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骨与小影后[重生](176)

    周佩走后，任雨晴开了两瓶酒，放在面前，但却没有人去拿酒，她和霍清之都只是看着酒，一语不发。
    自从分手之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共处一室。
    霍清之想起刚刚在颁奖典礼和酒会上的事，已经觉得不能应付了，没想到还有限制这一遭。
    任雨晴倒是一片坦然，她沉默了一会儿，挑了瓶啤酒，喝了一口。
    任雨晴：“你是不是不喝啤酒？”
    她转身就要去开红酒，她知道霍清之家的酒柜在哪里，但刚站起身，就停住了。
    她现在不是霍清之的女朋友了，没资格去动霍清之的酒柜。
    霍清之看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
    霍清之：“我可以喝的。”
    任雨晴看着她学着自己的样子，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霍清之微微皱起眉，觉得有点苦涩。
    两个人沉默的喝了一会儿酒，任雨晴觉得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本来，她约霍清之再见一面，也不是想说什么，她只是觉得两个人现在太过陌生，反倒有一种欲盖弥彰的不自然感。
    况且，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两个人又是同一个圈里的，任雨晴觉得哪怕分手了，也完全不用闹得那么僵。
    霍清之酒量还不错，但今天她似乎有点晕了。
    霍清之低头看着地板，忽然问：“雨晴，你今天为什么要约我喝酒？”
    颁奖典礼的酒会之后，一般是有续摊的，不论是由当年的影帝影后起头，还是由主办起头，总之都是一群人的聚会。
    像任雨晴这种直接把影后带走了的，这估计还是第一回。
    任雨晴愣了一下，说：“呃，我就是觉得，我们好久没见了……叙叙旧。”
    她话音刚落，霍清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叙叙旧？
    跟前女友叙旧？
    霍清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饶是她不懂感情，也知道不会有人干出这种事。
    任雨晴要说抱个大腿，还真实得多。
    霍清之：“叙旧？”
    任雨晴点点头：“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她想起她们之前说的话，和最近的情况，补了一句：“真正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不知哪里戳中了霍清之，她感觉自己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霍清之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任雨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继续说：“我觉得你最近在躲我。”
    “不然呢？”霍清之冷笑了一声，却因为哽咽而显得分外弱气，“我不躲你难道还跟你做闺蜜吗？”
    任雨晴：“呃……也没有这么说。”
    霍清之用纸巾按住眼角，说：“你是我前女友。”
    任雨晴被这个词扎了一下，道：“嗯……但都过去了吧，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重新开始？”霍清之几乎哭出声了，“怎么重新开始？从陌生人开始吗？”
    任雨晴沉默了一下，她觉得她们现在跟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时间，任雨晴想到这几个月的心情，跟着眼睛也红了。
    这几个月来，任雨晴连带霍清之名字的新闻都不想看到，好在霍清之上新闻的次数实在是不多，没太让她烦恼。
    她看着自己微博底下刷霍清之的人，干脆把微博评论给关了，眼不见心不烦。
    任雨晴是第一次失恋，她觉得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能让她想起霍清之，更不要提她们还合作过《炼心》，直到金季奖前夕，公司问她要不要去颁奖典礼时，任雨晴才下定了决心，说自己要去。
    如果不去的话，她和霍清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了。
    任雨晴在某个夜晚，福至心灵，忽然想通，她是失恋了，觉得难过了，难道霍清之就能好过？
    她看到霍清之的新闻就觉得不舒服，难道霍清之看到她的新闻就会开心？
    任雨晴想想自己上新闻的频率，再想想霍清之上新闻的频率，心里平衡了。
    霍清之这样质问她，她也就不客气的说：“我们现在还不如陌生人。”
    只不过声音微微颤抖。
    霍清之一愣，确实如此，陌生人见面还点头微笑，她们却会避开彼此。
    霍清之：“陌生人会一起喝酒？”
    任雨晴已经喝完一瓶，她喝得太快，现在已经有一点晕了，霍清之一问，她就回答：“陌生人不会啊，前女友就会。”
    霍清之：“那你很有经验咯？”
    她记得任雨晴出道前是小太妹，谈过几次恋爱也不奇怪。
    任雨晴心一抖，她又灌下去一大口酒，说：“没有。”
    她已经懒得去掩饰什么，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不在乎霍清之怎么看她。
    任雨晴越喝越觉得委屈，眼泪就止不住了。
    喝到第三瓶，任雨晴终于问她：“霍清之，我问你。”
    霍清之已经擦干了眼泪，冷冷的说：“什么？”
    任雨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霍清之一愣，她实在想不通任雨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吗？难道任雨晴觉得她没有喜欢过她？
    她怎么会这样想？
