
　　我操这谁啊？鬼认识你这么自来熟！不对，说不定是以前认识。
　　许念不想等她，但好歹是女孩子，得说一声，“我先走了，李老师赶着催呢。”
　　教室里面一阵慌张，“一小会就好了，作业我已经收好了。”
　　许念无法只好搂着厚重一撂放在窗台边上靠墙等着。
　　也就两分钟，一个穿着嫩黄T恤衫个儿挺小的小女生从班里小跑出来，搂着脑袋般厚的作业本连鼻子都瞧不见，不过一双眼睛挺大的，也就比自己的小那么一丁点。
　　不过许念是丁点印象都没有。
　　许念重新搂住那一撂对还在笑着的女生道：“走吧。”
　　五楼办公室里，几名班主任正谈论班里的各个尖子生们，许念敲门进去，放下了作业便准备走，小女生尾随其后，到了门口突然被班主任叫住，“那个，刘琪你先等会儿，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说……”
　　刘琪回头看了眼班主任，再满含希望的转向许念，许念抬头望天，“那个……我先回教室啦，拜拜。”
　　也没看小女生什么表情赶紧遁了。
　　交完作业后，许念回班级，在拐角处又看见了刚刚撞了自己的那瘦个儿正贴着墙站在一边。
　　见许念下来那人走过去将钱包塞进许念手里，“你刚刚掉的，还给你。”
　　“谢谢啊！”许念揣进裤兜里说道。
　　见许念看也不看就放进包里，显然很相信自己，瘦个儿很浅地笑了下，说道:“不用，上课了我先走了。”
　　“哎……”做完好事留个名呗，走这么快干嘛？又不是雷锋！
　　人三两步就跑没影了，只好回到教室，许念从座位上拿水杯，去教室角落里的饮水机处接水。
　　韩敏也正好过来，许念侧身让她先，接满水杯后，韩敏对许念小声说道:“谢谢。”
　　“不客气。”
　　韩敏接完后饮水机上的指示灯跳转为红色，许念就站在一旁等水开。
　　“许念你上次英语考多少？你好像是全班第一名。”
　　“是啊，145，不过我化学考得不好，刚达到班平均分。”成绩表不是贴在黑板旁边？
　　“我就是英语比较差。”
　　“哦。”
　　韩敏红着脸见他一直盯着热水器上的红灯瞧，只好主动开口，“那你有空的时候能帮我补习？……那个我妈她最注重我的英语成绩……”
　　许念想了下说道：“那好，不过我平时没什么时间，有问题的话就下课问我好了。”
　　“嗯，谢谢。”韩敏笑着点头。
　　吴明走进许念身旁，接了杯冷水咕噜咕噜两口喝完，将一次性纸杯捏皱成一团，手一扬，很轻松的进了垃圾桶。
　　对着许念一挑眉，轻哼一声，拉着韩敏往座位上走。
　　许念:“……”
　　这么幼稚的挑衅？许念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脑袋里使劲想自己车祸之前有没有干过这么幼稚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他看我不爽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没惹到他吧。难道嫉妒我长得比他帅？越想越有可能，感叹了番基因外便将人抛之脑后。
　　“哎，吴明你干嘛呀！能不能轻点。”
　　吴明松了手看她，“一直木在那儿干嘛，要上课了。”
　　韩敏伸好裙摆难得的冷了脸，“要你管。”
　　许念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一会儿，等接满水杯回到座位，完全没把那么幼稚的行为放在眼里，认真听课。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许念躺在床上给吴美人打电话。
　　“妈”
　　“哎呀，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哦，你现在在哪儿玩？”
　　“我在X江啊，哎，这里风景好是好，可来的不是时候啊。”说完又在一旁叹气，“这会水都干了，听说要三月份去才好玩。”
　　“水没有就到处看看风景也挺好的呗，最重要是玩得开心！”
　　“儿子棒棒哒！”说完还对着电话亲出响来，“对了宝贝儿，你快期末了吧？”
　　“对啊，星期五考，考三天。”
　　“那我后天回来，给你煲汤补补。”
　　千万不要！吴美人做饭最爱煲汤，煲汤最爱鸡汤，鸡汤永远寡淡无味。在尝完寒忘的手艺后，再去尝自家妈的。
　　有点接受无能！
　　“别啊！”
　　“嗯？”
　　吴美人这声音有点微妙啊！
　　“妈，我是说，我在寒忘这儿住的挺好的，你好不容易玩一趟，应该玩得尽兴点！别老想着你儿子，你已经为我奉献了青春，是时候为自己想想了。”许念语气很诚恳。
　　“……你这是乐不思蜀？”
　　许念试探开口，“……推己及人？”
　　“可是你在寒忘家麻烦得太久了！”
　　“那你记得给寒忘和奶奶带礼物。”
　　“少不了，我还带了好多特产。”
　　两人又寒喧了阵，许念才挂断电话。
　　寒忘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许念跪在床上厥着臀将手机塞进枕头下面。
　　“在干嘛？”寒忘目光游离。
　　“没干嘛，我放手机。”
　　“别放枕头下面。”
　　“哦”许念将手机从枕头底下捞出来，拉开抽屉，丢了进去。
　　“现在洗吗？”
　　“等会先，睡觉了才洗，睡得舒服点。”
　　许念趴在床上做试卷，马上要期末考试，这次可不能考砸了，高二要文理分科，考高分争取跟寒忘一个班。
　　寒忘擦干头发，俯下身去看试卷，看了一会儿，才指着许念刚刚做完的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这题错了。”
　　“错了？不能吧！”
　　寒忘也不纠正他，只是刷刷刷在试卷另一旁空白处写下解答过程。
　　许念看着他写，顺着他的思路思索，几乎是寒忘刚写完，许念就全明白了。
　　“这题超纲了吧！”许念扭着头仰面望着寒忘赞叹道:“寒忘，你可真厉害！”
　　寒忘被许念的眼神看得很飘然，直起身，揉着头发勾着嘴角走开了。
　　许念又做了张化学试卷，才悠悠去浴室冲凉。
　　快速冲完凉，便钻进空调被里，见寒忘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有？扯过一只手臂当枕头，软香的脑袋往寒忘怀里蹭蹭侧脸贴在胸膛阖眼睡觉。
　　不出三分钟许念便睡得沉沉的，特别没心没肺。
　　寒忘却了无睡意，垂下眼看许念安静的睡颜。
　　最近两人都是以环抱的姿势睡觉，刚开始还会保持点距离什么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发展成现在这样。而且念念一点儿也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