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情敌保持距离失败(60)
“什么为什么?”贺临笛说完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回答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们又不是普通同事。”
池说唇角弯了弯,又听贺临笛继续道:“不要求你请我吃跟何修齐一样的生日餐,但是一顿烧烤总不能少。”
池说应了一声:“嗯。”她说,“知道了。”
烧烤在快一点的时候送达的,可能是生日了,池说点得也比之前放肆许多。
贺临笛看着茶几上摆着的菜的数量也是惊了:“池说,我可不是猪。”
“……我以为你是。”
“……”
彼此都沉默了。
贺临笛拿出了手机,示意池说等下:“我先拍张照再开动,这是仪式感,吃饭先让手机先吃。”
池说听得眼冒问号,看着贺临笛认真找角度拍照的动作:“还有这种仪式?”
刚问完,贺临笛就拍好了:“开动。”
事实证明,不要高估女孩子的饭量,她们之前还喝了饮料,吃了没多久,肚子就已经撑了。
……
已经很晚了,贺临笛今晚就不回去了,池说给她拿了套自己买了却还没穿过的睡衣,就自己先收拾起了茶几,回到了卧室。
贺临笛在门外敲了一下,她说:“记得拆礼物。”
池说看着躺在椅子上的袋子,回道:“知道了。”
这个袋子跟上次贺临笛给她送三张照片的袋子仿佛是一个厂里出来的,外面都没有任何的logo,质量却好到这个袋子可以拿来装煤气罐一般。
池说舔了下唇,有些紧张地将手放在了上面。
她在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路上拿着的时候可以感受到它的一点重感,但是天下的礼物那么多,池说感觉自己在为难自己。
她不再犹豫,拿出了里面的一个盒子,盒子周围包了一层漂亮的包装纸,池说又继续拆,直到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有些沉。
池说由于紧张,轻咳了一声,随后不再犹豫,揭开了盒子,露出了礼物的面目——是一台精致小巧的微单。
里面也有一张贺卡躺着,上面的字迹要比韩瑜写的娟秀许多:免费学摄影就算了,老师还送相机,池说,你赚了。
池说看着这行字,嘴角咧得越来越开。
夜越来越深,池说却没了多少想睡的意思,但是贺临笛已经在隔壁的客房睡下了,池说无奈之下,只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时间久了,倒也有点效果,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池说才终于呼吸平稳均匀地睡了过去。
如果是平时的周末,池说睡得晚起得也会晚,但今天可能因为是生日,池说在早上九点半的时候就自然醒了,她在被窝里懵了几分钟,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似的,立马掀开被子出了卧室。
她站在了客房的门前,但也仅仅是站着而已,又过了两分钟,池说才缓慢抬手将它放在门把上,而后拧了拧,开了客房的门。
她没有想要偷看贺临笛的意思,只是为了确认贺临笛是否还在,如果还在而且还没睡醒的话,这样轻柔的动作不会将贺临笛吵醒。
门开了一条小缝,池说看见了被子的拱形,关上了门。
贺临笛还在,池说舒了口气,先去洗漱,接着又缓了一会儿,才去厨房煮着粥。
贺临笛醒来的时候,池说刚煮好粥不久,她见着贺临笛翘起的呆毛和一脸的蒙圈,说道:“有一次性的牙刷。”
“好的。”贺临笛是这么应着的,但人却没有往浴室走,而是摇摇晃晃地到了厨房门口靠着,她眼睛还有些惺忪地看着池说,“这次给我少盛一点,我真不是猪。”
“知道了。”
吃完早饭,贺临笛问她:“今天呢,要不就带你拍照?”
“啊?”
“趁着周末,而且你也有装备了啊。”贺临笛说,“送单反怕你嫌太贵不收,送微单比较适合,况且你还是个新手。”
池说没有犹豫:“行,那就今天。”
正好也没事情干,有贺临笛在,睡大觉似乎没那么现实。
九月已然入了秋,太阳的气焰终于没那么嚣张,池说出门的时候感受好了不少。
贺临笛打了个呵欠,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先去看一个摄影展,受点启发,有意见吗?”
摄影展吗……?池说又想到了自己因为贺临笛的作品在展览而挨打那次。
但她表面上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只是小鸡啄米般点头:“没意见。”
贺临笛把车钥匙拿了出来:“你开车,有意见吗?”
“有。”
“这位同学请讲。”
“我是寿星。”
“我是老师。”
“……”池说接了过来。
等到上了车的时候,池说才听见贺临笛说了理由:“前阵子又被罚跪了,再加上工作站着的时候又多,膝盖就有点毛病,不能经常开车。”
池说握着方向盘愣在当场,她皱着眉,不解:“你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惩罚你啊?”她渐渐流露出了一点自己的关心,“我妈都很久没有这样对待我了。”
说到这里,池说语气顿了下:“可能也因为她跟我已经不怎么联系了。”
昨晚睡前和今早醒来以后,池说都没再收到池母发来的消息,一条都没有。
贺临笛摇了摇头,没有搭话,池说开了导航,启动了车子。
车上的时候,池说想了想,问道:“那上上周在酒店的时候,会做那个噩梦是因为又在近期发生过吗?”
贺临笛“嗯”了一声,池说很能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的转变,没再多说什么。
到达摄影展的地址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过后了,贺临笛从自己的包里拿了票出来,给了池说一张,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检票进去了。
来的是一个月举办一次的“云城摄影展”,因为举办的频率并不低,即使是周末,来的人也不多。
展馆的地方选在了一个安静的拐角处,里面的装潢和灯光都很到位。
池说进去以后,也受了氛围的影响,自己在贺临笛旁边站着沉默着。
这些拍出来的照片基本山都疲惫能够摆在以城市为名的摄影展的作品肯定不会差,不然那多砸口碑,池说不会拍照,也不怎么会看照,但是来了这里,她的心境莫名地就沉淀了下来,有些作品看着着实让人震撼。
看了好几幅以后,贺临笛站在了一张照片面前,没再继续往前走。
这张照片拍的是人物,拍的是一个正在吃饭的小男孩,从背景来看他在乡村,因为他坐在了田埂上,端着碗和拿着筷子的手上布满了茧子,手背和手臂上有明显的还湿润的泥土,而且脸上的肤色已经趋于古铜色了,他看着镜头,眼里充满了对陌生人的警惕却又还有孩子的童真。
池说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这个摄影师是我朋友。”
“以前的朋友。”
“……”
又看过了两幅作品,贺临笛好像才想起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指着照片开始轻声说道:“你看这张照片,构图使用的是……”
一场摄影展看完下来,池说的手机备忘录里多了很多的笔记,贺临笛一边说她一边打字记下来。
这个活动就这样结束了,贺临笛又将她带到了旁边的广场练习,时间渐渐地就过去了一大半,等到再次上了车的时候,居然已经快五点半了。
贺临笛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在副驾驶上坐着,说道:“好了,下班。”
池说笑着道:“谢谢贺老师。”她说,“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行。”
从这里开到贺临笛的家就稍微要更远一点,再加上又是高峰期,一个小时以后,池说才将车子开到了贺临笛住的地方的前一个路口。
又是熟悉的红绿灯,池说有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她转了转头看向一边正在玩手机的贺临笛,抿了抿唇,说道:“谢谢。”