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娶了皇后小姐姐〔穿越〕(111)
“从前陪祖母时,也时常抄写经书,所以在府邸里无聊时便也习惯摘抄了些经书。”
代如颜神情很是自然,宫玉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想着那小和尚的话,又不得不担心起来。
宫玉紧了紧握住代如颜的手说:“阿颜若是心里不高兴或者郁闷,可切记要同我说。”
至少也得保持心情舒畅才是啊。
“小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代如颜侧头看了看宫玉。
“我想让阿颜每天都开心些,最好把烦恼都忘掉。”
“烦恼哪里是这么忘掉的?”
宫玉见代如颜神情很是平静,心里反倒越是不安的很,瞧着代如颜的手说:“那就把烦恼的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阿颜解决烦恼呢?”
代如颜笑了笑未曾应话,目光看向那远处遍布天际的晚霞,而轻移着视线便见着眼底满是担忧的宫玉。
曾经还只是孩童的宫玉,如今也比代如颜稍稍高出半个头,可眼眸却始终是明亮如初。
“嗯,我会的。”代如颜嘴角上扬的应着,便见公公与那担忧的眼眸方才转为安心。
宫玉听着回答勉强安下心来,侧头看着代如颜说:“夫人可要说话算数的。”
代如颜轻声应道:“这是自然。”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山间绕着,宫玉坐在轿中,伸手撩开帘子便见那寺庙里轻露出几角屋檐,余下悉数都被树木遮盖。
待绕远时,忽地又听见三下钟声,余音在山间回荡。
回府时夜幕悄然来临,宫玉沐浴过后,盘坐在水榭内,指间折着千纸鹤。
亭外护卫汇报道:“殿下,人已找到了。”
宫玉停了下来说:“好,就按吩咐去做吧。”
“是。”
亭内除却几盏灯火,余下便再无旁的照亮,宫玉将折好的千纸鹤放入箱中。
而后往一旁砚台里加了些水研墨,可手执笔却又不知道写些什么。
正当宫玉犹豫时,沐浴后的代如颜一身单薄纱裙漫步走来。
一旁烛火微晃,宫玉正思量着,代如颜静坐在自然,捧着茶水饮了小口,指尖摩挲那还崭新的符袋。
“小九……”
宫玉想的出神,并未应话。
代如颜微微侧头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宫玉,目光看了看那笔尖停留处,也不过是一场白纸而已。
“这是要写什么呢?”
代如颜探近了过来问。
宫玉这才回过神道:“我想要写状子,可是又不知道状子该怎么写?”
“小九要写状子?”代如颜眼露困惑,细想了一番问:
“难道是在朝堂上受了什么委屈吗?”
“没有的事。”宫玉握着笔说:“只是想要给赵安月的丫鬟写一份状子。”
“赵安月丫鬟?”
“对啊,我在捅一个篓子,所以需要一个突破口。”
代如颜伸手从宫玉手里接过笔问:“你且想法说出来,我替你写吧。”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宫玉凑近亲了下代如颜脸颊,亲近地说:“超爱你呦。”
代如颜伸手轻扶着宫玉,眼里满是笑意道:“我若是不给你写,你一个人不知道要折腾到何时去。”
这是被嫌弃了吗?
“阿颜……”
“嗯?”
宫玉轻拽着代如颜衣袖说:“不准嫌弃我。”
代如颜停了停笔望向倒在一旁的宫玉,指腹轻揉了揉宫玉眉心道:“谁让小九方才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宫玉睁大着眼睛满是无辜。
“你自己面壁思过去吧。”
代如颜高冷收回手,提笔写着,宫玉当然不会这么听话的去面壁思过,只是无所事事坐在一旁。
待一纸状书写完,宫玉看了看,真真是佩服代如颜的字,真的是超好看的。
“你若是将这状子递上寻常衙门,恐怕激不起什么浪花来。”
“不用递衙门,这只是一套说辞罢了,但凡摊上官司,太傅就算有理也会受影响,更何况这还是铁证如山。”
代如颜眼露困惑,指尖捏着宫玉耳垂道:“这事我虽不拦着你,可小九当记住将自己隐藏在暗处,这样才不会让人猜透你的想法,知道吗?”
“嗯,知道了。”
宫玉收起这状子说:“四殿下丧事正好还差几日,我身上被泼脏水,怎么也不能让坏人逃之夭夭。”
“四殿下丧事我已让人尽了应尽的礼仪,赵安月近些日子好似肚子逐渐大了起来,想来太傅也该是时候收网了才是。”
“太傅可狡猾着呢,为了保护名声,又为了让赵安月腹中的胎儿名正言顺,花费不少的心思。”
代如颜目光停在宫玉这身小裙子身上,指尖轻撩起宫玉脸颊旁的细发低声道:“所以小九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宫玉笑着应道:“太傅乃两朝元老,被百姓称赞宫国忠臣,要是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所以我会小心的。”
夜深时宫玉才将信鸽放了出去,代如颜静躺在竹榻像是睡着了一般。
宫玉剪灭烛火,而后躺在一旁,月光不像前几日那般明亮,水榭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往日里代如颜很少这般睡,可今夜宫玉因着事情便耗了些时间,这会只能一会孤孤单单的睡觉。
没成想才闭眼,身上的薄毯忽地盖住,一旁的代如颜轻声说:“弄完了?”
