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徒弟又入魔了(14)
……
大灰鼠见他对自己的宝贝都不感兴趣,有些蔫儿巴巴的趴在地上。
苏白离焦躁的在金笼里镀步,试图想逃出去的办法。
救肯定是没有人来救他的,可要靠自己逃出去,只能想办法把这个金笼子给破开。
苏白离伸出爪子在金笼上抓了抓,半点痕迹都没有,只留下一点白印,他不敢放弃,费力的在上面抓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又过了一个时辰,猫儿的爪尖已经渗出了血液,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利。
他不想死在这金笼里,更不想被挤成肉夹饼。
他疯狂的挠着金笼子,连嘴都用上了,金笼的柱子上血迹斑斑,现场惨不忍睹。
大灰鼠似乎被吓到了,往后瑟缩了一下,见到白猫儿发疯般挠着笼子,它犹豫了一下,也上前拼命的咬上了那根柱子。
鼠牙坚韧,磨东西特别厉害,小半个时辰后,那根金柱子被磨出了一个小小的凹眼。
猫儿眼睛亮了亮,兴奋的“喵”了一声。
大灰鼠似乎得到了鼓励,磨得更认真。
空旷的房间里里只有铁磨牙的声音。
时间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可那根金柱子还没被磨断。
苏白离有些绝望,他仰头看着快要落下去的月亮,祈求着有人来救他。
他想,此刻要是真有人来救他,让他当牛做马、以身相许都愿意。
可能是他诚心的祈求感动了上天,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黑影,那黑影越飞越近,转眼就飞到了他面前。
是一只火雀隼,毛色火红,如同燃烧着的火焰。
它身后不远处拖着长长的黑尾巴,黑尾巴“嗡嗡”鸣叫个不停,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群白头马蜂。
异物入侵,让流月峰刹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火雀隼不含糊,一爪子抓着金笼子准备腾空而起,那只大灰鼠追了上来,死命的拽着金笼子,急躁的吱吱叫个不停。
火雀隼赤金色的鹰眼中杀机一闪而现。
可身后的白头马蜂已经追了上来,而不远处也传来了脚步声,时间来不及了。
火雀隼挥了挥爪子,一条银色的灵绳从它爪尖快速蔓延,如同毒蛇一般,牢牢捆住了大灰鼠。
金笼里的苏白离一愣。
这是……缚甲术?
这只火雀隼竟然会缚甲术?
捆住灰鼠后,火雀隼趁机抓着金笼冲天而起,朝外飞速的逃窜。
此时流月峰的人已经赶了过来,祭起灵剑也腾空而起,眼看就要将火雀隼给围困住。
可这是火雀隼张嘴不知朝他们吐出了一只什么黑东西,跟在它身后的那一群乌压压的白头马蜂,竟然立马调头,跟着那只黑东西朝人群飞去。
赶来的人被蜂拥而至的白头马蜂蜇得抱头鼠窜。
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其实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火雀隼得意的发出一声刺耳的鹰吠,不再犹豫,趁机抓着金笼逃跑了。
直到此时,苏白离才透过笼子仔细的打量着这只火雀隼。
它毛色鲜艳,颜色格外红,一双鹰眼流光溢彩,仿佛镶了碎金,身姿矫健,飞行动作流畅又优雅,简直又飒又A。
苏白离很快辩认了出来,这只火雀隼竟然是今天凤凰花树上多出来的那只。
可是,一只雀隼又怎么会来救他?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为什么。
那只火雀隼快速的飞到了落霞峰上,落在山脚下的柴房外,白光一闪,火雀隼不见了,提着金笼的人变成了小美人。
“喵呜!”卧槽!怎么是你?
苏白离彻底呆住了,简直又惊又喜。
半月前他查探过小美人。
明明是肉体凡胎,身无半点灵气,怎么这才几天不见,不但学会了化形术,竟连缚甲术都学会了。
这些都算了,最惊恐的是,他竟然单枪匹马去了流月峰,且毫发无伤的将自己给救了出来。
啊这……
苏白离眼睛亮了亮。
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找的这是什么神仙铲屎官?
