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gl(100)
坚定而温柔地伸手去触碰,握紧,任其在掌心落根,挤出细直翠绿的枝叶,怯生生地绽着花苞。
岑澳为这样纯粹而绝对的爱意发了冷汗,随之而生的又是庆幸。
庆幸,她们存在于她的生命。
让她可以在漫长的时间里,确认这样的爱鲜活着。
许是发觉她神色异样,蒋宜章将她的手攥得紧了些。
“外公,喝茶。”夏瑜端了杯盏,细白的指抵在脆薄青瓷,指节透着粉。
夏松德伸手接过。
“好。”他笑。
甜润醇厚的茶香,被热气腾得浓郁,在喉口绵绵回甘。
夏松德的余光里,夏修音的视线始终留了些在女孩身上。
他的两个小外孙女,最终以这样的形式长久地相伴下去。
“叔叔。”
不多时,夏满手中也握了精美的茶杯。
女孩的到来,是命运的馈赠,让他和嘉珍在晦暗阴霾的回忆里能够时常捡拾到坠落的星子。
熠熠生辉的,是夏瑜陪伴他们的那些片段,绵延蓬勃成浩瀚的星河,让他们的每次回首,都是明亮的。
“小瑜——”夏满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说什么呢?
夏瑜在荧幕上的每个镜头,都是他们身边人的谈资。
她善良,谦逊,耐心,美好……优秀得令人咋舌。
更何况,夏修音……她永远不会让他们的女儿难过。
她们这么的幸福。
就连额外的祝福,都显得多余起来。
只是,夏瑜正侧了脸凝神等他开口,耐心乖顺的样子,还是最初他们心疼的那个小女孩。
夏满便笑道,“你们会很好。”
是啊,她们会很好。
不会有人比她们更好。
夏瑜听闻,抬眼望向夏满。
于是,夏满便收获了一枚柔软欢欣的笑。
暖得人心口发烫。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在夏瑜与夏修音身后不远,陈婶揩了眼角。
刘志靠在椅背,手指去摸酒杯。
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女孩。
他们安静地等着这一天,等了许久。
夏修音将化妆棉轻轻盖在女孩的眼部,干净透亮的眼眸一分分显露出来,诱她坠入深切专注的爱意。
“姐姐……”夏瑜驯服地任夏修音动作,出声道,“等一下,我也帮姐姐卸妆。”
夏修音看着女孩认真的神情,只觉得心脏被幼兽细弱地挠了下。
并不激烈,只是再寻常不过地、难以自抑地……依旧为女孩而心动着。
如细雨堕塘,余波未尽,涟漪又起,牵扯开绵延的私.欲。
她手顿了顿,去尝夏瑜唇角的味道。
“好。”舌尖抵着,夏修音哑了嗓子。
细细碎碎的亲昵。
稍稍地动作一下,便要亲一亲。
温温柔柔的,含着唇瓣,尝到一点舌尖。
好像,不这样做,便会动作不得。
只有好好地吻一吻,才能攒够气力。
烛心跳跃着火焰,夏瑜眉目笼了艳冶的暧.昧,眼神烫着夏修音。
她倾身,指尖从腻白的手肘上滑,去解夏修音颈侧的盘扣。
颤着手指好容易松开一颗,她用齿碾了碾那片肌肤,待留了些浅浅的痕迹,便换成轻柔的触碰,从下颔吻到唇。
蓦地,女孩停了手,她仔仔细细瞧着夏修音。
夏瑜捧着夏修音的脸颊,咬着字,“夏太太,你好。”
夏修音纵容地摸上女孩的发,描画她的眉眼。
迎着潮湿期待的目光,夏修音温声,“夏太太,你也好。”
她的眼睛……红了。
好像,兴奋得不得了。
明明这么寻常的称谓,她却又要哭出来,搂着她的脖颈,脑袋在她肩头蹭,眼泪湿乎乎地往下掉。
夏修音亲亲女孩的发顶,那里有一枚小小的旋。
我的夏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的最初,阿瑜还是只能住在一楼客房的小可怜,忐忑地等着三楼的姐姐在临睡前可以来亲亲她。
现在……嘎!
