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GL)(31)

　　说说笑笑，秦阮又再三问了问毕兴安有没有什么大题，唐蔺交待说毕兴安谋朝篡位的想法又跟着冒出来后，秦阮就已经肯定毕兴安是没什么事了。
　　这种唐蔺时常有闲情跟自己逛逛街，买买菜的情况委实太少，这一路秦阮都有些兴奋，走走停停与唐蔺说说笑笑。可突然想起来唐蔺怎么有那么多时间陪自己时，她稍稍又愣住了。
　　秦阮拉了拉唐蔺的手，唐蔺回握住她，十指相扣的纠缠看得秦阮心软软的。
　　“你最近怎么那么多时间来陪我呀？”
　　“早不就跟你说过了吗，我们是重新在一起的，没跟你一起完成过的，我们慢慢补上来，以前缺了你的我慢慢改。”唐蔺敲了敲秦阮的头。
　　秦阮心头软得跟团棉花似地：“那你工作上不很忙吗，吃得消吗？”
　　“你不也说了吗，时间挤挤总是会有的。”唐蔺笑着，“你别担心呀阮阮，有些事本来就不必让我亲力亲为的，我交待下去，其他人也能办好，结果一样那你说我干嘛不再腾点时间来陪你。”
　　“那以前怎么就没时间呢？”秦阮突然一下子就钻进了牛角尖里，但唐蔺还是听出了秦阮这是对从前两人的生活方式的不满，心疼之余又觉得这姑娘好气，那她以前怎么就不跟自己说呢？
　　“可能是咱俩那会刚结婚不久，吴飞文他嫉妒我呢。”
　　“你就瞎掰吧你。”秦阮也跟着笑了出来。
　　两人选了些新鲜的菜品，秦阮又想选了一条鱼，还没看清哪条更好的时候，唐蔺却拉了拉秦阮的袖子。
　　秦阮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唐蔺一眼：“怎么了？不吃鱼吗？咱们就熬个汤……”
　　“阮阮，你说沈盼彤是去找林含珊了对吗？”
　　秦阮点头：“是呀，反正盼彤说是要发扬你那不要脸的精神跟含珊姐缠到底。你到底吃不……”
　　“所以，那个就是林含珊吗？”唐蔺指了指与沈盼彤站在一起，低头认真选菜的姑娘。
　　秦阮依着唐蔺的指向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沈盼彤推着购物车，抿着微微上扬的唇角，一脸痴样地看着在认真挑菜的林含珊。
　　“哟，这脸皮得多厚啊，一天不到就勾搭上了？”秦阮回头，却看到唐蔺咬了咬唇角。
　　“那姑娘……我好像见过。”
　　秦阮也一愣，想也不想就开了口：“在哪里？”
　　“不是，这么多年了，我觉得我见到的，可能是这姑娘的妈妈。”

