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推攻系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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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扭八拐了一个半小时后，穆一然低低说一声：“到了。”睁开眼睛。几人下车，个个面色凝重。
这是B市郊外一处偏僻的槐树林。林子里的槐树遮天蔽日。这里人迹罕至，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落叶。至于这片地为什么没被房地产商看中，大概是因为槐树阴气重，风水不好的关系。10月份的气温本该相当温和，可不知为何，林子里却是冷风阵阵，每个人都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前方八|九米处，便是穆一然口中那座神秘宅邸。看起来，是特意在林子里开出一片空地，建了这么一处房产。黑色铁栅栏环绕的花园，比想象得还要大，园中草木无度疯长，密密匝匝，只能依稀看见宅子的轮廓。江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觉这里阴气极盛，似乎几年都无人涉足了。另外几人也是大皱眉头，另外一个叫井国安的警察喃喃道：“想不到，还真有这么个邪门地方……这花园里的树长得这般密，怎么也没人修剪修剪啊？”
穆一然微微一笑：“为什么要修剪？这座花园是鬼物的避难所，可不能见了阳光。”
两个警察闻言再次受到了惊吓。
按常理左平山应该吐槽几句，可此刻他难得地没有说话。他径直走到大铁门前，只见一只硕大的门锁挂在上面，已经生锈。他用力拽了几把，铁门吱嘎作响，那声音就像鬼哭一样瘆人。
“没有对讲机。”江辰说，“这怎么……”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因为他惊讶地看到左平山从地上拾了块石头，对着门锁一通猛砸。
“……等等！”江辰忍不住发话了，“这可是私人宅邸，我们不好破门而入吧……”
左平山没理他。
“怎么也应该有搜查证之类的吧？”江辰又说。
左平山还是没理他。
江辰本来不想纠结，可是一见此人这态度他就来气，咕哝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门，敢情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办案的！”
左平山身子一顿，停下了砸门的动作。下一瞬，他猛转过身，剑眉倒竖，对江辰发动了惨无人道的言语攻击技能。
“我手里压着七八起命案，你却在这跟我扯这些废话！！！”林中惊起一群麻雀，“你懂什么叫办案吗，啊？！你就只会站在那里添乱，屁事不干！还B大的学生呢，迂腐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读书读傻了！难不成现在的大学都这样，半个人才都培养不出来，净培养出一群书呆！”
他连着骂了三分钟没歇气，直骂得江辰瞠目结舌，彻底石化：哎呀我勒个去，这尼玛也太凶残了吧？！多大点事啊，自己不就是吐槽了一句，至于喷得这么狠吗？还顺带着连B大都黑了，江辰真是深感对不起母校。
好……吧……吃一堑长一智，江辰对天发誓，将来再也不招惹这人了。嗯，估计这就是不小心逆毛了之后的后果。至于说推攻——好吧，系统，算你狠！不过我江辰也不是吃素的，我现在是能指使鬼的人了！到时候放一只诱惑点的女鬼略施小计……至于身子，妈蛋，就权当被狗咬了吧。
穆一然哭笑不得，两个年轻警察则无奈地望向江辰，一副“这下你明白了吧”的表情。
左平山气忿忿地给了门锁致命一击，“哐啷”一声，锁开了。他沉着脸就往里走。
“头儿！”柴启越见状忙赔笑，“咱们是不是……先别急着进去啊？”
“是啊是啊，”井国安也劝，“里面黑漆漆的，底细不明……”
按照左平山平日的特点，被人好声好气地哄了之后，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于是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转回身来，决定打道回府。
可还没等几个人上车，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几道目光刷地聚集到惨叫来源处，只见柴启越脸色苍白，目光惊恐，颤抖的手指向旁边的地面。
那里有一身警服新更快还有一双鞋完整的警服。w,,更静静地躺在落叶上。惨叫的余音还在空中回旋，可是井国安……却人间蒸发了。
☆、第19章 溺之女
左平山见状眉毛一挑：“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柴启越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刚才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然后一瞬间，不见了！”
