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盆洗手(90)
几个保安又迅速的把想要钻到地缝里的路功给架了起来,路德良吓的大哭,奶奶的音色和他妈一唱一和的骂着脏话,那么小的一个胖娃娃,竟然让人生不起一点怜悯的心思。
路文良在保安的护送下回到了学校,沿途倒是很少有异样的视线,顶多是好奇更多一些罢了,这种家世虽然曲折离奇,但也不是特别稀少,只要牵扯上了后妈,也没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了。
“瑞安,给你哥打电话,”路文良回到教室里关着门一脸阴郁的和唐瑞安说,“让他找人来接我们到公司,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
唐开瀚一听说路家那对极品夫妇竟然找到了学校里,差点没急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冲过来上上下下的把路文良颠来倒去的看,嘴里问个不停。
“我没事,”路文良扯开他的手皱眉站到桌边,看着一桌子仍旧凌乱的文件:“策划定好了没?”
唐开瀚说:“还没。”
“那正好,”路文良轻轻一笑,满眼的兴致盎然,“帮我一件事情,反正对你也没影响。”
隔天,周口镇迅速的传开了一个消息。
村子里那个来收地的开发商打算偃旗息鼓了!
之前换了房子的人可能要被回谴回镇上,谈妥的拆迁款也化为泡影,那些征用的耕地更是全无希望了!
追根究底,原来是路家那对夫妻因为房子之前过户给了大儿子,又和大儿子分了家,所以分不到补偿款,于是没皮没脸的跑到开发商的总公司去闹了!闹的负责人几天几夜睡不好觉,一气之下,打算换地方开发了!
由于红豆杉的事情还未对公众公布,镇子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守着的到底是怎样一块宝地,常年无用的老屋能被挑中拆迁,那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发大财的好机会。多少人家因为得知自己可以搬到县城而高兴的睡不着觉,多少人算着之前商谈妥当的拆迁补偿而红光满面的期盼新生活,这如同天文的安置费对一个镇上的居民来说也许是半辈子也无法积蓄到的一笔巨款!
然而这一切,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搅黄了!!!?
开发商手里握着钱,去哪里找地方都不是难事,但周口村错过了这次机会,还要等待多少年才有这样发一笔横财的可能!!?
一时间几乎半个镇子的人听到路家夫妇的名字就要急眼,另外一半的人原本就在这次的事情中捞不到好处,自然没有那么在意,作壁上观看个热闹,在群情激奋的时候一边幸灾乐祸那群隐形富豪梦想的破灭,一边顺应大流恶狠狠的诅咒路功夫妻两句。
所有人找遍了镇子都没有找出两夫妻的踪影,更加确定了传言的可信,加上原本约定好要来发放补偿款并且签合同的开发商也迅速不见踪影,打电话也是恶声恶气的拒绝,这件事情几乎没什么余地找到转机。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路功和赵春秀瞬间引起了利益相关者们的公愤!!
声讨他们的声浪,越见越高。
因为出师不利还被保安驱赶,路功臊的几乎没脸见人,赵春秀倒是还想再尝试尝试,但路文良拒绝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路功也不愿意再去碰钉子丢人,于是发着怒还是说动老婆先回镇上再说。
在回镇的中巴车上夫妻俩就感觉到了某些异样,司机和售票员以及某些面熟的乘客看到他的眼神不是幸灾乐祸就是恨之入骨,好像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就要上来一人咬一口似的。
到车站时,周围原本悠然走路的行人瞬间一齐投射来的目光,让泼辣惯了的赵春秀都忍不住腿发软!
但无论他们如何去询问别人,得到的也只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或者一个不耐烦甚至厌恶的白眼,赵春秀和路功茫然的拉着小孩回家,沿途路德良被临街人家的小孩用石子儿砸了好几下,赵春秀想要和人去理论,竟然被一条街的女人们联合起来挤兑了一番。
她觉得胸口蒙的不行,这段时间不顺利已经成为习惯,然而每一次遇到新的难题她还是不可幸免的要生闷气,生完了闷气同样要负责一家人的饭菜,于是她只好收拾好情绪去菜市场买菜。
这一下,她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被人针对了。
因为一整个菜市场的贩子们,竟然都不愿意把菜卖给她!!
这是什么道理!?赵春秀拎着篮子捏着钱在原地徘徊几圈,愣是一粒米都买不到,她也不可能伸手去抢,但去询问原因的时候,却同样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
大家都用一种“你自己心知肚明”的责备眼神凌迟着她。
赵春秀气的要死,拎着篮子跑到镇上外围的菜田里去转了一圈,偷了个南瓜回家,好歹煮了碗南瓜稀饭填肚子。
夫妻俩洗漱完睡到半夜,又被一声剧烈的响动给惊醒。
爬起身来,接二连三的巨响把他们吓得够呛,一开灯才发现竟然是自家所有房间的玻璃都被人用石头打破了!
这已经是用小孩子调皮所无法解释的事情了!回来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奇葩事件几乎闻所未闻!
甚至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只是沉默的在对抗和针对这一家人。路功从来就是个窝里横的软蛋,在外的事情全然靠不上他,然而因为前几天赵春秀堂兄被镇上派出所辞退的事情,镇上的警察局对她来报案所说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只是一味的回答她说:“没有伤人,无法立案。”
去他妈的无法立案!没有伤人他们不管,那么非得人死了,伤了,残了,伤害无法挽回了再来调查,到时候还有什么用!!?
夫妻俩只能战战兢兢的住在破了窗户的屋子里,路功试着去修好了主卧的,当晚又被人再次打破,他们于是明白,上一回的滋事绝对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别人蓄意做出的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个人或者说一群人在背后阴森森的注视着你,在你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头顶上悬着的那柄刀就会落在脑袋上。
这种恐惧感类似于看恐怖片时无法猜测鬼到底藏在哪个深不可测的角落,黑猫的一声凄叫本来无甚含义,却能让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当事人被吓个半死。
赵春秀如今就是这样如履薄冰的感觉,尤其是在人群中的时候,多么欢乐的氛围也无法感染到她,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凉的。
路功又受了气,镇上的大队回收了当时因为盖水库而闲置的耕地,不大不小也有个两亩。那一块地路功常年租给一户人家种菜,每年也有一百五的补贴,猛然这样回收去了,路功也觉得很亏本,于是找到大队商量是否可以给他一些赔偿。
明明同等的其他人家都拿到了五百块,可大队的领导就是不愿意发给路功!路功就算再怎么窝囊,到了这种时候也是要发脾气的,结果就被人抬着丢出来了,灰头土脸的滚在大马路上,丢尽了人!
回到家,看到的又是赵春秀臭臭的脸。
赵春秀抱着一床棉絮满脸阴沉,扒拉出棉絮的一角和路功哭诉:“楼上的人又往下面倒脏水,臭死了!肯定是痰盂!”
棉絮上一团青黑色的污渍,水淋淋的,大概是被赵春秀洗过了。
路功大叫一声蹲在地上气的用脑袋朝着墙壁砸,砸的额头红彤彤的才好歹冷静下来。
“欺人太甚!!到底是谁!!?”
赵春秀红着眼睛:“谁知道是谁啊?楼上三四家人,我骂了半天也没有承认的。”
才说着,门口一阵开锁的动静,伴随着哭声。夫妻俩回头看去,路德良一声灰扑扑的,抹着眼泪垫脚把钥匙从孔里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