　　☆、病史

　　要说在哪儿见过, 其实上次两人出去吃饭正巧遇上沈盼彤和林含珊争执时，唐蔺就见过林含珊了，之后秦阮约林含珊见面的时候，唐蔺也坐在另一桌，偶尔侧头也是见过林含珊的。所以当她问秦阮在哪里见过林含珊的时候，秦阮还跟着脱口问哪里，立马觉得自己与唐蔺都跟智障似的。
　　但之后唐蔺又跟着补了一句, 让秦阮却是没再追问下去了。
　　两人也并没有上前去与沈盼彤和林含珊打招呼，迅速地买了些菜后付账开车回了家。唐蔺笨手笨脚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后，被秦阮抢走了做案工具。
　　“咱们做个交易, 我来做饭，你给我讲八卦，我舒服了，就做大餐给你吃。”秦阮扬起了眉头, 微勾的眼角轻轻向上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惹得唐蔺憋不住内心的燥火, 忙一把抱住了秦阮，正打算亲下去的时候却被秦阮推开了下巴。
　　“我听舒服了，才能舒服你。”
　　唐蔺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厨房的门边, 歪着头看着志得意满的秦阮。
　　她知道秦阮想听些什么，这憋了一路了，也算是为难了秦阮这么久也没多说一个字出来。讲给秦阮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就是喜欢看秦阮这种小人得志的高傲劲儿, 微微抬着些下巴，就有些挑衅的意思在其中。
　　她仔细扒拉了一番自己脑子里的八卦，最后挑了一个吴飞文的：“吴飞文交了一个女朋友。”
　　“嗨呀，他都什么年纪了，不是该交女朋友了，是应该结婚了吧。”秦阮回头，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唔，也是。不过这次找的女朋友有点特殊，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长得不错，但就是运气不好，一直没红。”
　　秦阮停下手里的事，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唐蔺：“可以啊，这种八卦你现在也听。”
　　“那你听舒服了吗？”唐蔺趁着秦阮手中不方便，忙凑过来就吻上了秦阮的唇角，离开时又用舌尖狠狠地一勾，险些先把自己的魂儿给勾出来了。
　　秦阮偏了偏头，避开了唐蔺的进攻：“不够，你也没跟我讲讲接下来怎么回事呀。”
　　“吴飞文跟中了毒一样什么都由着那姑娘，帮她找公关找通告，现在人家名气正慢慢往上冲呢，前两天还上了热搜。”
　　“我的天，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被爆做人家小三的名模出身的张维吧？”
　　“哟，你这几天不是在家看书吗，这种八卦你也看？”唐蔺失笑。
　　秦阮点头：“忙里不也得抽点闲吗。你要是有时间就劝劝吴飞文吧，我怕他也是被骗了，那姑娘看着就不太好相处，吴飞文那样的，肯定得被她吃得死死的，哪天人家转头就走，吴飞文上哪儿哭去……”
　　“你这是在为吴飞文担心吗？”唐蔺忍不住上前掐了把秦阮的腰，秦阮吃痛回头瞪她一眼的当口，她又准确地咬住了秦阮的唇角，细细地抿了一番，尝了些甜滋滋的味道，这才放秦阮，“他当年可也是追过你的，你这样为他担心也不怕我吃醋？”
　　“我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轮得到吴飞文，那你早也没戏了，能有什么醋可以吃？”秦阮笑笑，“不过你抽个时间还是劝劝吧，他脑子缺筋，我怕他真栽进去。”
　　“栽进去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就别为人家操心了。就吴飞文那脑子要是都缺筋了，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强到可以建立这样一个公司，还稳立其他大公司面前不倒的。他心眼儿可多着呢，我倒是觉得之后这张维可能就栽在吴飞文手里了。”
　　“是吗……”秦阮将牛骨放进锅里，又掺了水开了小火慢慢地熬。
　　“那含珊姐呢？”
　　最后说着说着还是绕到了林含珊的身上。
　　就是不听八卦，秦阮对于这两人的关注也很多，在听到唐蔺开口说见过时，本能的有一种想要往下探听的欲望，所以这才拐弯抹角地向着唐蔺探听。
　　唐蔺看了秦阮一眼，接着笑了笑，指了指锅里：“你先把汤煲着，然后洗个手，我出去慢慢讲给你听。”