三个人一听都有些懵。江辰回忆了一下书里的知识，想不起哪种鬼能在一瞬间把人变没了。而且来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他和师父两个阴阳眼竟然毫无察觉！
穆一然皱起眉：“看来这花园里的鬼物远比我预想得强大，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花园里层层叠叠的枝叶间，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救……救命！！！来人啊！救救我！”
柴启越脸都白了：“是、是小井！他还活着！咱们得去救人啊！”
“都说了，不能轻举妄动！”穆一然劝阻道，“区区一个看门的鬼物都有这样的段数，里面的是什么货色可想而知，可能以我的修为都镇不住。一旦进入了，可没有回头路可走。”
“可是现在不去救他，等搬来救兵，小井他可能早被啃成一把骨头了！”柴启越也急了。
穆一然说话的时候，左平山默默望着他，表情十分地……别扭。
而后他说：“我要进去。”
穆一然闻言一愣：“什——”
“我要进去。”左平山已经往大门走了，“你们回去报信，我进去。”
“左警官，你不要冲动——”
“冲动？我是组长，下属落难，我要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回去也没脸见人。往后那群小年轻都不服我了，还叫我怎么混？”
“头儿！你回去，让我进去吧！”柴启越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就你那点道行，进去也是个垫背的。”左平山回头瞪他一眼，“怎么，想抗令不遵？这月奖金还想不想要？”
“没……没有……”
穆一然见状，无奈地微微一笑：“这样吧……柴警员你回去，我和阿辰陪左警官进去。我们做这一行的，承担点风险是应该的。”
还是师父深明大义！江辰在心里给师父点了一万个赞。
柴启越犹豫片刻，点点头，跑过去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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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刚一进入花园，就被密不透风的黑色丛林所淹没。之所以是黑色丛林，是因为里面光线太暗，一切看起来都是黑色的。丛林里相当气闷，潮湿的泥土味直扑鼻孔。这极度不正常，因为B市位于中国北方，这里的植被应该是温带落叶阔叶林。而这里的植被看起来却像热带雨林，气根纵横，没走几米江辰就被绊了好几下。
突然穆一然停下了：“且慢，咱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不是办法，等找到估计也来不及救人了，不如分头行动。我一个人，阿辰你陪着左警官。”
江辰一听就纠结了：其一，师父要一个人行动，形单影只，这怎么放心得下？其二，他自己怕鬼怕到死啊，练测验时一只小鬼都对付不了，离了师父这可怎么活啊！其三，让他陪这个别扭无限的大叔，这种事绝壁不能干啊！
他纠结，左平山一点也不领情：“要他陪我？不添乱就不错了！”
草泥马！江辰火冲脑门，真想开口骂人。
穆一然微笑道：“左警官，也别这么说嘛。我这徒弟虽然不才，毕竟有阴阳眼，看得到鬼物。有他跟着，毕竟稳妥些。”
话都说到这一步，左平山也就不坚持了。他本来不相信有鬼，结果发现真有鬼，还是觉得有些理亏。他不怎么关心穆一然，却不希望江辰也蹚上这趟浑水。这孩子年纪轻轻，又是名校生，万一出什么事未免太可惜了。于是他很想把江辰气走，可事实证明，这孩子一根筋，他师父说什么他干什么。
穆一然从随身口袋中取出几张符纸和丹药，递给江辰：“阿辰，真是抱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的……可我坚信你有这个能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发挥。你要自信，克服内心的恐惧，好好照顾左警官。”
江辰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不能辜负师父的殷切厚望。他心中一动，问：“对了，师父，你听说过转灵石吗？”
穆一然一愣：“转灵石？你为什么提起这种东西？”
江辰有些意外：“怎么，这种东西……很特殊吗？”
“也不是很特殊。”穆一然笑笑，“只不过是在魂魄离体转移时必需的辅助物而已。我是奇怪，你为何突然对魂魄转移感兴趣。”
“这……”江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地狱之门”这一技能，需要魂魄离体么？
“我这里恰好有一颗。”穆一然从小袋里摸出一块鹅卵石般的石头，“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江辰看过去，只见那块石头晶莹剔透，里面渗着丝丝金色花纹，让人一看就心生喜爱。既然师父如此慷慨，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收下了。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三个人商讨交接完毕，开始兵分两路，奋力跋涉。在这种林子里简直是举步维艰，有时候需要掰断挡路的树枝才能通行。没过十分钟江辰就一身汗，暗想要是有把大砍刀就好了。