    霍清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任雨晴没得到答案，眼泪流得更多了。
    任雨晴将酒瓶放在地上，死死的盯着霍清之，再次问：“你不要管，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的目光太强烈，像是燃烧的一团火焰。
    霍清之终于点点头，说：“喜欢过。”
    ——现在也喜欢。
    任雨晴长舒一口气，接着又哭了起来，问：“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发消息，从来不约我出去吃饭，从来不主动找我？”
    霍清之愣住了，她不知道任雨晴在说什么。
    任雨晴哭着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说喜欢你，我给你发消息，如果我不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你肯定不会问我，什么事情都是我先说，什么事情都是我主动……”
    任雨晴止住眼泪，红着眼眶，看着霍清之：“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犯`贱。”
    霍清之着急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想。
    霍清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真的没有这样觉得啊！”
    任雨晴：“我不管你是怎么觉得的，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是我主动。”
    霍清之沉默了一下，她发现事情好像确实是这样，但她从来不知道任雨晴是这么想的，而任雨晴也没有说过。
    霍清之：“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被动了。”
    任雨晴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任雨晴：“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主动还是被动都跟我没关系了。”
    她冷冷的看着霍清之：“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就够了，之后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希望你的下一个女朋友，也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霍清之的心仿佛被她扔在了地上，用力的踏成了碎片。
    霍清之：“我不会有下一个女朋友……”
    任雨晴将最后一瓶酒喝完，道：“你会有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跟我没关系。”
    她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最后留下一句话：“霍清之，我不喜欢你了。”
171.搬家
    翌日, 任雨晴是被外面的杂音吵醒的。
    前一天喝了太多的酒, 任雨晴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们这间小区，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最近也没有接到有住户要装修的通知, 任雨晴不知道哪里来的杂音。
    她静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声音并没有消失。
    五分钟后，任雨晴终于忍不住了，她从床上爬起来, 拉开了窗帘，探头看看是不是外面在施工。
    不是的，外面风平浪静。
    任雨晴睡不着了, 索性洗漱换衣服，开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刚一打开门，她就知道了原因。
    霍清之家的门大开着，正有人不断从里面走出来, 搬走一些大箱子。
    霍清之靠墙站着, 看着他们的动作，周佩拿着文件夹站在旁边, 点着箱子的数量。
    任雨晴愣在门口，半饷，才问：“你这是要搬家？”
    霍清之抬头看了她一眼, 回答：“是啊。”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毫无起伏，令任雨晴想起她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的霍清之, 就像是现在一样，虽然漂亮，但却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只令人觉得难以接近。
    任雨晴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有什么话能够跟霍清之说，但又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工作人员搬走最后一只箱子，周佩在文件夹上打了一个勾，合上文件夹，看了一眼任雨晴，随即走向电梯。
    周佩对霍清之说：“我先下去点一点数量。”
    霍清之答道：“好。”
    周佩离开后，整个走廊里陷入了寂静。
    任雨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满不在乎。
    任雨晴：“你要搬去哪里？”
    “另一处房子，”霍清之轻飘飘的答，看了任雨晴一眼，“不过，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任雨晴后退一步，感觉自己被扎了一下。
    任雨晴：“那你为什么忽然搬家呢？”
    她朝霍清之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道：“也跟我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