　　听她这么一说，秦阮立刻上前去将手仔细冲洗干净后擦干跟着唐蔺出了厨房。两人来到阳台，泡了两杯茶，唐蔺边摆弄秦阮种的多肉，移到了有阳光的地方，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老家不在这里，那个时候我老家那边还没发展起来，大家都住在大院里，人生百态大概都是见过了的。林含珊的妈妈应该叫林岚，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那个时候大院里学识最高的就是林岚了，小孩子老是爱往林岚那里去玩，她家是书香门第，之后落没才搬到大院里去的。家里书多，新鲜玩意也不同，我那个时候也常常过去玩，她会给我挑两本书给我看。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都觉得她就是孩子们的启蒙老师。那个时候的林含珊比我小几岁，也不常和我们说话，只自己玩自己的，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深，但是我知道她没有父亲。”
　　“有一天我去林岚家看书的时候，听到林岚的母亲跟她说起再婚的事，结果我第一次听到了林岚提高了嗓门儿跟她的母亲争执了起来，她说，就她这样的身体，又拖个孩子，还怎么去祸害别人？”
　　“祸害别人？”
　　唐蔺点头：“我当时也没听明白，也不知道林含珊为什么没有父亲，我回家问我妈，我妈说别人家的家事少打听。我就再也没过问过了。”
　　“之后没多久，林岚就去世了。”
　　“哎哎哎，打住，怎么就去世了？”
　　“乳腺癌。”唐蔺抬头，拍了拍秦阮的小脸，见秦阮的脸色突然变白，忙将一杯水递给了她，“一开始你说人家叫林含珊的时候我也没太注意，毕竟自那以后林含珊就跟她外婆搬家了，我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前两次也只是远远地瞥了两眼，真没往心里去。要不是今天在超市里见着她和沈盼彤在一起，又是正面见上的，那模样跟林岚有十分像，这才想起林岚来。”
　　“林岚当时过世之后，我才大概从老人家的碎嘴里听了些消息。林含珊的父亲是一位老师，但家境不好，林含珊的外婆不看好两人的婚姻，可是林岚死了心要跟那老师在一起，之后外婆扭不过，同意两人结了婚，生了林含珊。两人本来挺相爱的，直到林岚检查出乳腺癌。”
　　“两人后来就离婚了，林含珊才改名同林岚姓。”
　　“那老师怎么听也怎么不是东西。”秦阮轻嗤一声。
　　“也不是，离婚是林岚提出来的，人家老师只说好好治病，林岚也不知道跟人老师说了什么，反正后来是离婚了，孩子归林岚。”唐蔺捏了捏秦阮的手，“林含珊外婆催了林岚很多次，让她再嫁，林岚也都以不能耽误别人拒绝回去了。生活挺向上的一个女人，生病离婚后虽然不知道治没治疗，但是在生活上依旧过得很精致。我也是从林岚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着林含珊了。”
　　“阮阮，我推测，你先不要慌。”唐蔺将秦阮被风吹乱的发丝儿往耳后拢了拢，接着吻了吻秦阮的手背，“乳腺癌有明显的家族遗传倾向。”
　　唐蔺不往后说，秦阮也往前猜透了。
　　猜完便沉默着又静静地将自己晒在外面的多肉拨了回来，直勾勾地看着长得厚厚的肉，然后站了起来：“我去……呃……”
　　唐蔺知道秦阮心里不好受，只好又将她拉了回来：“汤熬着，一时半会也熬不好，你先坐着，我跟你说说。”
　　秦阮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唐蔺，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以前说得再轻巧，有一天过一天，有一年过一年，可当真的发现连一分一秒都是奢侈时，秦阮就是心再狠，做不到感同身受，却也难过这个与自己几年同学的离开，她都如此，那爱她如命的沈盼彤呢。
　　这种压抑让秦阮半天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按理说，这剧情走向太狗血，可林含珊与林岚的性格的确太像，所有能自己扛的，绝不扯进爱人。可也正是这样的狗血才让人觉得心口疼。
　　“林含珊与沈盼彤的事儿，成也好不成也好，那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林含珊要是下了狠心要跟沈盼彤没来往，那也不会对频频向自己示好的沈盼彤示弱，她也舍不得。但要是她真不想让沈盼彤知道，你也别再给沈盼彤出鬼主意了。能自然有个结果最好，不能走在一起也是命。”
　　“如果林含珊认命，那也是咱们没办法的事。”唐蔺笑笑，“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现在医学发达着，能治好的也肯定会治。除非沈盼彤自己知道林含珊是什么情况，否则你千万别在沈盼彤那里说漏了嘴。”
　　“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就是对盼彤好吗？”秦阮抬头，眼里还有充起的血红丝。
　　“不是为她好，是为了不让林含珊有负担。”

　　☆、盼彤要搬家了啊

　　沈盼彤时不时会上秦阮这里来坐一会, 有时候是喝茶，有时候是摆弄阳台上的那一堆花草。日子悠然地走，转眼就入了冬。秦阮却在沈盼彤来的当口都躲回房间里看书了，唐蔺偶会陪着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