除了环境恶劣，左平山是另一个不爽的来源。江辰气都喘不上来了，他却还有闲情逸致聊天。
“你叫什么？”
“江辰。”
“大几了？”
“大二。”
“什么专业？”
“机械工程及其自动化。”
“你很有前途，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要跑出来做这个？将来当个工程师多好啊。”
“……”是系统让我干的好不好？又不是我自己选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跟着那个穆一然混了。”
说别的还好，一听这话江辰就上火。他忍住气，问：“为什么？”
“直觉+经验而已。”
大叔，你一直坚持说没有鬼，看来你的直觉也不怎么准嘛，江辰挖苦地想。当然这话他不敢说，他可不想再被喷一次。
艰难跋涉了五分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两人惊讶地发现，原来这花园中央竟然有一片空地。这片空地让人想起欧式园林，地面上铺着大理石，可惜陈旧碎裂，看起来好像十年没人打理了。
空地中央是一个水池，里面积满了肮脏的水。江辰丢下左平山，一个人走到池边。不同于林子里的压抑，这地方很亮堂，暂且透透气吧。
就在这时，池子里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有东西从里面缓缓升起。江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一个美女正露出半个身子冲他微笑。
这美女长长的披肩黑发，面庞堪称绝美。水面正好到她胸口，露着白皙的香肩和两个丰润的半球。若不是水有些脏，这该是一幅颇为香艳的美人沐浴图。江辰愣在当场，牙齿开始打起战来：鬼……鬼啊！！怎么办？！
跑？人怎么跑得过鬼。把左平山叫过来？那不能啊自己还要护着那大叔。收了她？可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果然他见真鬼就怂的毛病一点也没克服。
美女微微一笑，眼神娇媚入骨：“小哥哥，我一个人在水里怪无聊的，上岸找你玩好吗？”
而后……她缓缓站了起来，胸前两座玉峰轻轻晃动。当然江辰完全无暇关注这个，他正惊恐地盯着胸部以下的位置：根本不见皮肉，竟然全是骸骨……
“小哥哥，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人家可是要害羞的。”一条白骨腿已经踏上了水池的沿。
江辰再不犹豫，喊了声“斩！”，结个“刀讨”手印。女鬼身子一滞，原本骚媚入骨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哈，没想到小哥你还是个封印师，只不过段数这么浅，也敢在老娘面前丢人现眼。”说罢脖子来了个720度大回旋，满头长发“嗖”地向江辰疾扫过来。江辰慌忙躲闪，可还是被头发缠住双手。头发好像藤蔓一样沿着他的胳膊向上蔓延，一瞬间就狠狠缠住了他的脖子。江辰被勒得满脸通红，两只手还被缠住，根本挣脱不开。
“哈哈哈哈！下水跟老娘玩玩吧！”女鬼尖声怪笑，大力将江辰往水里拖。江辰勒都快被勒死了，身子自然绵软无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拼命把他向后拖。
原来左平山听到有动静，赶过来才发现江辰中了招。他凡人的视觉看不到女鬼，只看见江辰两手好像被无形的绳索捆在身前，有种看不见的力量正把他拖向池里。他一步跳过来，从背后抱住江辰的腰，与女鬼玩起了拔河。
眼看就要得手，竟然来了个搅局的。女鬼大怒，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无奈左平山从学生时代起就是运动员，拔河相当在行，说什么也不肯让步。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江辰夹在中间会被活活勒死，心中十分焦急。可他看不见鬼也不会降鬼，情急之下往口袋里一摸，正好摸到一只打火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点起火苗就往江辰脖子周围燎。
没想到，那女鬼对火忌惮得狠，见状慌忙退入水中，连连发出惊恐的尖叫，头发瞬间就收了回去。就在江辰即将窒息之际，脖子和双手突然一片轻松，新鲜空气涌入肺叶。出于强大的惯性，两个人收势不住向后倒去。左平山摔了个仰面朝天，江辰像条死鱼一样，半死不活地压在他身上。
女鬼一击失利，气得七窍生烟。头发往左平山手里一扫，只听“噗咚”一声，打火机落入水池。
尼玛……这下可糟了。左平山望着瞬间空空如也的右手直发愣。
”江辰！!!”他揪起江辰一阵猛晃。女鬼面露得意的狞笑，只剩白骨的腿又踏上了池沿……
☆、第20章 危机重重
被猛力摇晃了十几下，江辰总算清醒了。
在这火烧眉毛的关头，他要是再不清醒，左平山可就考虑拿耳光扇他了。