“嗯。”
“快些睡吧。”
宫玉向里看了看说:“我还以为阿颜睡着了。”
代如颜温凉的掌心轻搭在宫玉手臂上应着:“说什么傻话,我在等你呢。”
“等我?”宫玉傻笑着凑近道:“阿颜没有我这个抱枕睡不舒服了吗?”
“嗯。”
宫玉脸颊蹭了蹭代如颜的侧脸低声说:“阿颜困了吗?”
“嗯。”
代如颜的回话已经简短到只用一个字来应答。
见此,宫玉也就没再说话,安分闭上眼。
身旁的代如颜微微睁开眼,指尖轻触宫玉的眉头,似是叹息了声而后收回手。
天边渐白时,临近枝头上的鸟儿叫唤个不停,宫玉整张脸埋在薄毯中。
可躲得了光,又缓解不了热,宫玉只好冒出头微眯着眼外头也不过濛濛亮而已。
只是为什么鸟儿要起的这么早呢?
宫玉揉了揉眼,见一旁的代如颜熟的正熟,而眼下自己正被代如颜手臂圈着,也动弹不得。
只是因着夏日的缘由,两人挨在一块,实在是有些闷热。
偏偏代如颜有时候还挺爱这般粘在一块,宫玉掌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心想这也许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一旁的小兔子已然醒了过来,正在咬着矮桌的桌椅,宫玉无聊的看着,才终于发现原来最近总觉得矮桌不平稳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桌脚被小兔子拿来磨牙齿,好长一段时间,宫玉都以为这水榭里有一只大老鼠。
而那正勤勤恳恳的啃桌脚的小兔子,丝毫没有在意宫玉的视线。
待手臂微微松懈时,宫玉侧头见代如颜微皱着眉头像是要醒了过来,忙闭上眼装睡。
不一会,那贴近的脸颊便拉开距离,代如颜松开手,像是坐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年,宫玉闭着眼有时候都能无形中察觉到代如颜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温热的指尖轻按着宫玉的眉头,鼻梁,就像是一点也不担心宫玉会醒一样。
“小九还不醒么?”代如颜像是笑了的说。
宫玉尴尬的依旧闭着眼,直到那停留在脸颊旁很是无情的捏着宫玉的脸颊时,疼得宫玉一下的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只着单薄里衣的代如颜,那垂落的青丝散落在一旁,甚至有些都能洒落在宫玉脸庞。
“阿颜以后不准捏我的脸了。”宫玉气鼓鼓地握住代如颜的手说。
代如颜由着宫玉握住手,不解道:“为什么?”
宫玉轻咬了下代如颜手背,满是怨气的回:“本来还脸还挺小的,这会都被阿颜捏成一张大饼脸了。”
“哪里有小九说的这般夸张?”
“就有。”宫玉揉着脸说:“阿颜怎么每回都爱捏我脸?”
代如颜像是认真的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小九的脸很好捏。”
“我又不是包子。”
“真生气了?”
宫玉侧头不去看代如颜说:“今天我不想跟阿颜说话。”
“小九当真忍得住?”
“当然。”
这是被小瞧了啊。
代如颜掌心轻抚宫玉脸颊低声道:“那好吧。”
都不带哄一下的吗?
宫玉内心简直是奔溃的。
这个夫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会疼人。
清晨两人用饭,宫玉眼睛瞄着对面的代如颜,只见代如颜盛着汤递了过来。
虽然不说话,可宫玉也没胆子拒接不是,伸展手臂接过汤碗,咕噜地喝着。
没成想这汤烫的很,宫玉险些就吐出来了,忙喝着茶水,代如颜见此满是无奈的递着帕巾道:“怎么傻成这样?”
“这是刚出锅的,自然是烫的厉害。”
宫玉含着茶水没有应话,伸手接过帕巾擦了擦嘴。
用饭后宫玉穿戴整齐便出府去上早朝,上马时,代如颜候在一旁道:“切勿在外逗留。”
也不打算等宫玉应话,直接让人关了大门,宫玉看着这冷清的场面,这也太绝情了。
就这样宫玉头也不回的离开府邸,穿过都城街道时,茶棚里早早的冒着热气,这会天气也凉快,宫玉走的慢。
待入宫时,朝堂上的大臣们明显分为两种,一种是已经站定党派,第二种便是还没站定党派,就是所谓的墙头草。
每每这时,宫玉经常能看到这类官员趋炎附势,在朝堂做决策的时候更是看风向做人事。
六殿下称病未来上早朝,五殿下反常的与太傅走的颇为亲近。
大殿内上大理寺卿陈明忽地出来说:“今早有一位婢女前来告状,告状则是谋害四殿下性命一事。”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宫玉静站在一旁,就是佩服陈明这种魄力。
太傅转身看向陈明道:“无凭无据之事,陈大人身为大理寺卿难不成要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妄断朝堂命官吗?”
“太傅多想了,婢女告状的是太傅之女赵安月谋毒亲夫之罪名。”
四周像是掉入沸腾的油锅里一般噪杂起来,太傅脸色微变,迟缓的念道:“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