不要等更新鸭,我闲暇的时间很碎,要花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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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相较于南城的婚礼, 私人岛的这场西式要铺张奢华得多, 却也轻松随性得多。
夏修音在岛屿日常维护的工作人员之外,又请了两支专门的团队, 用以贴身管家、水疗师、调酒师、私厨……考虑到参加婚礼的宾客可能会带小宝宝, 也特意配备了专业的儿童护理师。
岛内的高尔夫场、马场、玫瑰园、酒窖、潜水设施、海钓、冲浪等装备, 在婚礼前后一周,对所有宾客开放。
“希望大家能够过得愉快。”夏修音微笑道。
私人岛的婚礼, 邀请的大多是两人交好的朋友,三十岁上下的青年, 难得在私密的、没有旁人窥视的处所得以放松, 对于水上运动抱有极大的热忱。
他们乐于在澄澈碧绿的海域驰骋, 用宴会开始后的第一支酒作为彩头。
身为婚礼的两位主角, 夏修音和夏瑜却对这些集体活动敬谢不敏。
她们十指相扣在糖白色的沙滩散步, 感受温凉的潮水漫上脚踝,包裹肌肤, 在痒意抵达之前又退下。
“海风是湿湿的。”女孩阖了眼,细润的风裹了水汽在面部肌肤轻抚。
她的拇指轻轻滑过夏修音的掌腹,在姐姐低了头去瞧时,她退开几步, 牵着姐姐的手, 将肩部打开。
夏瑜的颈部曲线延展得很漂亮, 她踢掉鞋,踮起脚尖,又凑近姐姐, 双手呈优雅有力的弧状。
海浪轻拍。
夏瑜赤着足,踝骨纤瘦而精致,薄薄的肌肤覆于其上,浅青的脉络吻合在莹白的皮肉,趾缘在轻盈的足尖旋转时沾了些细沙。
“阿瑜。”
夏修音不懂舞蹈,她放松身体,被女孩牵引着晃动。
夏瑜在她的眼前,如同含苞的花骨朵,一点点绽放,剥出其中的娇嫩柔软来。
夕阳挟了云絮浸入海水,倾泄柔和的碎金,一层层渲染着细浪,在风梢跳跃、迸溅。
酿了满海域醇美的酒液。
夏修音垂下眼睫。
女孩的脚趾甲面镶了一枚小小的星星,是她贴的。
彼时,她盯着等风干了,叮嘱女孩不许刮蹭弄花,才压抑着摩.挲的欲.望,松开夏瑜的脚踝。
那枚小星星,此刻,在她视野里发着亮,围绕她运行出轨迹。
夏瑜哼着小调。
细软的声线,仿若不注意抿一抿,便会甜得化掉。
一个柔和华丽的后撤步,女孩重新落回夏修音的怀里。
她吊着夏修音的脖颈,扬起下巴,轻轻碰了碰姐姐的唇角。
“姐姐,晚上好。”
大提琴的音色丰富低沉,管弦乐团演奏唯美舒缓的曲谱,倾落的日光透明而饱满。
数架无人机在广阔的草坪上空盘旋,跟随两位新人的足迹进行记录。三机位的摄影与摄像,主副机位互补配置。
在场的所有宾客,专注地见证。
夏瑜与夏修音落步于花瓣铺就的小径。
长而宽大的拖尾主纱,近乎于白的浅香槟色,温柔又圣洁,薄薄地曳过柔软馨香的花瓣,覆上一层轻朦。
果果揪着泡泡裙,拎了小花篮,吧嗒吧嗒地迈着小短腿,同一个穿衬衫打领带的萝卜头跑在两人前面。
那位四五岁的小朋友抛洒了花瓣,她便弯了腰认真地捡拾起,放进自己的小花篮。
“系花花呀。”她心疼地吹一吹。
夏舒兰站在岑澳旁,瞧着小小的插曲,笑得捂了嘴,“妙妙,你看看你女儿,怎么傻成这样啊!”
岑澳不乐意搭理她。
仪式亭前。
夏瑜握住夏修音的手指,为她套上戒指,而后亲了亲指尖。
两人共同挑选的款式,极简的素圈,相扣时契合得令人心动。
风来得很慢,递送远方教堂的钟声。
岑澳耳边是白鸽扑动翅羽的声音。
安静地喧嚣着。
女孩阖眼去吻姐姐,神情庄重而虔诚。
岑澳仿佛看见白鸽的翼尖,那些随岁月剥蚀的碎屑,金粉般镀着光坠落。
夏修音用了两年的时间和她的女孩满世界游历。
她们跟在动物摄影师身后,观察非洲草原毛茸茸的小狮子,结识了二三旅人,为墨西哥平静惬意的黄昏而流连。
她们裹着同一条毛毯窝进圆顶冰屋,点燃海豹油灯,等待绮丽的极光悬于天际,惊叹于奇异的壮美。
她们随人潮游走阿尔伯**头,探寻披头士文化是如何将摇滚辐射球,翻阅一张张珍贵的照片,久久驻足于栩栩如生的雕像前。
浸在普罗维登西亚的海,夏修音扶着岸礁,看女孩细白的指拨弄出淡蓝的波纹。
一双纤瘦的足小心地探进水面,又悄悄地抵在她的腰际。
好似这样便能安心。
夏修音与女孩对视,一时分不清是海水更澄澈一些,亦或是那双眼。
她的心房向下塌陷。
陷落至温软的海域。
她将女孩拉进了水里。
把小小的惊呼堵在唇齿间。
她太过激进,所以夏瑜只得攀附着她,可怜地从她的口腔汲取微末的氧气。
阳光经由澄澈巨大的透明海体,折射出迷人的色彩,海底珊瑚丛鲜艳地招展,攀爬在藻红的礁岩。
她们被斑斓的海水没顶。
旅程过半。
夏修音坐在岐伍黎的山间草场,看见不远处屋顶冒出的尖尖十字架,铝制,漆了银白的色。
唱诗班歌颂着神的意志。
她与夏瑜做过两次礼拜,善良好客的邻居因而赠予她们两本圣经。
“愿主保佑你们。”老人和蔼道。
夏修音回忆着,神色放松。
她口中衔了一支草杆,根茎甘甜,韧而细嫩。
也许……可以给女孩编一些饰物。
她喜欢这样的小东西。
夏修音打量了会,盘算着。
“姐姐。”
她本能地回头。
被她的女孩抱了满怀。
被她的爱……抱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