江辰睁眼一看，女鬼一条腿踏在池沿上，长着血盆大口，正准备发动下次头发攻势。也算是急中生智，他想起穆一然给了自己几张符，情急之下伸手摸去。
就在女鬼尖叫一声，头发袭来之时，江辰符纸已然出手！
丢符也是道技术活，需要快准狠。可江辰被勒了半天浑身无力，符纸扔得也没多大力道；这还不算，方向也扔偏了，根本没丢到女鬼身上去。
眼看着符纸像落叶一样飘飘荡荡落入池水，江辰快哭了：天要亡我！大叔，像我这种半瓶醋的实习生，实在是没能力罩你啊！咱们两个到了九泉之下，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谁知，就在符纸落到水面的一刹那，只听一声“咔嚓”巨响，一片闪电雷火差点亮瞎了江辰的眼。只见雷电像一条火龙，顺着水渍席卷到女鬼身上，瞬间将她吞噬。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利惨叫后，女鬼化成了袅袅飞灰，一切归于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江辰牙齿在打颤，手还举在半空没顾上收回去。真是后怕啊，幸亏方才那是张召雷符，水能传电，这才把女鬼击死。不然此番可是休了！
也算因祸得福，属性实现了双重增长。江辰很惭愧：这一战哪里是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左平山及时出现拖延时间，自己早就玩完了。自己根本就是走了点狗屎运而已，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那个东西……死了？”左平山问。
“呃……”江辰应道。他低头一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半躺在此人身上，屁股坐在他的那个啥上，一下血涌上头。
“大叔……你把手收回去行么？”江辰嗫嚅道。
左平山忙把还搁在江辰肚子上的手抽走：“咳咳——喂，你叫我什么来着？我有那么老吗？！”
“……至少跟我比起来你是大叔啊。”
“你懂什么！我这个年纪还是青年，青年！”
“好吧……你是青年。”江辰懒得跟他争。
两个人站起来各自活动筋骨。经过刚才这一番风波，江辰真想好好歇歇。可一想井国安还生死未卜，他被抓走的时候是裸的，如果遇到一群色鬼，岂不是……
擦，你这是在想神马！江辰猛力甩头，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甩走。人命关天啊，怎么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在此处大概能判断宅子的方位。两个人继续前行，可还没走出空地，变故又生：一阵黑风吹过，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江辰怀疑自己眼花，使劲眨了眨眼，反而愈加严重。眼前的情景很难描述，就好像突然来了一场彩色的沙尘暴，景物都笼罩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五彩之中。
江辰望向左平山，他也是同样一副疑惑的神情。看来这次不是鬼，不需要阴阳眼也能看见。江辰正努力回忆书中与此有关的内容，只听“叮”地一声：
江辰心中“咯噔”一声，同时脑中灵光一闪：不好！这怕是遇上所谓的“九色瘴”了。这种瘴气有剧毒，十人遇上十人死。自己只不过在这瘴气中待了几秒钟，体力值就飞速地减了5！
“大叔，屏住呼吸，千万别喘气！”江辰急得大喊，自己被呛得连连咳嗽。他忙屏住呼吸，可惜没用：看来这瘴气通过皮肤也能吸收。
……
体力值像断线风筝一般坠落，而且越降越快，江辰心似油煎：这瘴气不是鬼，没有破解之法。难道这次注定要挂了吗？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等死？没想到过往为了复活身体的所有努力，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江辰翻了翻口袋，摸到一颗圆溜溜的丹药。他心中一动：对了，师父塞给自己一颗龙吟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丹药有避毒的功效……
如同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江辰大喜过望。刚想塞进嘴里，心突然凉了半截：他想起丹药只有一颗，可人有两个。
瘴气越来越浓。江辰用余光扫去。左平山就在离自己三米远的地方，可是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他弯腰站着，好像很痛苦。
江辰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口干舌燥，视线模糊，肚子剧痛，耳朵雷鸣……
他咬咬牙，将丹药握在手心，一步步朝左平山走过去。
预想中的狗血桥段并没有发生，因为江辰把龙吟丹咬成了两半。
舍己救人太圣白莲了，会被骂；见死不救太冷血了，会被骂。
当然江辰不是从中间咬的，他悄悄把小的那一份留给自己。
“吃了这个……”他捂住翻江倒海的肚子，把手伸过去。
左平山犹豫着要不要吃这个沾过别人口水的不明物体。