简直不要太帅!嘤呜呜呜∽
***
事情是这样,今天日落时分,殷无殇就守在山腰处,三天没见猫儿了,想念得紧,怕它会被那只死老鼠叼了去,所以一早就蹲在山腰的青石堆后等。
果然,猫儿出现的时候就遇到了那只大灰鼠,他准备上前赶走鼠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那人气势凌厉霸道,一看就不好惹,殷无殇没有轻举妄动,只远远的跟着他,看他上了流月峰。
原来是流月峰的人。
殷无殇站在山下,打量着硕大的沉渊殿。
猫儿他是一定要救的,但现在孤身一人闯进去肯定不行,自己现在菜鸟一只,什么都不会,连守门的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既然不能硬抢,那就只能智斗。
殷无殇摸清了地形,又悄悄回了落霞峰的柴房。
柴房屋檐外的白头马蜂“嗡嗡”叫个不停,吵的人心烦意乱。
殷无殇仿佛习惯了,丝毫不受影响,坐在屋檐下望着蜂巢出神。
他现在只会化形术,但如果只是去营救猫咪,似乎也够了。
但流月峰的那些修士怎么办?他一定打不过的。
殷无殇将目光落在了肥胖的白头蜂王上,眼睛一亮。
“抱歉,借你们蜂王一用。”
殷无殇化成火雀隼,悄无声息的靠近蜂巢,快速叼起白头马蜂王就逃。
蜂王被抓走了,刹时白头马蜂像被炸了窝一般,铺天盖地乌泱泱的一大群追了上来。
火雀隼速度极快,视力也极好,他在高空上找到院中的白猫儿,便直冲目标而来。
等流月峰的修士闻讯赶来,他才吐出了嘴中一直叼着的蜂王,将群蜂引向修士。
于是就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
“猫儿,你没事吧?”小美人破开金笼,小心翼翼的抱出白猫儿,低头看着它毛皮上的血渍,和血肉模糊的小爪子,眼神一暗,瞳孔深处尽是心疼。
打了一盆水,找了条干净的软布,将布浸了水后,轻拭去它毛上的血渍。
猫儿不知是吓到了,还是累伤了,此刻趴在他的大腿上罕见的乖巧,只偶尔轻喵几声,那叫声虚弱且沙哑。
听得殷无殇一阵心酸,手下动作愈发的轻。当他擦到猫爪时,看着断裂了一半惨不忍睹的爪尖,不由心口一紧。
这地方要上药,就必须把裂了的爪尖给剪掉。
殷无殇找来剪刀,准备剪掉那欲断不断的爪尖,可瞧着还有一半连在血肉上,他竟狠不下心去剪。
他这人平日里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够狠心,当初江小念要的那三滴心头血,就是他自己拿刀,面不改色的扎进自己的胸膛。
只是没想到,此刻对着只猫竟然下不了手。
殷无殇叹了口气,捏了捏猫儿柔软的后颈,带着自责道:“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喵呜∽”又不是你的错。
猫儿仰起头,温柔的往小美人脸上蹭了蹭。
要怪就怪叶不归。
死叶不归,明天老子不撕了你,就跟你姓。
***
上完药,苏白离简直身心俱疲,窝在小美人怀中,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殷无殇收拾好一切,天都快亮了,他抱着猫儿上了床,休息了一会,便出门去了药田。
江小念让管事给的十天假期早就过了,所以,一早他就得去除草浇水。
今天药堂的早膳是馒头夹肉片,看着馒头中那手掌大小薄薄的一片肉,殷无殇顿了顿,想把它留给猫儿。
他趁着早膳时间飞快的溜回了柴房,随手推开了木门。
“猫儿,我……”
一句话没说完,殷无殇就呆住了。
他的床上竟然躺了个人!
躺!了!个!人!
第11章
殷无殇呆呆的站在门口,眼中一片茫然。
有一个人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枕着他的枕头,睡在他的屋里。
那人侧身面朝着墙壁,所以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只看得见露在被窝外半截雪白莹润的脖颈,和从黑发下冒出的一只毛绒绒粉嫩嫩的猫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