“快吃啊！”江辰喊起来，冷汗睡着额头往下流，“再不吃可就来不及了。”
上天保佑，这次他没别扭。两个人分而食之，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系统音的叮叮声中，江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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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被系统音吵醒。睁开眼睛，瘴气已经不见了，天色复明。他躺在地上，身下垫着左平山的外套。后者好像没受多大影响，正在不远处走来走去，似乎在勘查什么。
“我们做这一行的，承担点风险是应该的。”
“……你要自信，克服内心的恐惧，好好照顾左警官。”
想起师父的话，江辰觉得脸上发烧。师父多么临危不惧、从容大度，自己却是瞻前顾后、各种脱线……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自己和左平山是谁照顾谁。自己这还是经过多次系统升级后的体质，竟然还是这么怂，看来就算进焚尸炉也不冤枉。
“……大叔，你在干嘛？”他硬着头皮问。
左平山闻声走过来。一看他的表情，江辰就觉得大事不妙。
“出状况了。”他说。
“什么？”
“瘴气消散后，这块空地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
“什么？！”江辰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四顾。果然，只见两个人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空地。空地一片光秃秃，寸草不生。
“宅子呢？林子呢？水池呢？”江辰的冷汗流下来。
左平山摇摇头：“总之是不见了。”
即便情势如此棘手，也不能坐以待毙。两个人稍作商量，开始四处走动。空地茫茫不见尽头，两人似乎进入了无限空间。非但如此，走了许久也不见天色变化，似乎这地方也没有时间。
江辰一边走，一边飞速思考：在哪里看过这种情况？那本书……多亏他背书功力了得，一本上千页厚的古书翻过一遍，竟然还能记个十之八|九。
啊，想起来了……江辰回忆起有关内容，脸色一下子白了，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左平山惊讶地看着他。
“不用走了。”江辰直直地盯着地面，“我们这是进了百噬妖的肚子，不可能走出去的。”
“……什么妖？”
“百噬。”江辰低低地说，“这种鬼物腹中空间无限，而且是没有出口的。”
“那你把它封印了就是，你不是封印师吗？”
“百噬是世间七大鬼物之一，所以才有如此高的能力。我道行太浅，奈何它不得啊。不过……倒是也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啊。”
江辰吐口气，收敛心神。他心中默念破邪咒，来回念叨三遍，喊一声“针！”做了个金针手诀。
他的意思是想催动神针，把百噬肚子穿破。当然，结果同他预想的一样，什么也没发生。
江辰叹口气，败下阵来：“我说吧，完全没用。”
“你不能试一次就放弃了啊！”左平山皱眉道，“怎么也得多试几次再下结论。”
“多试几次也是一样啊……”江辰表示不想白费力气。
“那你就给我多试几次！”左平山耐心用尽，一把抓过江辰来回摇晃。
“啊啊啊啊啊……我试我试！我试还不行么？”江辰愤愤不平地挣脱他的手，“大叔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谁要跟你这种混小子来温柔！”
“哎，谁是混小子啊？”事到如今，江辰大概知道他只是嘴上不饶人，也敢跟他拌嘴了。
“少废话，还不快试！”
于是江辰平静心神，又来回试了几遍，还是于是无补。就在他心中的失落达到极致，终于决定放弃时，只见头顶的天空裂开了一条缝。
没错，天空确实是裂了……一道金光从裂缝里投射进来，洒在江辰脸上，他不由眯起了眼睛。两个人惊讶地看着，只见裂缝越来越大，金光越来越盛……裂缝那边的世界，却全然看不清楚。
终于，所处的空间崩塌了……江辰只觉得身子被狠狠一拧，脚离开了地面。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一双温暖的臂膀环在了怀中。
“师父！”江辰抬起头，正对上穆一然那双深深的眼睛，顿时激动得心潮澎湃。
“阿辰，有没有好好照顾左警官？”
江辰真不知该说什么。
“……还行，他比我想象得好点，虽然还是有些傻吧。”左平山发话了。江辰哭笑不得，真不知该把这当做批评还是赞扬。
“我猜你们就是被这百噬吞了，所以过这么久都不见踪影。”穆一然看看天色，“快黄昏了……咱们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天色一黑，这里可就是鬼物的天下了。”
艾玛……江辰腿肚子又有些转筋。
“你们……跟我来。”说着，穆一然转身走远。
“师父，咱们这是去哪？”江辰跟在他后面，有点搞不清状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